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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复仇案 4章 尸首莫名消失

    宋高阳忽然打断道:“行了,你们先闭嘴,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宋高阳转头望向从兮、曲在尘道:“既然我家五弟已经自认,我相信二少夫人所言为真,我代家父、家母、还有六妹向二少夫人道歉,家父、家母确实莽撞冒犯了,改日宋家一定登门致歉,负荆请罪,今日是家父、家母大寿,能否请二少夫人给我一个薄面,前尘旧怨暂且放下如何?”

    从兮:“宋大人,事情又不是你做的,负荆请罪轮不到你,而且,我刚才说了母亲、外公、外婆已经离世,他们的坟墓在北郊,宋老太爷、宋老夫人、宋六小姐即便要请罪,也该去北郊我母亲、外公、外婆的墓前道歉,去曲家可没用。不过,宋老夫人刚才只看到我与宋叔叔站在一处,便不由分说对我喊打喊杀,宋老夫人也不必去曲家,现在就可以向我道歉,另外,当年宋老太爷让人在从家肆意打砸,毁坏了我家不少物件,你家一直没有赔偿,这都十二年了,利息都不少呢,宋大人,损毁我家物件的钱你家可以赔付吧?”

    众人听到从兮的话,皆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曲家二少夫人什么意思,是轻易饶过宋家了,还是心中气恨,在羞辱宋家?

    宋高阳愣住了,他在朝廷纵横多年,从没这么办过事,从兮似乎说的句句在理,可事情不是这么办的啊。他们说的似乎根本不是同一件事,宋高阳无奈望向曲在尘,曲在尘面容平静当没自己看到宋高阳目光。

    宋高阳正欲在开口,宋老夫人气怒高声道:“凭什么我们要道歉请罪,若不是你母亲有意勾引高渡,高渡能被她蛊惑的神魂颠倒,忤逆父母,我们让她受点惩罚怎么了?你外公、外婆教女无方,让你母亲到处放荡,让他们受点教训又如何?我们当年又没重罚他们,只让他们吃点苦头,我们哪里错了?”

    宋老夫人话已出口,曲在尘、从兮、曲老夫人、云闲同时皱眉,宋高阳心想不妙,今日不同往日,以前从家小门小户,欺负也就欺负了,即便他们闹事,也好解决,可如今有曲家、云闲相护,宋家根本再惹不起从兮了,宋老夫人还未意识人事更迭,还想如当年那般欺凌从兮,只能自讨苦吃,宋高阳想阻拦宋老夫人,可已经来不及了,宋老夫人已将心底的话说出口了,宋高阳无奈叹口气。

    从兮不怒反笑,转头望着宋老太爷道:“宋老夫人的话我听清楚了,宋老太爷,时至今日,你也觉得你们当年没错?”

    宋老太爷迟疑片刻道:“当年,你们家确是寒门小户?与宋家本不匹配,你母亲还是一个嫁过人的弃妇,她妄想做我宋家的正头夫人,我们不该阻拦她吗?你让众宾客说说理,谁家愿意让一个低门弃妇做自家儿媳?”

    宋高渡忙道:“父亲、母亲,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从观一直对我以礼相待,还不停劝我,不让我再去从家寻她,是我一厢情愿喜欢她、纠缠她,从观她从未蛊惑我什么,此事跟从家其他人更无关联。你们当年已经为难过从家一次了,现在从观和他父母皆已离世,逝者为大,父亲、母亲何必再辱责他们?”

    宋老夫人气怒:“你就是被她迷了魂才替她说话。”

    从兮紧盯着宋老夫人,忽然高声道:“李莲莲,宋叔叔喜欢母亲,便是母亲放荡,那么,当年你和宋峰成亲前,也有姓柳、姓杨的两位公子喜欢你、讨好你,加上宋峰,你李莲莲勾了三个男人的魂,迷了三个男人的魄,你算什么,水性杨花、放荡无耻、龌龊不堪?”

    “你放肆,竟敢如此侮辱我母亲,我杀了你。”宋家二子,边军都尉宋高远忽然拔剑刺向从兮。

    曲在尘忙出手阻拦,两人随即拼斗起来,宋高远武功不错,曲在尘赤手空拳,前几招只能避开,未寻到反击的机会,洛易忙拔剑抛向曲在尘道:“公子接剑。”

    曲在尘随手接住剑,随即两剑相击声传来,两人你刺我闪,你砍我避,剑击声不断,二十多招后,曲在尘伸手挡住宋高远剑击,同时伸腿一脚踹向宋高远腹部,宋高远立即飞摔出去,重落在地上,口角流血,曲在尘盯着宋高远道:“宋二爷如果不太愚笨,应该听的出来,我夫人没有辱骂宋老夫人,是宋老夫人自己辱骂自己,而且,我夫人辱你母亲,你可随意打杀,那宋老夫人口口声声辱骂我家夫人及我岳母,我是不是也可随意打杀宋老夫人?”

    宋高阳立即道:“曲二公子,我家二弟确实鲁莽了,可好歹家母年高长,算是长辈,二少夫人毕竟是晚幼小辈,怎可直呼家母闺名肆意辱骂?”

