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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高家二少

    他们四人正是玄晔、赵信、诸葛昝和许由,此时玄晔是一脸茫然,他也没想到竟会遇到这一茬。

    许由反应快,扔了担子 ,手握刀柄,道:“是不是私盐与你们何干?你们分明是想学那强人劫道么?”

    高望个头高,将身前一个少年拽开,排众而出,哂笑道:“学?这里是高家的地盘,这里老子说了算,我说是私盐就是私盐,到了我的地盘就得服我管!就算劫了你又如何?”

    “你若要用强,那便问问俺们手中的刀!”许由抽刀出鞘,怒目而视。

    玄晔见此,连忙制止许由,上前解围,道:“这位贵人,请问高姓大名?”

    高望趾高气昂道:“明知故问!看见对面那庄子没有?我家的,这一片田地都是我家的,这道路也是我家的,你若识相,应该知道怎么做了罢。”

    玄晔顿时明了此人的身份,愈发恭敬:“原来是高家少君,请恕在下有眼无珠,不识贵人,在下这相赔罪了。”

    “嗯,你还算有几分见识,只是这赔罪可不能只嘴上说说罢?”

    玄晔哪里不知,高望是在向他索要好处,他“大人不记小人过”,识趣地从怀中掏出几十枚半两钱,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小人初来贵乡,聊表敬意,请笑纳!”

    高望将玄晔的双手翻转,将他手中铜钱悉数誊进自己手中,掂量了一下:“哼!就这点钱你打发要饭的呢?”一面不屑,却一面又将钱装进自家囊中,一指许由道:“这短竖忒无礼,少不得要打断他一条狗腿!”

    玄晔见他收了自己的钱,却仍不满足,似乎硬是要吞了自己的货,心中虽然愤怒,为了“大计”却仍旧忍下,笑嘻嘻地赔笑,道:“他一卑贱脚夫,烂命一条,少君雅量,不与他一般见识。”

    玄晔转身对许由怒喝道:“还不把刀收起来?”又从腰间取下钱囊,从中摸出一把铜钱,见高望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家钱袋,对奉上的铜钱看也不看。玄晔故作叹息一声,把钱放回囊中,整个奉上。

    高望这才笑哈哈地笑纳了,他一边掂量着到手的钱袋,分量不轻,怕不下数百钱,脸上露出喜色,迈步就走,突然又转回来,俯视玄晔道:“下次再来,也须像今日这般,把孝敬直接送去庄中!我保你一路无事,否则,嘿嘿……”

    “我等明白,恭送少君!”

    得了高望的话,围着他们四人的一众恶少年,也一齐朝着高望拜送,然后回去孰中继续博戏。

    那里监门同情地看着玄晔,道:“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一带是你一个外乡人轻易能来的么?”

    玄晔捶胸叹息:“唉!本以为这一趟能多少挣几个钱,不想竟连本钱也折了。”

    “没把你们的货一块夺了,你就烧高香吧。”里监门压低声音道:“亏得你识时务,要不然岂止是丢了财货,你这尸骨少不得也得埋在这里,他高家杀人越货的事情还干得少了?”

    里监门摇头叹息,临走时又好心告诫他们:“别往东面去了,那山沟沟里本就穷,又遭了灾,才打过仗,剩不下什么了,山贼流寇也多。去南边吧,阳谷城西有座军营,那里收货,价钱还公道。”

    玄晔对着里监门的背影恭敬一拜,却毅然向东而行。

    孰中传出几声议论:“他们疯了么?还去东面?真不知死活。”

    “唉,出来讨生活都是不易。”

    ……

    高望大步回家,方才白得了一笔钱财,心中欢喜,脚步轻快了许多。

    高家前几代都是以豪强为业,又是明抢、又是放贷,来钱很快,虽不种田,胜过耕作,这几年来又经营铁矿,又做“代理”,更加富豪。

    因此,家中颇有产业,门院深广,高门大户,前后三进的院子,占地极广。门口有两个他家的宾客看门,皆青衣竹冠、平履带剑,正胡坐在“椅”上扯谈。胡坐就是垂腿而坐,露着裤裆,很不恭敬的一种坐姿。见高望走来,这两个宾客从“马扎”似的胡床(椅)上跳下来,按剑行礼。

