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明霄汉正在大梁游玩,几乎乐不思蜀,嗯...应该说是乐不思黎。
他发现比武台上不仅仅有寻常百姓互殴王八拳,也有不少武师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更有很多修士在此斗法论道,动起手来罡风凌厉,剑气纵横,刮的周围百姓叫苦不迭。
看了好一阵,看的他也颇觉技痒,当即登台叫阵。
“老兄请了!敢问老兄是什么境界?哪门哪派?”
明霄汉先礼后兵,拱手相问。
对面那男子高大魁梧,胡茬浓密,赤裸上身,手持一柄宽剑,剑身几乎有一人高,整体看下来,不像个修士,倒像足了个粗俗武师。
“你管俺哪门哪派?废话真多!打赢了俺再告诉你!”那男子毫不客气,言语十分粗俗。
“哎,我是怕打死你,你要是修为差我太多,岂不糟糕?”明霄汉又劝他一句。
那男子眼珠转了转,说道:“难道你修为比俺高?那可未必!”
“人不可貌相!兄台你一贯以貌取人吗?”
“啰里啰嗦的,告诉你就是了,俺是青州伏虎派的!修为元婴一层,当世同龄之人可没几个能赶上俺的!”
“哦?老兄今年贵庚?”
“俺今年刚好修道四百年!”
“不错不错,老兄果然天赋过人!”
四百年踏入元婴,相对来说天赋确实不错,但在明霄汉眼里,其实都是渣渣!
但是他也不好折人家面子,于是随口称赞,敷衍了事。
结果对面那男子却以为明霄汉真心称赞他,一张大嘴咧的老高,连连点头,说道:“兄弟眼光真不错,俺交了你这个朋友,待会动手就不伤你了!”
明霄汉哭笑不得,只能答应。
两人摆开架势,准备动手。
那男子看明霄汉双手空空,说道:“喂!你不拿兵器?”
“不必!你信不信?我单凭这一双手,就能将你的宽剑夺过来!”
“奶奶的!俺不信!”那男子听闻大怒,持剑便朝明霄汉杀来。
男子身材魁梧,所用功法也均是势大力沉,手中宽剑更是挥舞的虎虎生风,若寻常修士不慎被削中,只怕要当场断为两截。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便很明显,那男子力道强横,身法却十分呆滞,不能说呆滞,只能说比起明霄汉的神出鬼没。他显得非常之迟缓。
男子接连出剑,横挥竖劈,将武场地面砍出一道道裂口,却始终打不到明霄汉身上,顿时焦急万分,手中更显浮躁。
明霄汉瞅准了他变招的一瞬,使出轻风身法欺近身去,左手抓向宽剑剑身,右手切到那男子手腕,只电光石火间,这柄宽剑便换了个主。
那男子愕然呆立,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满脸茫然,
明霄汉站在不远处,拄剑微笑,心里却好一阵后怕。
“这剑还挺沉,匆忙之间竟然差点没夺过来,幸好小爷反应及时,才夺剑成功。”明霄汉想到刚才那一瞬间的近身夺剑,险些失手,不由得冷汗微冒。
顺便还扫描了一下这剑的信息。
[系统:入海剑,低阶道器,剑身宽大,沉重难御,为伏虎派高阶弟子日常习练所用兵器,回收可得100000功德。]
“喂!把剑还我!”
那男子伸出宽大的右手,朝明霄汉讨要兵器。
明霄汉将剑拿在手中,反复端详,看着那男子,表情有些嘚瑟的说道:“我两手空空毫发无损的夺下你兵器,你现在可认输了?”
那男子脸色尴尬,想放句狠话,但话到嘴边却有没底气说出,于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认输。
明霄汉微微一笑,将宽剑掷回。
结果那男子不讲武德,剑一到手,马上发动了头洗(偷袭)!朝着明霄汉当头便砍!
明霄汉料到此招,当即侧身避开,手中故技重施,左手夺剑,右手切腕,将剑夺回,一个纵身,站在那男子刚才的地方,两人交换场地,四目相视。
那男子此刻脸色更加尴尬,又朝着明霄汉伸手道:“剑还来!”
比武台旁的围观群众此刻无不哈哈大笑,七嘴八舌地起哄嘲讽。
但是那男子已经很尴尬了,不在乎再多尴尬一些,对周围嘲讽哄笑充耳不闻,只伸手朝明霄汉讨要法器。
“剑还来!”
“你可服了?”
“......服了!”
“真的?”
“俺真服了!你是俺哥!行不行?”
明霄汉伸手将剑再一次掷回,这次那男子看来真的服了,把剑收回储物戒指,到一旁地上拿起衣服穿好,走到明霄汉面前,抱拳行礼。
“俺认输了,兄台修为高深,俺不是对手!”
明霄汉见这人憨厚,心眼直率,也有些好感,当即回道:“承让,在下明霄汉,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俺叫张忠昌,青州伏虎派高阶弟子。”
张宗昌???明霄汉以为自己梦回北洋,跟军阀诗人会晤了。
“张老兄,今日咱们一见如故,不如找个地方喝一顿酒?”
张忠昌一听喝酒当即眼神放光,说道:“甚好!甚好!”
