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希望驸马好自为之。”竹桃转过身讥讽一笑,随后走出大门。
难道姜清酒知道了什么?
不管怎样,现在得先让姜清酒解了禁。南荣世眼睫一抬,有了主意,大步往回走。
皇宫凤鸾殿。
姜清酒从容却又忐忑地迈步走入帝后寝殿,看着一身威严龙袍的帝王与一袭风袍母仪天下的凤后并肩坐在一起,看着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神情,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停下脚步,直直地看着凤帝凤后,生怕一眨眼父皇母后就不见了。
还好,还好。这一世父皇母后还好好的。
“父皇,母后。女儿好想你们。”姜清酒说着扑进二人怀里,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倾倾,可是那南荣世对你不好?告诉父皇,父皇定要为我的宝贝女儿讨回公道。”凤帝凤后相互看了一眼后,凤帝忍不住先开口问。
姜清酒摇着头不说话只是把二人抱得更紧了。
看着这一动作,凤帝心里已经把对南荣世的十八般酷刑都想好了。转念一想,不行!这小子是倾倾夫婿,还不能随便动他,倾倾伤心就不好了!
唉,朕好难!
平复好心里的风浪,姜清酒整理好情绪,从二人怀里出来,郑重说道。“父皇,母后。女儿想休夫。但不是现在。请父皇修书一封给南诏,就说南荣世与儿臣表姐情投意合,已有子嗣。儿臣愿成人之美。二人去留自己决定。”
凤帝的心随着姜清酒的话一上一下的,听到休夫开心,听到子嗣暴怒,但还是想知道女儿是不是被南荣世伤透了心一时气愤做的决定。
“倾倾,你想好了吗?”凤帝心疼又温和地开口。
“父皇,母后,请你们放心,我不是一时气愤,我对南荣世本就没有男女之情。个中原因女儿先暂时保密,以后你们会知道的。”姜清酒看父皇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倾倾,你既然已经决定好了,我跟你父皇支持你。倾倾,无论做什么,你都要记得父皇母后永远在你背后。”凤后看着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的女儿,欣慰又心疼。
“谢谢父皇母后!”姜清酒笑容明媚,心中乌云散开,一片明朗。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来人身着墨蓝阔袖蟒纹袍,立如芝兰玉树,清贵高雅,气度不凡。
“皇兄你来了,正好我们一家人一起用膳。”姜清酒高兴地将姜奕辰拉过来一起吃饭,一家人其乐融融。
姜奕辰看着笑得如以前一般开心的妹妹,结合之前听到的话,若有所思。
午后。
“公主,驸马在倾华殿门外跪着,说是赔罪。”竹桃迎面走过来,看着从皇宫回来的姜清酒,恭敬禀报。
姜清酒闻言面无表情,语气淡漠,“本公主要午休,没空见他。”
“是。”竹桃闻言快速向殿外走去。
南荣世闻言,忍住脱口而出的愤怒,转为温和,“那我等公主午休醒来,莫要告诉公主,免得打扰公主午休。”
竹桃听到这话不由默默翻白眼,现在装深情给谁看,你不说我也不会打扰公主的好吗。
姜清酒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或许是重生以来第一次跟家人团聚忍不住开心,或许是父皇母后支持自己休夫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或许是想到那个为了她不顾一切的男人,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想到这,不由沉沉睡去。
天空阴霾遍布,宫里血流成河,折损的利剑与长矛半掩在地,太监宫女纷纷四处逃窜。
午门外。
“南荣世,你放了倾倾,只要你放了倾倾,什么条件孤都答应你。”姜奕辰说着放下手中兵器。
“对,你说什么朕也答应你。”凤帝看着女儿被挟持,姜清酒纤细白皙的脖子上隐隐有红痕。凤帝凤后一脸心疼,可以为了女儿一切都不要。
“一国皇帝太子一言九鼎,我要凤漓的玉玺还有传位于我的圣旨。”南荣世拿刀抵着姜清酒的脖子一步步往前走去,身后士兵缓缓警惕地跟着。
“可以,玉玺我派人去拿,圣旨我现在就写。”凤帝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看着明黄的圣旨,忍着心口喷涌而出的痛楚,颤颤巍巍地在圣旨上一笔一划写下退位诏书,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再也忍不住吐血而亡。
“父皇!”姜清酒声嘶力竭地想要去到凤帝身边,南荣世死死拽住她,她武功尽废,此时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凤帝吐血身亡。
“子赫!子赫,我这就随你而去。阿辰,替我们保护好妹妹。”说完凤后便拔下头上的簪子自尽。
“母后!母后,你不要丢下我,父皇,母后。”姜清酒痛不欲生,父皇母后相继离去,姜清酒没有哪一刻不在后悔,恨自己轻信这个狼子野心的南荣世,恨自己偏信苗梓茹拿小时候的情谊让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
恨啊!
“南荣世,你有本事杀了我,若有来世,我必与你不死不休,你南诏必将被我凤漓铁骑踏遍!”姜清酒眼眶猩红,一字一句声声切切,直至沙哑。
“姜清酒,好好看看,我是怎么占领你们凤漓的。看看你的太子皇兄是怎么被我杀的。”南荣世狠狠抓起姜清酒的头发,一声令下,“给我杀!谁杀了凤漓太子我便封谁为大将军!”
南荣世说完放开姜清酒,随后让手下押住姜清酒的两个胳膊,“姜奕辰,不去救你的好妹妹吗?”说完拉开弓箭,箭头指向姜清酒。
千钧一发之际,姜奕辰飞身过去用剑打落箭矢,但是没有防住暗处飞来的箭,姜清酒眼睁睁看着姜奕辰在自己眼前被万箭穿心,自己却无能为力。
“皇兄!不要,不要...”姜清酒一声声哭喊着,早已发不出声音。
姜清酒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公主,您醒了?您先喝点水。”竹桃走进来递给姜清酒一盏茶。
看着姜清酒喝完茶,竹桃继续说道,“公主,驸马一直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说是要等到您见他为止。”
南荣世,前世仇,今生报!这才刚刚开始!
“让他进来。”姜清酒平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