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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渔翁得利

    第一日攻山,幸得王横之力,或是狮山寨的人轻敌,王度竟破攻破了第一道山门!于是乘胜而进,攻打第二道山门。

    可是,第二道山门远远不是第一道山门可以相比的。这一道关墙用青石垒砌,高大坚固,高达两三丈,而且关前地势狭窄陡峭,相反东山军的攻城器械太过简陋,先前的木梯高度根本不够!

    王度拼着一鼓作气,一连发动了三次攻势,关墙上矢石倶下,东山军众顷刻便血染黄沙,甚至连城垛都没摸到。期间,王度偶尔派出一队本部精锐进行突击,虽然也一度登上了城头,却由于后援不济,又被对方赶了下来,之后再也没成功过。

    等到傍晚时分,王度趁着守卒吃饭的空儿,又发动了一次突袭,短暂的交锋后,他们如潮水似地退了下来,只给城上留下了十几个伤亡,他们自己却伤亡了上百人。

    夜幕来临,笼罩大地。第一日他们虽然攻破了狮耳山第一道山门,却折损了足足三百人,敌人伤亡或不足百人!

    这一夜,王度渐渐冷静下来,决定暂停攻山,一边安营扎寨,一边砍伐树木,就地取材打造攻城器械。

    王度毕竟是个知识分子,读过几本兵书,也懂一些攻城器械的打造之法。不出两日,数十架加长的木梯、一辆冲车和两架简易井阑便造成。

    井阑,是一种移动箭楼,搭高数丈,可攻击城墙上的敌军;冲车,安有撞木的车子,用来撞击城门或城墙。

    朝阳东升,展开万丈光辉,这又是一个厮杀的好天气。

    王度大手一挥,再次发动进攻。

    关前地势狭窄,人数多了反而展开不了,王度只能命令手下以百人为单位,轮番攻城。

    随着王度一声令下,百余穿着各异的东山军,扛着长梯,推着井阑、冲车,向着第二道山门冲去。

    井阑在离城五十步处停住,上面的弓弩手开始对着关墙上放箭,以掩护下面攻城的步卒。抬着简易长梯的步卒跑得最快,很快靠近山门,并将梯子竖起架在了关墙上,口衔环刀,攀沿而上。

    突然,城墙上大喝一声,五六架长梯连梯带人,像肉串一般被从城墙上叉起来锨了下去,梯毁人亡!城高两三丈,地面又尽是山石,这率下去,不死也得断几根骨头;新打造的木梯用的是湿木,粗制滥造,既重又脆,一摔便折成几节。

    第一个百人先锋队这就报销了,就看随后跟上来的大型攻城器械了。

    “冲车,大铁着其辕端,所以冲于敌城也。”

    攻城拔寨的第一利器便是冲车,这辆冲车是临时打造,撞城锤就是昨日撞击第一道山门的那根青色原木,被立在车上的四根柱子吊着,可以前后摆动。冲车底盘下前后有八个木轮,也是粗制滥造,吱吱丫丫,勉强能行进。

    笨重的冲车缓慢地向前移动,推车的士兵没有铠甲也没有盾牌,完全一副血肉之躯,他们就是一群炮灰。对王度来说,只要有钱有粮,这样的炮灰多的是。他自己的本部精锐不到关键时刻是舍不得动用的。

    他们一个个哀嚎地倒下,没有人在意他们,后续的兵卒很快接替他的位置,继续向前。他们咬牙向前推,破旧的草鞋早就蹭烂了,脚后跟陷进泥里,长满老茧的脚趾和脚板被石子划破,留下一摊摊血色的脚印。

    突然,冲车在距离山门四五步的位置停下了,不是他们不卖力,而是关门外地势太过陡峭,而且崎岖不平,冲车笨重,车轮被地上突起的石块卡住了,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这时,一支箭矢从城头射下,不偏不倚正中一个士兵的脖颈,这个士兵以为是被蚊虫叮了一口,抬手去拍,手还未落下,脑袋一歪死了。

