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听了忍着嫌恶,问王天赐道:「那你为何要骗四哥爬上屋顶?」
王天赐笑道:「哈哈,为何?就是好玩啊,看他上了我的当,爬上屋顶,我心中高兴呀,这多好玩呐。」
陈冰听了心中厌恶至极,但身子却是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而她这一步,在王天赐看来更像是欲擒故纵,撩拨着自己。
王天赐忙又向前一步,他此刻火欲难耐,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他解开自己的衣带,急吼吼的说道:「这择日不如撞日,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我看你我这就把事情办了罢,我也好教你享受一番这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晚些时候我去禀明我二姐,我二姐开明的很,定会明媒正娶,让你做我的正房。」王天赐话语刚落,已是脱尽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赤着身子,前举双手,竟是扑向陈冰而来。
陈冰小脸胀的酱红酱红,心头怒极,左手伸入袖内,五指分捏四枚银针,这银针是救孙七娘时牛郎中所送,前几日救杨钰娘时并未带在身边,陈冰觉得应要做到有备无患,之后便贴身携带,如今正巧是能派上用场。
此时,王天赐已经向陈冰扑来,陈冰无奈,只得向右躲了开去,那王天赐扑了个空,他转身面向陈冰,歪嘴抽笑一声,yin邪道:「嘿嘿,躲?就这巴掌大的地方,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呀,哈哈。」
陈冰故作轻蔑的嘻嘻笑道:「哼,想抓我,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言毕,身形灵动的她带着王天赐转了两个圈子,王天赐连扑了几下都扑了个空,他甚至连陈冰的衣角都未曾碰到,然而他心中却并不恼怒,以为陈冰不过在逗乐自己,便仍是跟着陈冰在屋内转着圈子。
又带着王天赐在屋内转了两圈之后,陈冰故意放慢身形,王天赐以为来了机会,瞅准时机,猛的扑向陈冰,陈冰趁其扑来之际,在王天赐后背大椎,陶道,身柱和灵台穴上以兰花手势分别扎入四根银针。王天赐只觉后背微微刺痛,然其行动如常,也就并未在意,仍是扑向了陈冰。
陈冰闪转腾挪,左手之中又多了一根银针,她仍用适才的手法,将那枚银针刺入王天赐后背的中枢穴之中。王天赐仍无异样之感,又跟着连扑了几次都未能扑到手,他心中也渐渐失却了耐心,心下有些恼了,抬眼看了看陈冰,见她笑嘻嘻的招呼着自己,心里忿忿道:「笑,你就继续笑罢,一会抓住了你,可有你哭的时候,就是求着我,我也不会放过你!」念罢,一个发狠,双足发力,用力蹬地,竟是腾空跃起,扑向了陈冰。
陈冰一惊,未料王天赐会行如此招数,忙向右侧身让过,而左手探出,以迅雷之势将原先扎入其穴位中的五枚银针一一拔出,收入袖中,而后竟是兵行险着,站在原地,笑吟吟的看着王天赐。
王天赐心中大喜,以为自己就要抱得美人时,忽的浑身脱力,整个人直扑扑的向地上摔去,他心中暗道糟糕,趁着自己双手最后能动之际拼命挥舞,想要抓住一切能入手的东西,陈冰一个躲闪不及,左手衣袖被其死死抓住,陈冰「哎哟」一声惊呼,二人一同摔倒于地。
甫一着地,陈冰立马跳起身子,先在王天赐的哑穴上补上一指,而后拍拍身上的灰尘,蹲下身子,冷笑着对王天赐说道:「天赐哥哥,你可没捉住我哦。」
王天赐仰天躺在地上,模样极为狼狈,他摔倒之时正巧磕在了灶台角上,因而额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周身五处大穴被封,使得王天赐除了脑袋之外,无一处能够动弹。而被点中哑穴后,他口中流涎,言语能力渐失,在其彻底失语之前,王天赐口中只蹦出了七个字「你使得甚么妖法?」
陈冰嘻嘻笑道:「天赐哥哥,你还不知道罢?也罢,我这就说于你听听。差不多在一年前,婆婆想要把我卖给一员外,我性子烈,不愿意被卖进去
,便跳入这太湖之中自尽了。许是命不该绝罢,这太湖湖底的湖妖救了我,她说我阳寿未尽,又怜惜我的身世,故而救了我性命,还传授了我一身本事,嘿嘿,你说妖法?我是妖女,自然会妖法呀。」
王天赐本就极信鬼神之说,如今身子不能动弹,心中更是惊惧不已,只是苦于无法言语,只得不停的转动着自己的脑袋,以表自己正听着陈冰说话。
陈冰心头好笑,寻思这戏要做就得做到底。念毕,她仍旧是笑吟吟的看着王天赐,只是这笑容之中,却夹杂着丝丝不屑,说道:「你中了我的妖术,浑身上下除了头之外,便没有地方能动的了,连话都是说不出来的,你给我听好了,一会儿我会问你话,你照实回答就是,是的就点点头,不是的就摇摇头,若是有所欺瞒或隐骗的,你这条小命便会不保,你可听明白了?」
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的王天赐忽的看到了生的希望,哪里敢不答应的,忙不住的点着头。
