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病情折磨的,一时间没了法子,便叫宫女去请太子妃。
宫女去请了,结果回来说,太子妃正在带孩子,叫太子有事传个话就行了。
最近这段时间,太子妃明显在刻意的远离他,就连跟在太子身边伺候的也是太子妃平时最看不上眼的顺妃。
这两日,顺妃身上也跟着起了疹子。
太子气得血气上涌,手中的茶盏直接朝着跪在地上回话的宫女,砸了过去。
宫女痛的闷声叫了一下,茶杯砸到额头,又落地碎成了几片,宫女吓得把头压得更低了,一道热乎乎的血,滴到了莹白的碎片上。
太子挠着痒,越过宫女,气冲冲地朝着太子妃的寝宫走过去。
太子和太子妃成婚七年,即使太子妃只育有两个公主,他还是给与太子妃应有的尊重。
甚至为了在意太子妃的感受,他后宫里的妃子也没几位,孩子也只有太子妃生育的两个公主而已。
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不知道,他需要相爷的扶持,有些事他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太子妃本性外漏。
太子一脚踹开门,突然的动静,吓得里屋的小公主,直接哭了起来。
太子妃朝奶娘使了个眼色,奶娘和一旁的宫女,带着两个孩子,先退了下去。
太子妃回过头的时候,换上了一副巧笑,“太子,这是怎么了?”
太子额角青筋跳动,鹰眸逼视着太子妃,有一种想要掐住那纤细脖颈的冲动,“我叫宫女请你过去,为何屡次推脱?”
“这两日天气变凉,娇儿感染了风寒,我这不是衣不解带地守在一旁照顾着呢么。”太子妃倒了一杯茶,递过来。
太子一巴掌拍掉了茶杯,如若以往他定然相信太子妃的说辞。
可如今,哼!
瞧着与他保持了两步远距离的太子妃,太子身上的火气丝毫没减。
他上前一步,动作粗鲁的搂过太子妃,“是谁说过,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如此,那就一起陪我!”
“太子!”太子妃娇容瞬间变色,去推搡着太子,突然尖锐的声调又压了几分,“太子身上的隐疾,最忌讳邪火上涌,太子理应注意身体才是。”
“忌讳?”太子被太子妃不断婉拒的举动,拱起一波又一波的火气。
他脸色涨红,直接捏住太子妃白皙的下巴,低头恶狠狠地,带着报复吻了上去。
太子妃面对身高伟岸又暴怒下的太子,毫无反抗能力。
一炷香后,太子穿着衣服,睥了一眼床上浑身青紫的太子妃,鹰眸挑起狠厉的警告,“时刻记住了你的身份,我不好过,你也得陪葬!”
太子摔门离开,太子宫被封着,出不去,他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屋里没点灯,太子刚想发怒,便瞧见暗色中杵着的一抹黑色身影。
“你谁?”太子惊呼出声。
一身黑衣背负着手的男人,缓缓回过头,露出脸上带着的冰冷面具。
“是你!”太子下意识地想退出房门喊人。
“我可以治你身上的隐疾。”面具下的唇动了下,发出沉稳暗哑的声线。
一句话,令太子止住了脚步。
他再次带着戒备的眼神看过来。
那面具男人又不紧不慢地开口,“不仅如此,我还能帮你扳倒煜王,坐上皇位。”
太子不傻,面具人为何帮他,自然会有利存在,“我凭什么信你?”
“呵”,面具人讥诮的轻呵了声,“凭你大势已去,别无选择。”
太子鹰眸盯着面具下的那双凝视着他的黑眸,“在大势已去,大不了不做太子,再落魄我也是皇子,也好比与虎谋皮。”
“你杀了他的好兄弟,觉得他还再会放过你?”
太子彻底犹豫了。
九皇子在他身边隐忍两年多,不惜扣自己的绿帽子,也要和他反目成仇。
这样一个人,在得势后,会留他一命么?
不会,像现在他身上奇痒的疹子一样,他将来的下场只会更惨!
他想派人暗杀,可惜暗卫营不在能用,那人防备心太强,守卫森严。
锦衣卫暗杀,一但落入网中,查出身份,他更是直接将自己陷入谋害手足的境地。
犹豫间,面具人仿佛看透了他所有的心事一般,
“我不仅能帮你治好身上的隐疾,我还有办法帮你扳倒煜王,甚至六皇子身边的沈将军,我都已经帮你扫平了。”
声音暗哑低沉,经过了伪装,太子只能审视着那双眼睛,试图想通过那双仅露着的黑眸,分辨出这人是谁?
面具人却避开了他的目光,“绝境逢生,太子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了吧。”
太子眸光隐动,他不信任这人,不过既然他有解药,那何不彼此利用。
太子伸手,“解药。”
面具人背在身后的手中,攥着两枚黑色的药丸,太子刚想拿过去,面具人又突然将手合上。
太子面露微怒,“你什么意思?”
面具人再次摊开手,拿了一颗药丸递过来,“太子先吃一粒缓解症状就好了,剩下的一粒不如拿去给可信任的太医研究研究药的成分。”
太子恍然明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吞下药丸。
面具人继而又慢悠悠地说着,“太子可借着这次的疫情立功,不过,想要扳倒煜王,那便需要……
浮在耳边的声音变得缥缈,面具下的唇在模糊中蠕动,太子感觉眼前在阵阵发黑。
这药……有问题!
太子刚抬脚要走,人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太子趴在床上,上身的衣服堆积自己后腰处,露着布满红疹的后背,传来刺骨的疼痛。
面具人站在窗口,望着窗外半隐在云层中的月光,“醒了?”
太子伸手探向了脖颈,指尖触碰到伤口,疼的他又缩了回来,鹰眼里盛满恐惧无愤恨,“你对我做了什么?”
“太子既然也知道与虎谋皮,我自然要先把利握在手中。”面具人再次走过来,丢过来个瓷瓶,“隐疾的解药,用温水化开。”
这次,太子没敢接过去。
面具人直接将瓶子扔在了他枕边,一副你爱吃不吃的冷漠态度,“这是针对煜王的法子。”
面具人又丢了一封信,转身出了房间。
太子盯那人离开的背影,打开信,盯着信的内容,他又缓缓地摸向自己的后颈。
噬心蛊,从颈骨种下,每月朔日,便发作一次,发作时如食骨灼心。
如今距离朔日只剩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