    冲车失去了这一个力的支撑,渐渐向后倒退,越来越快。后面的人不知情,仍一个劲地推着,或用肩膀抵住,然后被冲车推倒在地,被木轮无情地从四肢或胸腹之间轧过,嘴角流出一股鲜血,眼睛往外突出,痛苦地死去。

    冲车既然靠不上去,井阑上的弓箭手也在与城上敌军对射的过程中伤亡殆尽。

    打了大半天,伤亡了两百余人,硬是连墙跺都没摸到,士气一降到底。看着手下乱七八糟地,磨磨蹭蹭地往前冲,对面扔几块石头下来,或射一阵箭雨,顿时就溃退回来了,血气方刚的王横急得直骂娘,又要亲自带队上去。

    王度连忙拉住:“你是我手下大将,不可轻动。”

    攻山两日,手下士卒死伤了五百余人,占了总兵力的一小半,王度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暂停了攻势。

    但是从入夜开始,每隔半个时辰,他必会遣派人到山门外敲锣打鼓,大呼大叫,这是在使用疲兵之计。

    疲兵之计是阳谋,即便你明知敌人是想使你疲惫,但却又不能不管不顾,万一敌人变虚为实,真的攻上来怎么办?

    周公子不甚其烦,下半夜亲自组织精锐出关夜袭,正中王度下怀,差点回不来。自此,打死也不敢出山了。

    休息一日,再一日天亮后,接着攻城。

    东山军用了昨天一日的时间在第二道山门外立起几根木头桩子,没错,这是杠杆投石机。说这东西也简单,就是两根柱子立在地上固定住,顶端中间夹一根长木杆,一头粗,一头细,粗的那头绑着一块大石头,怕是有两三百斤,细长的一头末端有一个网兜。通过纤绳把一端的大石头拉起来,靠大石头下落的重力加速度把另一端网兜的物体抛出。由于制作简陋,最多也就能抛出一两百步远,算是一种远程打击武器了。

    于是,东山军干脆暂停了攻城,只用几这台投石机进行远程打击。

    既然不用冒死前突,东山军的兵士卒也就玩得不亦乐乎,轮番上阵操作投石机。

    可是这抛石机实在没什么准头,不大的石块砸过去也没什么威力,也很容易躲开,狮山军也是只在关墙上看热闹,全不在意!

    后来不知是东山军中哪个缺德的便宜货,不知是憋不住了,还是故意的,竟然把一泡屎用树叶包起来放进网兜里,向关墙上抛去,撒了关墙上看热闹的敌军一脸,惹得对面骂声一片,几个中招的人立刻跑下关墙找水洗洗去了。

    这边发现,“哎呀,还能这样玩?这可比扔石头有效得多。”于是纷纷大公无私地争先奉献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人人憋得脸红脖子粗,努力增加产量。

    而关墙上的守军却被这漫天洒下的屎尿熏得脸色煞白,唯恐躲避不及,纷纷逃下城去。王度抓住战机,令王横率领精锐士卒突然发动猛烈进攻,差一点就成功了!

    就在他们玩得不亦乐乎时,玄晔看时机差不多了,终于出动了。

    日中时分,玄晔令钱袋率辎重队、杨智率新兵队留守山寨,他自己将所有可用之兵管亥、裴元绍、吴病、秦虎、张彪、赵信、孙仁七个队,两百余人出兵北向,直插王度的老巢。

    济东山庄位于济水东岸,依山面水而建有一个颇具规模的庄园,王度从东阿败退后,逃亡至此,因他担任东阿县丞时曾与此庄庄主有旧,得其收留庇护。后又反客为主,杀人夺庄,鸠占鹊巢,作为自己的山寨,并收拢附近的船只,在济水上修建了一座水寨。

    赵信领着斥候在前面开道,他已在此间往返数次,熟门熟路,指着前面道:“那便是济东山庄了,北面是水寨,其中已近倾巢而出了,只有几十个老弱病残留守其中。”

    “有打草惊蛇吗?”

