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已过半晌儿,酒过三巡,众大臣来了兴致,段之休起身舞剑助兴,身姿飘逸潇洒,剑身随着身形而动,一切好似一副书法般儿行云流水,惹得众人拍手称快!
王怀之见段之休舞得尽兴,与段书郎笑道,“段将军真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就有大将风采,果然是段柱国的义子!”
段书郎不觉着有何不妥,但只是笑笑,别无他话。
王怀之见段书郎不讲话,又与闵有说起江南驻防的事情,段书郎方才明白了王怀之的心思。
闵有道,“段将军年少有为确实是一个好人选,只是不知段柱国是否舍得?”
段书郎道,“能够得到皇上的赏识是他的荣幸,老臣这儿哪会有什么舍不得的。”
闵有又道,“段将军去驻防江南,陇西自然要有人前去坐镇,不知柱国觉着派何人去最为合适?”
段书郎大吃一惊,这才明白王怀之的用意。这看似是闵有给予他的封赏,实则不过是闵有为了更好地掌控陇西塞北的势力出的计谋罢了。
王怀之此时正与段书郎碰酒,段书郎强忍着心中怒火,,强颜欢笑的应对着眼前的一切,只是那声音早已有些许低沉。王怀之不禁笑道,“柱国当真海量,推杯换盏后仍面不改色,真是我等文臣所不能及的。”
段书郎不曾想刚回到京师便遇上这般事情。江南是税收重地,段书郎自然是想要插手的,但要是用江南的驻防换取江南的势力,他又是不情愿的,毕竟江南驻防的将领皆是皇亲贵胄,更是公孙长卿的亲眷。
段书郎面露喜色笑道,“文人骚客我是最看不起的,好在宰辅没有那些文人小气,还愿意与我等将士把酒言欢,真是我等的荣幸啊——还请宰辅小酌,切勿喝醉了!”
王怀之道,“柱国也切莫贪杯——”
原本最忌讳段书郎插手江南的王怀之如今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也是他早本知道的道理,那便是顺着闵有的心思行事。
江南本就是王怀之的势力,哪怕段书郎插手也得不到多大的好处,但江南驻防可是公孙长卿的老本,这一来二去该着急的可就不是自己了,而是那公孙长卿。
事实正如王怀之猜想的那般儿,公孙长卿察觉到了不对劲,现如今脸色如铁,全然没了一点儿喜色,哪怕是与闵有说话时也能看见他脸上的囧色。
王怀之望着段书郎的神色还有公孙长卿的窘态不禁觉着好笑,只是他现在还乐不得,毕竟这归根结底还是专门为段书郎准备的晚宴。
满身荣耀的段书郎回朝对王怀之来说本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情,但他就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转危,这一切的亏他瞅见了闵有在看到段书郎时神情闪过的一丝不悦,虽然仅是刹那时间,可王怀之还是猜中了闵有的心思。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戏剧性,即便是那吴谦还是不由佩服起王怀之来,在他的心中王怀之今夜是该何等狼狈,却不料最为意气风发的却是王怀之——看来还是得认这位师父——吴谦在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