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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图财害命

    玄晔从房檐上下到屋里,他所在的这栋宅院不但小还很破落,土夯的院墙不高,没涂石灰,露着黄泥在外。

    院子里只有三间土房,院角茅厕边儿整了一垄菜畦,里面只稀稀拉拉种了几根可怜的韭菜,还不足半寸高。

    屋内漆黑、狭窄、坑洼,依稀可见摆放了一架木床和一个三条腿的案几,缺失的那条腿用一块砖石垫起,案几上有一盏陶碗,碗边破了个口子,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看室内的光景,应该还有人住着,屋子的主人应该外出找食去了。

    玄晔掏出一张纸,纸上画的便是王家大院的布局图和“火力”配置,放在案上,又拿出一支炭笔,按照刚才的观察在上面进行修正。

    赵信和孙仁围过来看,见玄晔眉头紧锁,问道:“大哥,是不是有点麻烦?”

    “是有点麻烦。”

    “那还打么?”

    “贼不跑空!”

    “贼不……?”

    “失言!“玄晔意识到用那个词不太恰当,解释道:“总不能白跑一趟吧?会有办法的。”

    “怎么办?”

    “先回去。”

    ……

    是夜,月光大作。

    “时辰到,动手!”

    管亥已经盯了角楼上值守的家丁多时,闻言开弓放箭,正中那人的脖颈。那人捂着脖颈从角楼上跌落下来,正好被下面的人接住,竟无半点声响。

    然后,管亥又运动到另一侧的角楼,如是这般,只有他能一箭封喉,其他人都做不到。于是,王家大院的后墙就这样解除了警戒。

    要攻克王家大院,不管是强攻或是偷袭,从正面万不可能,那就只有从后面了,而且只能用夜袭。

    众人衔枚利用绳索顺利进入后院,再悄无声息地打开第三道院门,进入第二进;留下一队,其余人再打开第二道院门,进入第一进院内。家丁、门客、徒附、壮奴都住在第一进,这才是重点。

    一刻钟过后……

    “主公,第一进院子的家丁已基本被清理干净,第二进的院子要不要也一并清理了?”

    在清剿第一进院子里的家丁武装时,并不是很顺利,少数士兵或是第一次参加夜袭,毛手毛脚,弄出了不少响动,终于惊动了其他人。但是,家丁覆灭在即,进出通道皆已被玄晔夺取,大局已定。

    “她们都是些丫鬟、婆子,放她们一条生路吧,留三个伍守卫三道院门,其余人全庄搜捕,把所有人都集合到这里来,若敢反抗格杀勿论!”玄晔下完命令,手有些颤抖,这毕竟不是两军交战。

    这些人或许有这样那样的过错,但大多数还是罪不至死的,他们与玄晔更是往日无缘近日无仇,就因为玄晔看上了他们家的钱财,就惨遭灭门之祸,特别是那些惨遭杀害的家丁,他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这种感觉有些不好受,愧疚自责,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成了那个他曾经深恶痛绝的恶人,一个彻彻底底的强盗!

    他不由得想起某位伟人的话: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猛烈的**!

    “哪有什么善恶对错,我真的做好了加入这个时代阶级斗争的准备了么?我真的具备这样的能力么?”玄晔扪心自问。

    “主公,王家的亲眷全部集中看管起来了,有两个小子试图反抗,被就地处决了,王家的家主也抓到了,押上来!”裴元绍禀报道。

    玄晔打眼看去,来人四十来岁,身肥体壮,穿着一件丝制的禅衣,宽衣博袖,上有纹绣,甚是华贵。也许是因为怕热,他敞露着肚皮,肚皮下只穿一条犊鼻绔,仍是丝制的,真可谓“纨绔”。

    他的双手被捆绑着,一路上大骂不止,尤其见到玄晔之后,怒目而视:“贼子,竖子,你个乱臣贼子,你不得好死!还我儿的命来!……”他只是重复这几句,骂得累了,见对面的白面贼子并没有反应,也觉得无趣,停下来喘气。

    玄晔就这样看着他,随他骂,也许骂得越狠,自己心里会越好受一些。待他不骂了,又看他浑身一副“资产阶级腐朽恶霸地主”的模样,玄晔觉得似乎有必要大义凛然地说些什么,比如“我代表正义,代表人民……”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只好挥手将他带下去。

    “明天一早,召集全里的百姓,召开公审大会,我就不信他的屁股是干净的!”玄晔像是在安慰自己。

    ……

    玄晔仰躺在大堂的坐榻上闭目休息,堂内四面开的都有窗户,空气很通畅。粗大朱漆的柱子顶起屋宇,挨着墙壁相对放了两列青铜灯架,全部点着,很敞亮,虽然比不上后世的电灯,而且还冒着黑烟,但那股淡淡的松香味颇为喜人。

    地上纵向铺排了两列各四五个坐塌,每个坐塌的侧边都有一个矮脚的漆案。

    他的右手边儿放了一个架“兰绮”,其上架了一柄长剑,触手可及。剑在鞘中,不知锋芒如何,但剑鞘装饰得珠光宝气,想来定不是凡品。因他不太会用刀,更不会使剑,剑有双刃,容易自伤,所以他不喜佩剑。刀在案上。