两人下了比武场,走到当日唐瑜带明霄汉用饭的酒楼,也不去雅间,直接在大堂要了些酒菜,边吃边聊。
“张兄,你万里迢迢从青州来到此地,是有什么事要办?”
明霄汉给两人满上酒,出言问道。
“俺师父说观星山那群老家伙活的时间很长,夜观天象可知吉凶,所以让俺来传个话。”
“传什么话?”
“俺不知道,师父只给俺一封信,叫俺亲手交给观星派的掌门逍遥真人。”
“什么也没说?”
“是啊,只叫俺送了信早早回去,但是俺难得出门,就四处多游历了一阵,没成想就遇见哥们你啦。”
张忠昌大口吨吨地喝酒,撕咬着一只烧鸡,旁若无人,豪爽之极。
“忠昌啊,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观星门?”明霄汉听他要去观星门,称呼立时变得亲近了几分。
“过几天吧,俺觉得大梁城还挺有意思的,在台上可以随便打架,再打几场俺就走。”
“行,到时候你如果要走,记得喊我一起去。”
“明兄弟你也去观星门传信?”
“不,我就是去那里逛逛,见两个朋友。”
“明兄弟修为又高,还朋友遍天下,真是不得了。”
张忠昌吃着菜,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两人正大快朵颐之际,从门外走进一人,正是唐瑜,他环顾堂内,看到了明霄汉,当即精神一振,大步走来。
“明兄,诗会今日午后便开,不如现在就随我去吧?”
明霄汉点点头,对张忠昌说道:“张兄,我先去参加一场文会,你回头如果要动身启程,记得来找我,我就住在对过的谪仙居。”
那张忠昌嘴里狼吞虎咽,灌下了最后一碗酒,站起身来,赶忙说道:“那怎么行,明兄弟我陪你去!”
明霄汉看向唐瑜,唐瑜看张忠昌浑身上下透露着粗俗的气息,有些为难,但还是勉为其难的点头应允,带着两人离开。
三人在唐瑜的带领下一路进了内城,再进了皇城,直走到到一处大府邸前停下,府上匾额写着三个银钩铁画的金字:定国府。
看来这是大梁国定国公的府邸,想来也是,能发动这么多文人聚会,吟诗填词,绝非一般人家所能,必然是身居高位之人才有此威望。
“明兄,张兄,待会进去你们就跟我坐到一处,尤其张兄,万不可随意说话走动,免惹麻烦。”
唐瑜临时又带来一个张忠昌,于是好好叮嘱一番。
张忠昌虽然有些憨,但并不傻,知道这里不是随便的地方,当下连连点头。
走到门前,唐瑜出示了一只玉佩,守卫核查后,放行通过。
三人直走到正堂内,这大堂宽敞至极,约有十八丈长,十丈宽,此时堂内已有了不少儒生,各自小声交谈,以至于虽然人多,却并不显得嘈杂。
唐瑜环顾一圈,说道:“幸好这次没有熟人,不然被他们看到还真不好解释。”带着明霄汉两人寻了一处位置坐下,明霄汉张口问向唐瑜:“唐兄,这诗会是何人主持?”
唐瑜神色有些兴奋,答道:“是定国公夫人主持!”
“定国公夫人?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她丈夫不反对?”明霄汉有些惊奇,这九州世界说到底还是男尊女卑,女子出门露面倒也没什么,但大庭广众之下主持什么文会,也是闻所未闻了。
此时唐瑜表情更加兴奋,语气中很有些深意,似笑非笑的说道:“定国公几年前就战死了,你仔细品品。”
寡妇!
俏寡妇!
风韵犹存的俏寡妇!
身居高位,饥渴难耐,风韵犹存的俏寡妇!
明霄汉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兴奋了,对于一个青年男子来说,这种貌美风骚,地位崇高的俏寡妇简直有致命吸引力,任谁都不能平常心对待。
以至于现在的明霄汉也有些期待了,不只是期待文会,更是期待国公夫人到底有多国色天香。
“对了,国公夫人叫什么名字?”
“梁知音。”
“她怎么姓梁啊?她是大梁皇室?”
“对啊,定国公不过是入赘的赘婿,虽然有些功劳,但没什么实际地位,更何况如果定国公很强势,夫人也不敢办什么诗会。”
“原来如此。”
又过了半晌,场中几乎已经坐满,其余没赶上座位的人就站在大堂边缘,等着夫人出场。
千呼万唤始出来,随着后堂的侍女鱼贯而出,万众瞩目的国公夫人也终于露面。
两个侍女扶着一位女子,缓缓从幕后走出,那女子身穿大红宫装,裙尾拖地,头饰繁复华贵,金光闪闪,一见便知不是凡品。
明霄汉凝神打量着这夫人相貌,只见她杏眼桃腮,朱唇含笑,肤若凝脂,身段丰腴,美目顾盼之际,带有万种风情,一时间堂内众儒生竟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生怕唐突了这美貌佳人。
果然是优质美人,难怪唐瑜这么激动要来参会,明霄汉微微点头,心里赞道。虽然自己见过摇光真人这等不似凡俗的绝世美人,但见到此女仍感觉十分惊艳。
待到夫人落座,她身旁走出一位侍女,环顾堂内,扬声说道:
“诗会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