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钟伯期的默认,最先绷不住的当属冷籍。
只见他双目赤红,一字一句地对着钟伯期说道:
“钟伯期,你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
“贤弟啊。”
钟伯期长叹了一口气,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之情。
“我这么做,全是为了我们南州四子的情谊。”
“我已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到时候孤身迈入九泉之下,阴阳两隔,我在地下受不了,你们活在世上也受不了啊!”
“所以,我才想出此计,让我们兄弟四人一同在九幽之下相伴,到时候我们共聚竹林,听琴喝茶,共引一百杯,岂不美哉!”
钟伯期的一番长篇大论越说越是激动,全然没有之前那副病殃殃的模样。
只是一旁的众人却是越听越心寒。
“那你为何还要加害于我们?”这时,谢家的两位公子忽然出声问道。
“你们?”钟伯期冷哼一声,抬头遥望着那石桥山。“你们虽然无足轻重,但却也是这石桥图上的重要一环,缺了你们,这石桥图就不完美,不完美了!”
“疯子!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疯子!”冷籍起身大吼道,“既然你要我入那九泉之下,那我就成全你,只不过我今日之死,不是为了你钟伯期,而是因为我冷籍有眼无珠,误识了你这种人!”
说罢,他便一扭身,朝不远处那棵曾见证他们南州四子十五年前相聚之谊的古树撞去!
然而就在这时,钟伯期却一把将其抓住,一脸淡定地看着他道:
“贤弟,你乃名士,切不可死的如此难看。”
他边说边拿起桌上的茶杯,递到冷籍面前,道:
“我们四子之中你年纪最小,为兄也最疼爱你,来,喝了这杯茶,这里面的慢性毒药会让你走的时候,一如黄昏暮色,还会看到很美的景象。”
“贤弟快喝了吧,让我们一同在黄泉路上重聚!”
“住口!你太可怕了!”
钟伯期此番话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冷籍一把打掉对方手中的茶盏,用力将其推开。
“闹够了吗?”一旁看戏许久的郑茗冷笑一声道,“钟伯期,你不觉得你口中所谓的四子情谊,着实有些可笑吗?”
“你懂什么!”钟伯期扭头怒吼道:“我们四子只之间情若金石,又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
“所以你就用墨疯子,让你的兄弟在蚀骨剜心之痛中死去?”
“所以你就假借送琴弦的名义,用你兄弟最爱之物将其活活勒死?”
“所以你就逼迫年纪最小的兄弟饮下你调制的毒茶?”
“所以你就引导处那老仆心中的黑暗面,差点害谢公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一切难道不仅仅之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为了你那因畏惧死亡而强行描绘的畸形幻想吗?”
郑茗的连番追问,字字诛心,听的钟伯期是一脸苍白之色。
“钟伯期,你难道就不怕元夫和公复,在九泉之下找你算账吗?”
一旁的冷籍也忍不住泣声道。
“事已至此,我已无回头之路了。”钟伯期口中喃喃道。
只见他颓然坐倒在地,失神的望着天空,任由衙役将其押走伏法。
..........
刺史府内。
熊刺史在厅堂内来回踱着步,口中义愤填庸道:
“这钟伯期,无端害死了那么多人,砍他一次脑袋,还真是便宜他了!”
坐在椅子上的郑茗三人相视一笑,心道你这是为被害之人生气吗?你这是担心南州城再无南州四子,从而影响自己的政绩吧!
“他那所谓的绝症我也给他看过了,根本不是什么大病!”费鸡师醉醺醺的说道:“我这几日在城内最有名的医馆假冒大夫坐诊,同样的病症治好了差不多十几个。”
“他那脱发之症,完全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导致的。”
“也就是説,整个案子是因为庸医误人导致的?”卢凌风闻言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
“造化弄人啊”却听那熊刺史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另外让我没想到的是,那欧阳泉居然撕了告示,说是不准任何人诋毁南州四子的名誉,这怕不是得了什么癔症!”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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