    “他们对我们的到来毫不知情!”

    “好!”玄晔命令道:“裴元绍、吴病、秦虎,你三人率本队去北面水寨,务必不能使一人漏网,这事关接下来我军的成败!”

    “必不辱命!”

    玄晔亲自率其余人直扑济东山庄,首先封堵四门,再入庄清剿。

    不到半个时辰即,他们便接管了山庄和水寨里的所有人员物资,包括数十艘大小船只。

    当他进入庄中的厅堂,看着跪在地上的五六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她们或为王度妻妾,或为婢女,幸福地感慨道:“虽为乱世,却是男人的天堂,曹老板真是我等的楷模啊!”

    正要食指大动,忽然又想到,“这些女子都是被那个从来不讲卫生的山贼收用过的,真要染上什么疾病,这时代可没法治,那就全完了!”心里一哆嗦,遂压下内心的火气,逃也似得离了这一屋子的花红柳绿,带着孙仁、小乙等亲兵去清点库房和缴获。

    山寨依山布局,层层叠叠,前后三进,左右三区。

    正当玄晔带着亲兵在仓库里忙活地不亦乐乎,一人脚步匆忙地从内院出来,来到近前。玄晔转头去看,来人正是小甲。

    从离开聂城南下途中,玄晔陆续从收留的一群孤儿当中挑出十个十三四五岁的上过蒙学的机灵少年作为自己的亲传弟子,平时教他们读书识字,算是帮自己培养人未来的青年人才,同时他们也帮玄晔做一些抄写整理文书的工作。其实他也是无奈,军中文盲太多了,连个抄写算数的刀笔小吏都没有,只能自己开发了。

    这十名弟子,按照年纪大小,在军中渐渐地分别被人唤作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葵,他们自己也欣然受之。小甲便是其中最年长者,其实也不过是十六岁(虚岁)。

    玄晔问道:“何事这般惊慌?”

    “内院一间房中吊着一个人!”

    “什么人?”

    “像是一个女子!”

    “死了没?”

    “不知道!”

    “带我去看看。”玄晔回首对众少年道:“你们继续清点。”

    小甲在前引路,玄晔与孙仁、小乙等随后而行,步入后院。

    后院有一个单独的小屋,一个庄园便是一个家族,家有家法,族有族规,庄中常设有类似监狱的地方,或者叫禁闭室。

    推开房门,室内光线幽暗,地面坑坑洼洼、起伏不平,未入室中已闻到浓浓的霉臭味。室内狭小,一览无余,墙角有一块木板,木板上随便铺了些麦秸供人睡眠,角落放了个缺角的木盆,给人便溺用的。房梁上垂下一条绳索,绳子上吊了一个人。

    这样一个熟悉的情景让玄晔眼皮一跳,顿时勾起了他内心的记忆,他穿越来此世的第二天,便受过这样的待遇!

    房梁上的人上着紫衣,下着一件墨绿色的襦裙,只是被拷打得衣衫褴褛,成了一缕一缕的布条,不能蔽体,可见胸部微微隆起。从衣着体态可以确定,她是一名女子。

    她的双手被悬绑在梁上,赤着脚,遍体鳞伤,腰腿显露,很是白嫩。可以推测,她年纪应该不大,只是耷拉着头,头发向下散落,遮住了面容,不知道长什么模样。她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玄晔走到她边儿上,抬首上看,踮起脚探出手,撩开遮在她脸前的头发,只见她的面容姣好,只是白得可怕,或在及笄之年。

    他又用手探她的鼻息,隐隐约约,非常微弱,再触摸她的脸颊,还有些温热,惊喜地叫道:“她还活着,快放下来!”

    玄晔见她奄奄一息,怕耽误了,等不及外边的人进来,索性自己动手,踩在一个木墩上,解开绳子,将之抱出室外。

    这时,又有一个亲卫来报:“主公,在南边一处院子里发现一群女子,估计是这伙贼寇抓来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