姜清酒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
她刚睁开双眸,便被一道强硬的力量狠狠拽起来,“你这个贱人!小小她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对她动手?”
啊嘞?
什么玩意?
她对谁动手了?
姜清酒烦躁的伸手揉了揉自己泛酸的太阳穴,不消片刻,她才反应上来,盯着面前嚣张跋扈的男人。
是他?
南荣世?!
“姜清酒,你这毒妇,小小才五岁,你竟给她下毒?你居心何在?”
见江清酒一脸懵逼的盯着自己,南荣世面上怒意更盛,他猛地一把伸手拽住了前者的手臂,“你现在就去给我跪在小小房门外忏悔!”
姜清酒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坐稳身子,方才对上南荣世冰冷的目光,皱着眉头冷声道,“南荣世,你是不是有病?”
“你说什么?”
姜清酒的话让南荣世面色骤变,猛地扬手朝着前者脸上甩去。
奈何——
巴掌并未落下。
姜清酒目光如炬,纤瘦白皙的手腕紧紧撰住南荣世的手,声音冷若寒潭,“我乃堂堂嫡公主,南荣世你想死么?”
看着姜清酒冷冽的眉眼,南荣世面色一怔,随即怒上心头。
不管南荣世一脸怒容,姜清酒倏的松开手,拿起床榻边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起手来,仿佛手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南荣世被这一幕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目圆睁,正在这时,一个柔弱不已,可怜兮兮的女声响起,“对不起,妹妹,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把妹妹送我的糕点给小小吃,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驸马不要怪妹妹,妹妹她可能只是厌恶我才这么做的。只要驸马以后把对我的宠爱多分一些给妹妹,妹妹她定然不会如此了。”
来人正是南荣世的妾室苗梓茹,也是姜清酒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乃承恩侯府三小姐,凤漓国第一才女。
姜清酒一直很排斥他国质子,不主动来往但也不会恶意欺辱。
南荣世自小被送到凤漓为质,本来姜清酒作为受宠的嫡公主,是不会与南荣世有什么交集的。
自小便被灌输南诏“一统天下”观念的南荣世,被送往他国时便野心勃勃,颇具手段。
在姜清酒五岁时,南荣世与苗梓茹联合自导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三人自此从小形影不离。
可惜,用心不良之人最终还是会自掘坟墓。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姜清酒似笑非笑地看着苗梓茹表演,“来人。”
竹苓步伐稳健地走进来,“公主殿下。”
“你即刻进宫一趟,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多请几位太医。”
“是。”
随后姜清酒不再说话,靠在床榻边垂眸等待。
苗梓茹愣了一下,柔柔弱弱地看向南荣世,心里忍不住想,今天这蠢货不知道怎么了,眼神让人心惊,好像自己被看透了一般。
南荣世不解其意,但看着心爱的人委屈地看着自己,不由大声斥责,“姜清酒,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姜清酒语气平静,“苗姨娘不是说我给你妹妹下毒,你也认为是我下的毒。既然如此,那就请太医过来看看事实究竟如何。”
南荣世咬牙切齿:“糕点是你送给茹儿的,你本来想害的是茹儿,歪打正着害了小小,你如此恶毒心思,怎配做一国嫡公主,怎配做小小嫂嫂?”
“你也知道我乃凤漓嫡公主,还敢以下犯上?”姜清酒冷冷开口。
“你——”南荣世怎么也没想到姜清酒会倒打一耙,不由气结。
不远处传来太医们的哀嚎声,竹苓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禀公主殿下,除院首外,太医院当值的几位太医均已在此。”
“轻点,轻点,老朽这把老骨头禁不住这般折腾。”胡太医嘱咐完暗卫,也随着另外两位太医给姜清酒请安,“老臣参见嫡公主殿下。”
“免礼。”姜清酒淡淡一瞥竹桃,竹桃会意,立即将糕点拿来。随后姜清酒温和不失威严地开口吩咐,“胡太医与二位太医一起看看这糕点是否有毒。”
“是。”
三位太医依次仔细查看糕点过后,一致回禀糕点未曾有毒。
“这不可能!”南荣世当即否定太医诊断。
“驸马慎言!得圣上眷顾,我等均已从医多年,这等小小的判断有毒与否断不会诊断有误。”胡太医当即气恼南荣世质疑其医术。
“可是明明小小已中毒昏迷不醒,妹妹贵为嫡公主,会不会,会不会太医们是畏惧妹妹威严才不敢说实话的。此种情况,我难免产生这种想法,请妹妹恕罪。”苗梓茹在一旁看似勇敢无畏,深明大义的插话。
“姜清酒,你还有什么话说,不是你还能是谁?”南荣世一副就是你不容置疑的样子,再次拔高声音怒吼。
“胡太医,这糕点名为玫瑰饼。你可知玫瑰饼有什么食用禁忌?”姜清酒充耳不闻南荣世的狂啸,只想赶紧解决眼下的麻烦。
“禀公主殿下,确实有一种情况,玫瑰饼与安神香相克,安神香有镇静助眠之作用,食用玫瑰饼之后,若在安神香作用下可致人呈中毒之状,致其昏迷不醒。若不及时救治,性命危矣!”胡太医认真回禀了姜清酒。
姜清酒了然,随机吩咐竹苓,“竹苓,去确认所有房间是否有异香。”
“是。”
苗梓茹神情慌张起来,身体小幅度地发抖。
南荣世见状,以为苗梓茹被姜清酒这阵仗吓到了,俯身搂住她一顿安慰。
一刻钟后,竹苓回禀,在苗梓茹房间有安神香,并在苗梓茹丫鬟雅梅那里搜到好几包安神香。
看到自己的丫鬟被羁押在地,苗梓茹心神一震,凄凄然然地跪坐在地,“妹妹,我最近夜晚难眠,所以夜夜房中点安神香。我真的不知玫瑰饼与安神香合用会致人昏迷,世哥你相信我。”
“你不知,你的丫鬟可是知道得很。还有,本宫未曾有什么亲姐妹。尊卑不分的罪名你担待不起。”姜清酒讽刺一笑,犀利的眼神直直射向苗梓茹。
“姜——”南荣世正要说话。
“来人,教教驸马规矩。”真相大白了,姜清酒打算所有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