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拢上衣服,忍着剧痛下床,“来人!”
脱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脆弱感。
守夜的小太监,跑过来,太子抬手就想扇一巴掌,结果刚抬胳膊,便扯动后颈,痛得他,手又放了下来,“刚刚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小太监摇了摇头,“没有。”
太子眯起眸子,“把张太医给我找过来。”
很快张太医被请了过来。
张太医受过他恩惠,是自己人。
太子把药丸给他看了,张太医嗅了嗅,有几种寻常的清热解毒的草药,他辩了出来,还有几种其他的,他一时不敢太确认,得拿回去研究研究,在找人试药,才能确认对隐疾管不管用。
“对了,不知张太医对噬心蛊了解多少,可知有什么解法?”太子体内有噬心蛊,他不敢张扬,只能这样试探。
张御医摇了摇头,“蛊虫是毒物,据说,就算是在乌兹国,也只有极少数人才懂。”
太子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他捏了捏眉心,疲惫道:“行了,赶紧研究一下这药丸的成分,对疫症有没有效果。”
张太医下去前,太子又朝他要了金疮药,那个面具人将他后颈开了一道两只宽的大口子,并没有怎么处理。
他不敢惊动任何人,就连太子妃,现在他也不信任几分,自己悄无声息地又上了药。
缓过一口气后,又叫人传来了新上任的锦衣卫统领张震。
张震的夫人在他的手里,他又亲手逼着他杀了莫如初,把他拉到煜王的对立面,到也不怕他不听话。
太子被禁足,出不去,他开门见山道:“煜王最近在忙什么?”
“这两日一直往天牢跑,暗中调查莫大人死因,莫大人的尸体被火烧过,又淋了雨,放不住,今日一早煜王又把莫大人下了葬。”张震跪着回话,“那晚的事,我做的干净利落,煜王虽怀疑,不过并没有查出什么。”
“如今你已经得罪了煜王,留你夫人在我宫中,也是为了令夫人的安全着想。”太子扶起张震,“你夫人在等你,去看看吧。”
张震刚要走,太子又吩咐了句,“对了,你自己也多留意点陌生面孔,小心煜王暗中对乎你。”
……
莫如初被下了葬。
楚煜一直沉默着,阮凝香劝慰了几句,俩人调查了两日,最终得知那日莫如初和北镇抚使兄弟俩叙旧,又在一起吃饭,莫如初喝了不少的酒。
北镇抚史因为要执勤,傍晚的时候,便离开了。
莫如初醉酒便没离开皇宫,后来他房间便着了火。
因为是深夜,发现时,火势以起,救火的人赶过来,已经晚了。
疑点很多,摆明了是明目张胆的谋杀,却偏偏又没证据能证明有人深夜放火。
这手法,就像沈砺川入狱一样。
让人很无助。
什么证不证据,他只想让人付出代价!
这日早朝路上,楚煜遇见了六皇子,六皇子是为数不多没有染上隐疾的人。
楚煜因为要调查幕后人。
管理疫情的事,被皇帝交给了六皇子。
楚煜明面没插手,暗地里传出对太子不利的谣言,实则都是他放出来的。
六皇子因沈砺川入狱,本来损伤不少。
这几日,他趁这个机会,将这两年,太子利用暗卫营,所做过的见不得人的勾当,整理入册,又在皇帝面前又狠狠地参了太子一回。
楚煜隔山观虎斗,坐等太子下线,却不想这日早朝,太子突然出现在了朝会上。
太子幽暗的目光投睇过来,靠近压低声音道:“这才几日不见,九弟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憔悴?”
楚煜充满敌意的眼眸,凝视着太子,太子脸上没什么血色,得了痒疾,会体热,脸上发红。
此刻不等太子明说,楚煜也知道他身上的痒疾好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楚煜拢了下袖子,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是么。”
便直接进了殿堂。
太子尾随其后,跟着进了永安殿。
皇帝望着空了一半的殿堂,目光落在了太子的身上,“张太医说他研究出来针对疫情的解药,看来是真的。”
平日里,太医是没有资格上朝的,今日他是带着配方而来,配合着太子,“其实,这次的疫情并不是什么传言中的天花,其实就是水痘。
不过,比以往的水痘发病要快,病情严重,所以我试着在原来的配方上,又试着加了一味巴豆,用来排毒,从里往外清楚毒素,便可有效的针对这个疫情。”
闻言,楚煜不由得盯着张太医看了起来,太医院里有福伯培养的弟子,后来又被楚煜弄进了太医院,为人低调。
他并没有在那名太医口中,听到张太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楚煜计划,太子生病,病情严重,借六皇子的手,将太子拉下位。
没想到仅仅三天时间,莫如初一个安葬,太子的病就好了。
这事不对劲。
然而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太子又站了出来,“儿臣有奏。”
“说!”
有了解药,皇帝沉闷了几日的心情,像是瞬间剥开了沉沉云雾,整个人瞬间明朗起来。
太子犀利的目光,又扫向九皇子,“儿臣要参的是煜王!”
此话一出,大家呼啦啦地全部看向了九皇子。
“儿臣告他,这些年,煜王暗中以半梦,败坏朝纲,为了目的不择手段,陷害当年吴国公家的小公子,吸食半梦。
以半梦为要挟,拉拢朝中户部尚书,更是滥用私权,查封吴国公家时,没收私宅清涧山庄,后改建成了云渡山庄。”
太子递上一份奏折,上面每一条罪状都写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