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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宜其室家

    出征前夜,玄晔安排完留守事项后,招来已经般去“巾帼坊”居住的张宁、绿衣和芷欣,来到“司令部”后院,准备和她们吃顿团圆饭。玄晔亲自下厨,雪儿和王家姐妹打下手。

    一切准备妥当,看着围坐在一起的她们(张静、雪儿、绿衣、芷欣、王家姐妹,颇具规模的后宫队伍),他有一种虚幻的感觉,这或许只是个梦。假如某一天醒来,他发现这一切都不存在了,他会心痛难过,会觉得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些人都是因为他而聚集起来的,她们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他存在的意义,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前进的理由和动力。

    早在商代,就餐定时定量皆已成俗,直到战国末年,下层社会仍然沿袭着一日两餐的习俗,并且一般实行早饭稍多而晚饭稍少,以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劳作制度相适应。但也有早饭晚饭粮食数量一样的。

    与下层社会一日两餐并行的,是中、上层社会的一日三餐制。即在两餐之外,又加一夜餐:“早食”、“下餔”之外,还有“晏餔”,即夜食。

    大概在战国末年,一日三餐制已经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贵族与平民在饮食上最大的区别在于餐饮礼仪。贵族在餐桌上的礼节可谓极尽繁琐之能,在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的人都有区别。

    他们现在用的是圆桌,玄晔特地叫木匠做的,这时代的分餐制放在家里就有些索然无趣了。

    玄晔一一给她们夹菜。虽然这个桌子让她们觉得新奇,夹菜这个极不合礼的举动也让她们觉得怪异,却不经间感受到一股温暖的触动。这就是家的感觉,她们失去已久的情怀,连性情豪爽的绿衣也低下头,红了眼圈。

    “愣着干什么,吃菜,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应该不难吃吧?我就这点自信了。虽然你们都没吃过炒菜,此顿过后保准你们回味三日,吃了还想吃。等这次出征回来,就给你们多弄一些花样,什么火锅啊,烧烤啊,蛋糕啊之类的,可好吃了。这段时间忙坏了,也没时间陪你们,等这次回来就不会那么忙了。”

    这个时代在饮食上,调料既少,菜蔬的种类也少,又在菜肴的制作方法上只有脍、炙、煮、蒸,单单没有炒。他吃惯了炒菜,突然没有,不太适应,一天两天能忍,一两个月就不能忍了。没办法,只好亲自下厨,加上他前生屌丝一枚,只能自己做饭自己吃,厨艺也就渐渐地高明了。

    桌上的菜品不多,一锅乌鸡炖芦菔作为主菜,芦菔即萝卜,雪儿比较爱吃,赞曰:“鲜过桃李,脆过梨枣,别有辛辣,提神醒脑。”

    一碟红烧肉,用鲜红的漆盘盛着,光看样子就颇有食欲,这种炒菜别处是见不到的,也是玄晔的得意之作。

    一份砂锅水煮鱼,辣椒确实找不到,或许还在南美洲罢,胡椒也还在古印度,多放了些生姜。芥末味苦,不敢多放。(芥末,又称芥子末,黄褐色,微苦,辛辣芳香,对口舌有强烈刺激,味道十分独特,由芥菜的种子研磨而成,从周代起就已开始在宫廷食用,自古以来都被当作一种自然药草。)

    芥末,此时一般用作葅(即泡菜,**把它称作自己的国粹,岂不知又是窃了咱们的)、腌渍生肉的调味品;自秦汉时起,极为流行充当生鱼片的美味调料。

    另有薤菜炒鸡蛋,西红柿却是没有的,茭白炒肉丝,莲藕切片等,后世常见的蔬菜也是寻不到的。

    豆酱是少不了的,餐桌上全靠它佐味。此时的盐太多杂质,呈黄褐色,既贵,还味苦,煮菜不敢多放,炒菜更是难入口舌。

    是以,众人对玄晔“发明”的炒菜多不堪下箸,只有玄晔一人甘之若饴,饮鸩止渴,暗暗发誓:“定要把食盐提纯的方法捣鼓出来。”

    “君子远庖厨,你如今大小也是一乡之宰,手下上千人,怎还如此不顾身份呢?休叫外人看轻。”张宁说道。

    玄晔闻言,放下筷箸,拱手作揖,道:“张大人所言甚是。”

    张宁见他这般作态,不禁莞尔,嗔道:“尽作怪,小女子哪敢称作大人。”

    “孟子曰: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我既非君子,也非小人,少不得别人还骂我禽兽呢?若我再百般作态,道貌岸然,附庸风雅,少不得再被人骂做衣冠禽兽哦!何苦如此……”玄晔哀叹道,然后左手不着痕迹在桌下向某人的大腿摸去。

    他这一隐秘的动作,引得坐在他身旁的雪儿媚眼娇嗔,他们俩已然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讨教过“禽兽”的段子了。

    “你,你这次去有没有什么危险?”张宁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玄晔,虽然她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少则两三天,多则五六天,都是些小角色,不用担心。”玄晔道。

    场面沉默了一会儿。

    “将军,我也想去打仗!”绿衣作为张宁的护卫,武力值是有的,三个玄晔加在一起也打不过她,这些时日却在巾帼坊管理那些妇女,无用武之地。

    “我的医疗队缺个队长,你若有意,或可以来。”

    绿衣顿时不乐意了,站起来道:“我在别院组建了一支女兵,已经略有小成了,我希望带着她们上阵杀敌。”她对只能当医疗兵有些不满,她的目标是当将军。

    玄晔一阵愕然,他虽然没有歧视女子的思想,也不介意女子当兵,但此时绿衣提出要当兵,却是超出这个时代的思想界线了,岂不知花木兰还没出生呢。

    “这个,医疗兵很重要,她们是军中唯一的女子,需要保护。你先带着你的娘子军去当任医疗队的护卫,等出征回来,定给你一个编制,让你当一名女将军,可好?”