    高望问道:“你俩在说什么呢?眉开眼笑的。”

    其中一人说道:“少主,今儿个老王见着了一个美人儿,正在这儿给俺吹嘘。”

    高望虽然暴桀,却长得一副好皮囊,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不知迷倒了多少怨妇少女,又家资丰厚,什么样的美色没见过,因此眼高于顶,对于寻常女子,他没甚兴趣,随口问道:“在哪儿见着的?”

    其中一个叫“老王”的笑道:“今天小人奉主君之令,去乡亭递送请帖,在城中逢见一女子,啧啧,那怎么说来着,对,眉似柳叶,玉雪肌肤,罗裙轻袖,素体馨香,真个似天女下凡间……”

    “素体馨香,天女下凡?哎哟哟,我说老王,这词你是从哪儿学来的?天下有这样的美人儿嘛?”高望笑骂道。

    “就是,您就听他吹,母猪都能让他吹上树,上次他吹嘘金老汉家的孙女如何如何的美貌,拿来一看,还不是个寻常货色。”那人说道这里,对高望挤眉弄眼:“那嫩蹄子不知少主玩腻了没有,嘿嘿,要是玩腻了,能不能让给俺们尝尝鲜?”

    高望闻言瞪了他一眼,却被“老王”口中的“玉雪肌肤,素体馨香”吊起了味口,这些话显然不是“老王”创作出来的,定然是出自别人口中,那这些话或许是真的:“难道真有这样的美人?”

    老王一听,顿时急了:“此事千真万确,我是亲眼所见,如若有差,天打雷劈!”

    高望止住笑,沉思道,“老王能立下这等毒誓,必然是有这个人的,或许容貌不致他说得那么美若天仙,定然也是不凡。再说他上次推荐的那个金老汉的孙女,虽不是盛美惠质,也算是容颜清丽”,当下意动,心痒难耐。问道:“那是谁家的女子,这方圆百里还有本公子不知道的?难道是外来的?”

    那两宾客听了,皆奉承高望道:“少主英明。”

    老王抢着说道:“少主,俺们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就向旁人打听,你猜怎么着?”他弓着腰,瞪大了眼睛看着高望。

    高望被他吊足了胃口,哪容他卖弄,又是居高临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别卖关子,快说!”

    “哎哟,少主轻点,我说!她是红巾军的人!”

    “红巾军?”高望放下了他的耳朵,不断重复着“红巾军”三个字,然后目露凶光:“她跟那个姓玄的是什么关系?”

    “听说,好像,似乎是他的未婚妻。”

    “听说?好像?似乎?”

    “小人确实不知。”

    高望猿臂舒张,将他二人的脖子拢过来,三个脑袋挤在一起,吩咐道:“你二人速去打探他们二人的底细,若是干得好,金老汉家的那个小蹄子,便赏给你们!”

    “一言为定!”

    高望在门口晃荡了会儿,又与这两个宾客说了几句话,交代了一句:“用心做事!”便进了院中。

    庄门后的前院是高家招揽来的宾客、死士居住之处。高家在本乡横行上百年,深知一人有力穷之时,欲要长盛不衰,非得依赖众人之力,借助宾客之势,故此对门下的宾客、死士们都是很厚待,肯出钱、肯下功夫。别的人家招待宾客的屋舍可能会很简陋,茅屋土房而已,高家则是清一色的砖石瓦房,宽敞透亮,平素也是好酒好肉好衣裳,绝无半点慢待。

    高望刚进院中,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循味看去,见是两个十七八的小郎蹲在院角儿,在合膏药。便走过去看了两眼,辨出了是何膏药,问道:“怎么又合创膏?”

    “家君说家里的膏药不够用了,叫小人等再合上一些。“

    “库房不是还有好多箱么,怎么膏药就不够用了?难道是终于要动手了?”

