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门口。
李尔啐了口唾沫,深谙自己真是倒霉。
他本以为,玉山已经拿着银子去成衣铺子买衣裳了,所以赶紧去成衣铺子取衣裳。
谁知,不仅衣服没取到,还被掌柜的奚落了一番,这才得知,玉山不小心把银子弄丢了。
他心里又气又急。
其实,他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他喜好赌博。
去年,他去京城赶考,所谓名落孙山,实际上是将赶考的银子全部拿去赌了,连京城都没去成。
他本来急得不知回家该如何交代时,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巫师,拿了两只情蛊给他。
唯一条件,便是要将蛊虫寄生到女子身上,等李尔达成所愿,他就会前来将蛊虫取走。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他戒不了赌,所以,郡主府里的银子和玉山的嫁妆,全都被他赌输了大半!
李尔从怀中掏出那块儿质地上佳的玉佩,眼底闪过一丝阴险。
如今,只能靠那小贱人奸夫所赠送的玉佩了。
他刚要走进当铺,却听到了一道如女鬼般的声音。
“李尔,你要上哪儿去?”
殷九弦冰冷的声音,止住了他的步伐。
李尔一听到这声音,就觉得自己胸口隐隐作痛,只能转过身去。
惨了,男的女的都在!
“啊哈哈哈,好,好巧。”李尔堆起了谄媚的笑脸,“我母亲生病了,我得给她抓药去。二位,告辞。”
他不傻,知道自己打不过虞凡。
于是一边拱手一边打着哈哈,想要溜走。
这儿是主干道,人来人往的,谅他们也不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谁知,下一瞬间,殷九弦却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膀。
只见小姑娘笑容纯净又明媚,明明看上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只有李尔清楚,她力气大得几乎能掐碎他的肩膀!、
“嘶!”李尔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龇牙咧嘴,“姑奶奶,您撒手,撒手……”
殷九弦冷笑道:“你别害怕,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这里人多眼杂,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李尔看着隔壁那条幽深的巷子,咽了咽唾沫:“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还没问呢,你怎么知道你不知道?”殷九弦挑眉,像极了一个纨绔。
虞凡黑着脸,沉声道:“不用与他废话,在这里就行。”
三个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自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李尔心想,他以后是要做城主女婿的人,怎么能当街出丑。
于是,他只能不情不愿的闷声说:“还是去巷子里吧。”
殷九弦像个长辈似的,语重心长拍了拍他肩膀:“识时务便好,走吧。”
三人走进了那条小巷子。
“玉山人呢?”
李尔连连摆手:“我也不知道,可别问我,我们家也在找她呢。”
“嗯?到当铺门口找人?”殷九弦双眸一冷。
“这,我娘病了,没银子抓药。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只能来当铺换银子。”李尔目光躲躲闪闪的。
虞凡眸色一冷,骨节分明的手指迅速扯开他的腰带!
顿时,衣衫松散,李尔呼吸一滞:“不是,大哥,你不是喜欢玉山吗?!”
他怎么知道,眼前这个奸夫,竟然还是个男女通吃的!
虞凡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三两下,李尔挣扎间,那枚玉佩就落在了虞凡掌心里。
“好啊,跟我去见官,你竟敢偷盗人家的玉佩!”殷九弦作势要带他去见官,想趁机吓唬吓唬这个人渣,逼他说出玉山的下落。
谁知,虞凡却不是个能忍的。
“哎哟!”李尔痛呼一声,连牙都被打掉了两颗,鲜血淋漓止都止不住!
虞凡却像个杀神,不等他反应过来,抓起他的衣领:“昨日的教训,看来你还是没吃够。”
“不,不是……”李尔颤抖着摆手,“这玉佩是玉山自己给我的,不是我偷的!玉山自愿的,我也没逼她!”
“还敢狡辩?”虞凡心头火起,一想到玉山被他折磨得没了人形,他就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撕碎!
李尔叫苦不迭:“当真是这样,不然我怎么知道她身上会有玉佩呢!”
殷九弦算是看出来,这个男人嘴里不会吐出什么实话,挨打也是活该。
她冷冷道:“玉山怎么可能会拿玉佩给你,你当我们俩是傻子是吧?”
话音刚落,李尔肚子上又挨了两拳!
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了位,痛得想要蜷缩起来减轻痛苦,可虞凡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眼看着拳头又要如疾风骤雨般落下,他连连哀声求饶:“别,别!爷,我承认,这玉佩就是我娘从玉山身上拿来的。”
“我本来得知后,是不想要的,但我娘病得突然,府上又没有多余的银子瞧病。我只能拿玉佩来当掉,想着等以后有银子了,再把玉佩赎回来就好。”
李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只能将过错全都推到了李老太身上。
他看着虞凡深沉的脸色,又试探着开口:“这位爷,既然你这么喜欢玉山,要不,我将玉山典当给你?你玩够了再还给我?”
一听到这种话,虞凡顿时怒火中烧,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她不是货物!”
不化骨的力气极大,李尔只觉得自己喉咙都快被掐断了!
殷九弦望着他已经翻了白眼儿,脸色也憋成了猪肝色,连忙说:“看来他真的不知道玉山的下落,我们还是先去找玉山吧!”
毕竟现在找到她才是最要紧的。
闻言,虞凡松了手。
李尔就像一条死鱼般,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万分庆幸。
刚才,那男人分明是想要掐死自己!
好在自己风流倜傥,俊逸非凡,惹得旁边那个母夜叉对自己垂涎三尺,所以才保住了一条命!
这时,一个丫鬟瞧见了他的惨状,大呼小叫:“小姐,你快看,这里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紧接着,一个身穿淡紫衣裳的少女走了进来。
李尔嘴巴还在冒着血,他将眼前出现的少女,当成了救世主,伸手想要抓住人家干净的裙摆:“姑娘,救,救救我!”
宁彤彤连忙后退了一步,嫌弃的用帕子捂住了口鼻:“脏死了。让衙门的人赶紧来收尸。”
小丫鬟连连点头:“小姐,咱们还是快走吧。不然,城主大人要等急了。”
城主!
李尔眼睛猛地睁开,眼前的女子,想必是城主大人的宝贝独女了!
哈哈!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人转身就想离开,李尔迅速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了一只通体黝黑的怪异虫子。
紧接着,他拼尽了全身力气,将蛊虫扔到了宁彤彤的衣服上!
那小虫子一粘上衣服,就迅速的寻找着突破口,在衣服上乱钻,很快就从后领处钻进了她脖子里。
宁彤彤顿时停下了脚步,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
丫鬟连忙问:“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脖子有点痒。”
宁彤彤说着,刚走了两步,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去做。
那种感觉,抓心挠肝的难受,就好像自己的心突然被虫子咬了一大口似的,又疼又有种怅然若失的痛苦。
她捂着心口,扭头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男人。
奇怪,为什么她会有种,去将那个脏兮兮的男人扶起来的冲动?
丫鬟不解道:“小姐,您胸口不舒服吗?要不要去找个大夫看看?”
“去,找个人把那个男人带回府上。”宁彤彤皱眉。
“啊?”丫鬟愣住了,她家小姐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怎么会对一个素未相识的男人出手相救?
宁彤彤瞪了她一眼:“叫你去就快去,愣着干什么!”
“是。”
听到这对主仆的对话,李尔埋在地上的脸,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真是,天不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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