    “真的?谢将军!”

    “还叫我将军,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大哥,或者姐夫……”说完偷偷瞟一眼张宁,只见她极力保持淡定,却掩饰不住自己的小脸一红。

    “哥哥,这次去能带上我么?”

    “额,芷欣啊,你还小,并且军中不能带女子。”

    “哼,骗人,那为什么绿衣姐姐能去,她就不是女子么?”

    “这个不一样,她是女兵,你是女眷,老实待在家里,巾帼坊的事你多帮帮你张姐姐。”

    ……

    只有雪儿没有言语,只是低头吃饭。

    宴席毕,王蔷、王薇端来果蔬和清茶。这个时节,果蔬不过枣和梨,“茶”这个称谓却是还没有,此时称之为“荼”,北方很少有人饮用此物,在座的也多喝不惯。

    尽管“饮茶之始,发乎神农”,早在神农时,先民便已开始饮茶,但因茶树是南方的树种,所以直到现在,茶叶的产地主要还是在蜀中、荆楚,饮茶的习惯也多集中在这两个地方,北方人除了上层贵族,平常老百姓喝茶的还不多。

    荼即荼荈的简称,茶之初始,本就是作为药用的一种,所谓“神农尝百草,一日遇七十毒,得荼乃解。”

    绿衣性直,怪言怪语道:“人没病,竟然喜欢吃药!”她显然也知道此物为药也。

    玄晔饭后饮茶,并非附庸风雅,其实有漱口的意思;再者平时待客,除了此物就只有酒了,可总不能总拿酒来待客吧?就有意识地储备了一些,也渐渐习惯了平时饮茶。

    他笑道:“此物有清神醒脑的功效,将之以为药用也非不可,但也不是非得身体不适才能饮用。平时喝点,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巴蜀、荆楚的饮茶习俗,在煎茶时还会放入花椒等物,以增香味,玄晔还没这么重口味。

    灯火阑珊,夜间并无什娱乐活动,闲坐困倦,于是各归住处,早早睡下。

    某人食味知髓,想起某项唯一的夜间娱乐活动,心中意动。夜深人静,只有雪儿的卧房灯火摇曳,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水**融,如泣如诉……

    隔壁,王家姐妹情窦初开,不经人事,只听得心中焦躁,辗转难眠。

    晨光渐渐亮了起来,东方云霞灿烂,光芒四射,一轮朝阳跃出了地面,给山林、田野、城郭都染上了红彤彤的色彩。

    良辰苦短,两人仿佛方才睡下,就听到有人敲门,一个稚嫩的少女声音传来:“公子,时辰到了,该起床了!”

    他朦胧睁开睡眼,屋内昏暗,天才刚亮,抬头看窗外,忽然想起今日出征,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踉踉跄跄地来到衣架边,赶紧穿衣披甲。

    雪儿见他起身,不顾早上冷凉,忙也跟着起来,明白事情紧急,来不及穿衣服,便就赤着身体拿了衣袍鞋袜过来,帮他穿戴。

    看着眼前的美妙风景,红颜艳媚,美体曼妙,分外娇娆,玄晔忍不住吟诵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迅速穿好衣袍,玄晔忽然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褥,在她香额上留下一吻:“你再睡一会儿,别着凉了,我去也。”

    “夫君,你一定要小心。”

    “夫君……”玄晔心中默念,脚下不停,快步进入大堂。

    小甲、小乙早已在此等候,一个帮他披挂甲胄,一个捧来铜盆,请他洗漱。

    他随便抹了两下脸,含一口浓茶水,用手指胡乱擦两下吐掉:“都准备好了没有?”

    “裴元绍、吴病、臧袭三位曲长已经在城南集结待命,管亥、许由、赵信、孙仁已率队在寺门外等候,就等主公下令开拔了。”

    玄晔从墙角的兰锜上取下一柄长剑,又放下,拿起一柄环首刀,插在腰中:“走!”

    ……

    一个挎刀的年轻将领迎着晨阳,驱马驰出了城门,一面鲜艳的火焰旗在他身后迎风招展,旗后是百余名披甲的骑士。

    这一支小队伍出了城,汇合城南的大队人马,向南开去。

    展目远望,只见乡道上车骑旌旗,矛戟如林,前为骑士,后为步卒。远望之下,烟尘弥漫,军容甚盛。

    中平二年,七月初,处暑,辰时。玄晔披甲执剑,携裴元绍、吴病、臧袭三个曲一千余人,以及近卫直属各队、辎重队、医疗队等,共约一千五百余人,发兵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