    小郎答道:“家君说有备无患。”

    “既是俺爹的意思,尔等就好生整治,不可怠慢。”

    高望心中激动,大跨步来到后院,去寻他爹。

    高氏乃是聚族而居,这旁边“高兴里”中有一小半住的都是他族中人,现在的族长便是高瞻。这高家庄园置下也才几年,便将亲近的族人皆搬来庄中合住。

    高瞻现约五十一二,正妻生有二子,长子高远,不久前亡了;少子便是高望。他两兄弟皆生得高大威猛,相貌堂堂,作为父亲的高瞻自然也不差。

    他此时正与两个得力的宾客在室内饮酒说话,见高望进来,暂打发了宾客出去,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有话要与你说。”指了指手下的坐塌,教他坐下。

    高望盘腿坐下,问道:“爹爹要与俺说甚么?”

    “我听说你方才在里门外劫了一笔钱财?”

    高望笑了起来,说道:“原来问的是这事儿,怎么?爹爹你想要么?俺这就拿来给你。”对外头,高望是个无赖恶霸,对家中父兄他却称得上孝悌两全。

    高瞻蹙眉说道:“你劫的这人,你知道是谁么?”

    “怎么不知?一个从外乡来的客商,无胆小儿,要什么紧。”

    高瞻叹口气,说道:“我给你说过多少次!这段时间没事的时候就不要出去,在家待着。你就算是坐不住,也不要总是在本亭滋事,更不要在里门外乱劫路人!你让乡民看到,他们对咱家会有何看法?”与高望的一味暴桀不同,高瞻毕竟年长老辣,明白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

    高望摇了摇头,不以为然,说道:“咱家以前不是一直这么做的么?乡民畏威不畏德,怕什么?”

    高瞻恨铁不成钢地郑重道:“乡民不可畏,但近在咫尺、如日中天的红巾军呢?这时千万不能让红巾军找到攻击咱家的借口,你明白么!”

    高望反驳道:“听人说那姓玄的不过二十来岁,看起来是文文秀秀,身长不过七尺,只是一个竖儒罢了。往昔大兄在时,称雄乡中,傲视闾里,何曾这般胆小怕事过?”

    “你难道没听说他那夜谢家庄击贼么?你难道没看见浮山、大王山、磨石寨、青龙山群贼覆灭么?难道不见南候里侯霸的下场么?你莫要脑子不清,犯了昏症!你到底要何时才能像你大兄一样懂事?”

    “兄长被那贼子所杀,咱们竟然在此畏敌如虎?”高望一听见提起他那哥哥,眼睛登时就红了:“吾不能手刃仇敌,妄为男儿丈夫!父亲,咱们到底要忍到何时?”

    高瞻想起他那长子,心中哀痛,悲怆道:“吾何尝不愿报仇雪恨,但这这份家业是你兄长辛辛苦苦挣下来的,我怎能看着它毁于一旦?如今的红巾军已经不可力敌了。”

    “当初他才来,立足未稳,孩儿就主张主动出击,您当时为何不准?”

    说起这事,高瞻垂下头来,失声道:“这是我的过错,我失算了,谁知道他能那么快就接连攻灭福寿公和梁王?”

    “那后来他又南征磨石山和青龙山呢?”

    “那时他声势已立,羽翼已成,又非倾巢而出,阳谷城以咱们一己之力是万万打不下的,如此为之奈何?只能自保,以待时机了。”高瞻抬头看看洛阳方向:“朝廷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高望心中不服,想起兄长在时处处维护他,他自小就没少惹事,受父亲的训斥,却总有兄长帮他擦屁股,代他受过。他对父亲敬畏,所以虽是不服,口中不说,只是心中委屈,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起来。

    高瞻步履蹒跚地到他跟前,**他的后背,慈祥地说道:“我今晚以祝寿为名,宴请了几位友人,他们都曾与你大兄交好,你晚上代你兄长出席,表现地稳重点。去准备吧,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