陈冰冷哼一声,补充道:「你也莫要想着事后将此事告知我翁翁婆婆还有三姑娘。我既然是会妖法的妖女,自然也不会怕人,你若是说了,我还有许多手段可以教你一一尝试,天赐哥哥,你是说出去呢,还是咽进肚子里呢?嘻嘻,这全在你自己的一念之间哦。」
王天赐听后心中大惊失色,他确有将此事告知的想法,如今自己的心思被拆穿,哪里还敢打这主意,忙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停的摇着头。
陈冰满意的点点头,站直身子,朝着窗外大喊道:「救命,救命啊!」新
王天赐心中暗叫糟糕,知道这回自己在这家中定然是讨不了好了,也只不过几息的工夫,拍门声惊起,门外传来了陈廷耀焦急的喊声「二娘,二娘!出了甚么事了?!哥哥在,快快开门,快快开门啊!」
陈冰拉开门闩,打开木门,一把扑进了陈廷耀怀中,直呼哥哥救我,陈廷耀忙问道:「怎么了?」
陈冰泪眼汪汪的看着陈廷耀,说道:「哥哥,王天赐,他,他欺辱我!」
陈廷耀还未明白,说道:「欺辱你?」
陈冰向着屋内微微侧头,眼神想看却又不敢看,而后面露难色的看着陈廷耀。陈廷耀会意,他踏进了屋内,见王天赐赤着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时,心中便明了陈冰口中的欺辱是何含义了。他心头惊怒,好在他为人颇有涵养,强压着心里的怒气,先是拾起王天赐脱于地上的衣衫,盖于其身上,而后问道:「二娘,这是怎的一回事,快快说说。」
陈冰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了陈廷耀听,只不过关于「妖女」以及她之后的那一通胡说八道,陈冰自然是隐去不说的。最后陈冰说道:「哥哥如若不信,可以当面质问那王天赐。」
陈廷耀听的心中气极,说道:「我怎会不信二娘的话。只是他为何是这般模样?又为何要欺辱于你?」
陈冰摇摇头,装作不知,说道:「我也不知道呐,许是之前想没扑到我,反撞上了灶台的缘故罢,至于为何要欺辱我,一问便知!」言毕,陈冰站到王天赐身旁,俯下身子问道:「王天赐,我问你,今日我给爹爹和娘端蒸饼时,是不是被你给堵在此处了?」
王天赐点了点头。
陈冰说道:「好,那我继续问你,你说你怕风,见不得阳光,故而你把门合上,并闩上了门闩,是也不是?」
王天赐仍旧是点了点头。
陈冰又问道:「那是了,而后你又说我早晚都是你的人,我问你为何,你却说我样貌合你心意,是也不是?」
王天赐看了眼陈冰,还是点了点头。心中却寻思你确是长的美艳无比啊。不过这些心迹也不过是心中腹诽而已。
陈冰转头看向陈廷耀,陈廷耀微一
颔首,陈冰回转看着王天赐,说道:「你说你王家在水口镇权势滔天,我爹爹和我娘看在你家钱的份上定是会将我许配给你,是不是?」
王天赐心中暗骂道:「你这妖女!如今就算是天王老子同意,我也不敢娶你,这事情我得好好跟二姐说说。妖女!这事情没完!」只是他无法开口说话,这些心迹更是不会表露出来,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陈冰越说心中越是有气,语速也比之前快了不少,语气也冷冽了许多,说道:「而后你便解开了自己的衣带,脱了自己的衣衫,说今日就要同我成了好事,让我享尽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是也不是!」
王天赐心中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陈冰紧接着说道:「最后,你便向我扑来,欲行欺辱之事,是不是!」
此时王天赐已想明白陈冰的用意,不过事情已然成了这般,他亦是无可奈何,隔了半晌,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陈冰看向陈廷耀,说道:「哥哥,事情经过便是如此了。」
听完了这番话后,陈廷耀心中又惊又怒,说道:「不料三姑娘的孩儿竟然是个登徒子!哼,真是丢尽了你王家的脸!」言罢,转头对着陈冰温言道:「兹事体大,此事我不敢一人决断,我这就去请爹爹来,让他看看,这事情该如何处置。」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分,陈廷耀领着陈兴祖回到了厨房,陈兴祖见了自己的女儿,心中极为怜惜,他拉过陈冰,温言安慰道:「有爹爹在,二娘莫怕!」
陈冰心中一暖,靠在陈兴祖怀内,小声道:「女儿不怕。」
陈兴祖看了眼地上的王天赐,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他极力克制自己,转头对着陈廷耀说道:「大郎,你去请牛郎中来一趟,这王天赐再如何的不堪,也是你三姑娘的孩儿,医治于他也是我陈家应该做的,你快去了罢。」
陈廷耀恨恨的看了眼地上的王天赐后,也不在多言语,应声而出。陈兴祖对陈冰说道:「二娘,此间事情我会处理,你莫要理会,你娘去了胡七娘家,屋内没人,你回去好好歇息歇息罢,待在里头,莫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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