    下半夜,整个王家院子里都是哭哭啼啼的声音,听得让人甚是心烦。

    忽然一阵脚步声渐近,却见王实押了两个年轻女子走进门来,躬着身子讨好似得微笑低声道:“主公,这是王家的两个女儿,长得甚是标志水灵,深夜难耐,特让她们来服侍您。”

    借着昏黄不定的灯光,玄晔抬眼一看,不甚清晰,隐约见到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长相穿着皆一模一样,皆清秀标志。她们正低头跪在地上,脸上挂在两行清泪,既不敢去擦,也不敢哭出声来,战战兢兢,梨花带雨,别有一番诱惑。

    玄晔虽是血气方刚,但此刻心中烦闷,哪有心思风花雪夜,忽然转念一想,“新收的这伙山贼,见到这满院子的红红绿绿哪里忍耐得住,或是碍于我的军纪和身边老兵的看管,不敢做些什么,于是就拾掇王实来献女。我要是收下了,他们也就不用顾忌了!”

    想到此中缘由,他睡意全无,攻破了人家院子,杀人劫货,已是作恶了,还要淫人妻女,那就彻彻底底的十恶不赦了。

    “不能这样做,不说良心上过不去,此例一开,以后军纪就更不好约束了,得赶紧去看看。”玄晔连忙起身,抓起案上的佩刀,道:“你们两个就暂时留在这里休息,王实,跟我走。”

    玄晔出门,带着杨智、赵信、孙仁几个亲卫,从后院巡视到前院,一路上不断重申军纪。果然抓住了几个正欲作恶和私吞财物的士兵,当场各打了五十军棍,并自领二十军棍,同时罢免了两个什长和三个伍长,这才使得全军肃然。

    此番下来,他才想起,缴获的钱粮财物没有去清点,于是赶去仓楼。

    两个仓楼门口各有两个士兵守卫着,账房管家都住在前院,被杀死了,玄晔身边全是一班大老粗,哪懂得算数。只得亲自动手,带着几个亲卫,抓紧时间进行清点登记,后悔没有把钱袋带来。

    忙活到天亮,总算有了些眉目:栗米五百八十斛,小麦三百四十斛,稻米百六十斛,大豆等杂粮若干,总计约千五百斛。另外还有未去皮的陈年谷物二百余斛。

    此时正青黄不接,前又经黄巾之乱,仍储有米粮近两千斛,可供百人食用一年,不可为不富,而近在咫尺的里民却如此困窘,为富不仁可见一斑,玄晔的心结稍解。

    清点完了粮仓,他忽然想起什么,“怎么不见金银细软?对,还有金库,既然做下了就要颗粒归仓。”于是吩咐人去找。

    玄晔又令道:“王实,你立刻去召集全里的百姓,到院门前的空地上集合,态度和气点,告诉他们,过来领粮食,把这些陈年谷子都发出去,好处不能让咱们全占了,怎么也得给百姓留点。”

    赵信和孙仁各带一什人,用了小半个时辰,把王家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后院的地下库房里发现了宝藏,来禀报时,他们俩皆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只一遍一遍地重复:“发达了,发达了。”

    玄晔亲自前去察看,也被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只一个山野之中的土财主就这么有钱。

    偌大的地窖里,一半堆的是铜钱,有些因为时间太放得太久,穿钱的绳子都腐烂断掉了,粗略计算,不下数百万之巨。

    另一半层层叠叠堆放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红漆木箱,打开一看,金光耀眼,珠光宝气,鲜艳夺目。

    经过清点,共有四箱金饼,赤金二十箱,每箱五十斤;绫罗绸缎三十几大箱,金银珠宝首饰两箱。合计折钱近千万钱了,不知道积累了几世家资,方有如此规模。

    但让玄晔疑惑的是,自始至终都不见银两的存在,只有银制的器物或首饰。后来才知道,华夏大地产银不多,此世银两并不作为货币流通,只是作为贵重物品存在,或作为贡物,当做工艺品的原材料使用。

    除了这些钱粮财物之外,还发现了一个兵器库,多为刀剑,少数矛戟,弓数十张,弩只有不到十张,铠只三件,甲二十余件。甲是皮甲,铠是铁铠,不能混为一谈。

    铠是两当铠,由胸甲和背甲两部分组成,形似后世的防弹背心,前后又有两块“护心镜”,有点“明光铠”的雏形了,在光芒照射下,光彩流转。玄晔试着用佩刀砍了一下,甲上毫发无损,赞道:“此甲必是以百炼精钢制成。”

    “炼”,即折叠锻打,以去除杂质,并使质地细密,“炼”的次数越多,钢就越纯越强。以刀剑论,卅炼的刀剑就是良兵了,百炼便是珍稀,这几领铠竟通体用精钢制成,实难得。

    玄晔暗呼侥幸,心中又喜,“穿上这铁铠,以后再上战场就不容易挂了。”

    玄晔喜欢用刀,环首刀和剑的形状差不多,直刃,只有一面开刃,背脊厚实,适合战场劈砍。他取下一柄环手刀,伸直在眼前,单眼瞄看刀脊很直,拿在手里轻重合适,没有失调之感。

    余下的兵器也都是“卅炼”以上的宝刀宝剑,矛戟也都是用精铁打造而成的。

    走出库房,想起昨日里中的所见所闻,感慨道:“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此言不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