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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5 受不住就放手

    面对这位不速之客,宋词不想搭理,坐着没动。

    陆行知黑着脸,“还是你希望我进去跟你说?”

    廉景澄听得心头不舒服,刚想开口。

    宋词摁住他,“我出去跟他聊聊。”

    廉景澄抿着嘴,一脸关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词笑了笑,起身,走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股力道直接拽走。

    下一秒,整个人被抵在门外的墙上。

    陆行知单手撑着在墙上,目光再次往她的衣着上扫了一圈。

    她今天很不一样。

    穿裙子了。

    印象中的她,偏好中性的穿着,几乎从来不穿裙子。

    但今天穿了。

    水蓝色的无袖连衣短裙,露出的胳膊和腿,又白又直。

    宋词反应过来,立马用手推着他,“你又想干什么?”

    陆行知没回答,眸色微深,靠近她的脸,“怎么突然开始穿裙子了?

    是因为姓廉的?”

    他靠得很近。

    灼热的气息蒸着宋词的脸。

    宋词别开头,语气有些愤懑,“你管得着吗?”

    陆行知目光灼灼一直盯着她,“送你的花、礼物你都收了。

    约你喝东西你也来了,现在又跟其他男人这么暧昧。

    还问我管不管得着?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一个月,他一直孜孜不倦地每天送花送早餐。

    意外的,宋词再也没想之前那样拒收或者扔掉。

    每次都是默默收下。

    约她出来喝东西,她也不怎么拒绝,有时间就来。

    他以为,这是她回心转意的信号。

    可每次当他挑明确认关系时,她都避而不答。

    如今转头又跟廉景澄这么暧昧。

    他实在难以接受。

    听见陆行知质问的话语,宋词淡淡掀起眸,“跟你学的啊,你不是也这样吗?”

    “......什么意思?”

    “你追求我的时候,可以同时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那我在被你追求期间,和其他男人正常来往,又有什么问题?

    何况,我还没像你那样,跟人家接吻上床呢。”

    “......”陆行知眸子倏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又不傻,自然听得出宋词话里的意思。

    她在惩罚他。

    用他之前的过错,惩罚他。

    陆行知撑在墙上的手指微微蜷紧。

    喉结艰涩滚动,“你还在怨我许纯的事吗?

    那件事我安排人调查过了,我是被许纯设计的。

    那天我是正常应酬,她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我是中了她的计才......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监控给你看。”

    许纯死后,陆行知越想越不对劲。

    于是让人查了之前那晚的事。

    多方调查才确认,那晚真是被许纯下了药。

    宋词闻言,浅浅笑了笑,“那又怎么样?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她为什么不给顾沉舟下药,偏偏找上你呢?”

    陆行知眼尾飘红,沉默地盯着她。

    宋词轻轻抬手,拉住他凌乱的衬衣领口,“说到底,是你自己的问题。

    之前的你不就是三不原则吗?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所以那些女人才会上赶着缠着你,不是吗?

    所以我现在是学你啊,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你要是受得住,就继续追吧,我绝不拦你。”

    说完这话,她收回手。

    男人立马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

    腰间多了只干燥的大手。

    陆行知搂着她,唇瓣擦过她脸颊,语气哀求,“宋宋,别这么对我。”

    “受不住就放手啊,我又没逼你追我。”

    宋词嘴角扬起弧度,笑得很漂亮。

    陆行知看着她的笑,只觉有人拿锥子在凿他的心脏。

    一寸一寸,疼得他想哭。

    宋词轻巧地从他怀里挣脱开,“我要去忙了,你乖一点,别打扰我。”

    说完,她踩着细高跟回到包厢。

    姜雨时见她进来,问:“有没有事?”

    “没有啊,挺好的。”宋词弯起唇。

    这段时间,她想明白了很多事。

    过往二十几年,她活得太憋屈。

    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也舍不得玩。

    遇到什么事总想着忍。

    就连跟陆行知之间,她也总是在被迫接受。

    如今,她看开了。

    人应该活在当下,让自己活得灿烂,不辜负每一天。

    穿自己以前舍不得买的裙子高跟鞋。

    化以前觉得太过明艳的妆。

    不取悦任何人,只为自己开心。

    还有,陆行知想追她,既然阻止不了,那就让他追。

    同意让他追求,又不代表一定要答应他。

    或许这样,能让陆行知知难而退呢?

    ......

    小插曲告一段落。

    在四人的通力合作下,包厢很快布置完成。

    纪年的电话响了,那头传来服务员的声音,“纪小姐,您说的那个裴医生已经到了。

    这会儿正在停车!”

    纪年立马挺直背,“好!等下你把人往我跟你说的包厢带。

    别走太快,慢点进来!”

    “好的。”

    挂完电话,纪年立马脱掉身上宽大的外套。

    也是这一脱,姜雨时才留意到,她里面穿的是件白色的小纱裙。

    站在朦胧的灯光下,像是会发光似的。

    纪年理了理头发,紧张地看向姜雨时,“快帮我看看,我妆花了吗?

    口红颜色怎么样?有没有卡粉?”

    “妆没有花,也没有卡粉。”姜雨时笑,“很漂亮,非常漂亮。”

    纪年长长吐了一口气,心脏还在怦怦跳。

    她拿起沙发上提前准备的捧花,“我好紧张。”

    “加油,年年。”

    “嗯......”

    ......

    裴邵被服务员神神秘秘领到了包厢门口。

    服务员冲他做了个‘请’的动作,“您朋友就在这个包厢。”

    “好,谢谢。”裴邵点头应声。

    一个小时前,纪年说找他有事。

    非约他在会所见面。

    这不,他忙完手头的工作,就赶紧过来了。

    包厢门很厚重,隔音效果极好。

    站在门口压根听不见里头一丁点儿声音。

    裴邵白皙的手握着门把手,用力往里一推。

    里头轻缓的音乐就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光线昏暗的包厢。

    用羽毛装饰的背景墙。

    气球堆成各种好看的形状。

    还有零零散散铺在地上的花瓣。

    房间里没有人。

    裴邵皱着眉,正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一束白色炽热的光从天花板洒下来。

    女孩儿穿着白色的纱裙,手捧粉色的花束,踩着光一步一步靠近。

    她紧抿着唇,看上去很紧张。

    目光却又那么热烈,一直落在裴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