    从兮插话道:“年岁高长又如何?李莲莲便可倚老卖老,随意辱骂他人,甚至随意杀人吗?我母亲也年长并已离世,所谓逝者为大,李莲莲依仗年岁高长,就可以随意辱骂我母亲吗?她当年不分是非对错,肆意打骂我母亲就没错?她和宋高秋毁我母亲容貌就没错?况且,李莲莲心狠手辣、仗势欺人,不提从家前事,这些年她打杀了宋府多少仆从,宋府侍女岳影、王燕儿、蒋环环,宋府杂务李强、肖愿,只做错些小事,惹恼李莲莲,便被李莲莲唤人打杀而亡,李莲莲,今日知府大人在这里,你敢让官府彻查他们的死因吗?”

    众宾客望向宋老夫人,又一番交头接耳,高声议论。

    宋老夫人慌乱惊讶道:“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他们都是偷拿了宋府财物,逃出宋府,不知去向了,他们是死是活,关宋府什么事?我没打杀他们,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人,没有证据就是红口白牙诬蔑我,既然知府大人这里,我要告你诬陷之罪?”

    从兮嗤笑:“好一个都是偷盗宋府财物逃跑了,李莲莲,别说知府大人洞察秋毫、断案无数,你这番说辞能让槿州众贵人相信吗,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啊?”

    宋老夫人刚欲开口,从兮转头望向宋老太爷道:“宋峰,你刚才说我从家身份低微,我母亲为攀附宋家,才故意接近宋叔叔,是吧?你可真敢抬高自己、抬高宋家,当年你宋峰一个落魄秀才为迎娶李莲莲,攀上富商李家,不惜杀妻灭子,你高贵在哪里?”

    众宾客听到更惊愕难信,盯瞅着宋老太爷,高论低议。

    宋峰惶恐一霎,急忙高声道:“你血口喷人,知府大人,曲家二少夫人无凭无据诬陷我夫人,再恶言污蔑我,我要告她随意攀诬之罪。”

    李知府望向从兮道:“二少夫人,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慎言,你指控宋老太爷、宋老夫人杀人可有凭据?”

    从兮:“李莲莲打杀的仆从姓名我已告知大人,定罪凭据,需知府大人派人查寻,而宋峰杀人的凭据我可以提供一个,不过,我要先讲讲四十五年前的一段往事,不然,我提出凭据,大人也不知有何用途?”

    宋老太爷立即道:“你少继续编故事蒙人,你今年多大,四十五年前的事你能知晓?”

    从兮平静道:“四十五年前往事,我当然不能亲眼目睹,可机缘巧合,当年亲眼目睹你杀人之人,我凑巧遇到了。宋峰,以后少做些天打雷劈的事,天理循环自有果报,我能遇见那人就是你的果报。言归正传,四十五年前宋峰还是个落魄秀才时,不知如何得到了富商李家小姐的青睐,可当时宋峰已有妻室,宋峰结发之妻名唤苗娟娘,苗娟娘当时正有身孕,宋峰想迎娶李家小姐攀富贵,只能休了或杀了苗娟娘,或许宋峰怕休妻再娶遭人非议,更会受到李小姐猜疑,所以决定杀了苗娟娘。

    宋峰趁苗娟娘身体不适卧病在床时,买了不少红花回来,红花用热水煎好后,宋峰告诉苗娟娘那是保胎药,让苗娟娘喝下,苗娟娘并未起疑,端起药碗便喝下红花,可刚喝一半苗娟娘认出了红花,大惊之下指责宋峰,不肯再红花汤药,宋峰便将剩下的半碗红花汤药,强行灌入苗娟娘口中,苗娟娘要大喊大叫,宋峰捂住苗娟娘的嘴,不让苗娟娘叫喊,苗娟娘本就卧病在床,挣扎片刻便失去气力,无力瘫躺在床上,大家应都知道孕妇喝下红花,轻着可堕胎,重者可致命,宋峰本想取苗娟娘性命,恐苗娟娘喝下的红花药量不足,又去厨房端回一碗红花药汤,扶起苗娟娘将第二晚红花强行灌她喝下,不久后苗娟娘身下流出血迹,一个时辰后,苗娟娘失去气息。

    宋峰装作悲痛,嚎啕大哭,引来众邻居前来查看,宋峰告诉街坊邻居,因他们生活艰难,苗娟娘不想生下腹中孩子,所以他们想用红花打胎,没料到药量没控制好,苗娟娘竟送了命。邻居甚为苗娟娘惋惜,有劝解的,有通知官府的。官府查探后,确认吕娟娘中红花而亡,便没多怀疑,宋峰松了口气,待官府、邻居走后,出去选买一副棺材,打算为苗娟娘收尸,可等宋峰再回家时,发现苗娟娘的尸首不见了,宋峰惊了半响,却做贼心虚不敢张扬,万一再惊动官府追查下去,或许官府能查到苗娟娘真正的死因,所以宋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对邻居谎称已将苗娟娘尸首放入棺木,继续为苗娟娘送殡。

    宋峰,我说的可有差错,那段时间你一定寝食难安吧?不知是谁把苗娟娘尸首带走的,目的何在?你一定不停猜测,他是否看见了你杀人的过程,是否想用苗娟娘的尸首威胁你?你那几年应该每日惶惶恐恐等着那人来寻你,可他确一直没有出现,你现在是不是也特别疑惑,他既然没有做任何威胁你之事,当初为何要将苗娟娘的尸首带走?”

    宋峰面色苍白强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如此污蔑我,今日知府大人若不将你治罪,我就是到圣上面前告御状,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从兮平静道:“你先别急,证据我会说,只是你真的不好奇吗?四十五年了,那个带走苗娟娘尸首的人是谁,他为何一直没有来找你?今日我做做好人,告诉你答案,免得你将来死不瞑目。”

    宋峰气怒:“你..你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