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楚煜一步挡在了阮凝香面前。
“这……”赵景然支吾了一下,“唉,你们刚才的对话,被洛姐姐和刘小姐听到了,如今俩人正揪着洛白不放,问他到底是不是太监。”
说着,赵景然还摇起了扇子,一脸吃瓜群众似的笑了起来,“本来,我说我去帮他们检查一下的,这不就被洛姐姐一个白眼,把我打发到这,请你们俩来了么?
喂,你们俩若是没啥事,就先过去看看呗,我看那小子支支吾吾的,憋的脸通红,也没说出个啥来。”
既然发现了,这事对着她们,也没必要隐瞒了。
阮凝香已经整理好衣服,和楚煜一起来到了刘婉婷的院子。
屋子里,三个人对坐着,彼此都沉默着。
见到了阮凝香,洛清漓忙拉上她的手,像是求证似的,急问:“我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她想问的是,到底怎么回事。
阮凝香看向了楚煜,这事他最清楚。
楚煜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茶水是凉的,楚煜又放了下来。
“当年冷宫里有一名,名叫阿奴的小太监得了重病,福伯寻到机会,和一直在冷宫里照顾我的老奴太监,合伙将人掉包,把小太监送出去,换了洛白进来。
从此洛白便成了阿奴小太监。
后来,皇帝赏赐给诏安公主,宫女、太监的时候,阿奴便又成了为艾草,出了宫。”
“其实,他压根就没被施过宫刑。”楚煜抬手指了一下,“你若不信的话,今晚检查一下就是了。”
说的刘婉婷,刘婉婷被说的,瞬间红起脸。
楚煜又强调道:“不过这冒充太监的事,是欺君的死罪,你们若是真的在乎他,就不要露出什么不该有的破绽来。”
“沈砺川已经起了疑心,说到底始终是个隐患。”阮凝香插言进来,“其实,我有个想法,可能能解了艾草假身份的事。”
齐刷刷地视线朝她看过来。
阮凝香说:“复阳。我在书上曾经看到过,太监其实也有复阳的。”
“那你一定是什么野话本子看多了。”赵景然打趣道。
他作为男人,对于这事最是了解,没了那个,怎么可能复阳,难倒是挖一对,按进去?
这里有女人,这些话他自然说不出口。
被说的人,深深地埋着头,揪着衣服,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光的,架在火上炙烤。
脸,耳朵,脖子全部都红透了。
艾草不敢去看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讨论的话,却一直往耳朵里钻。
“画本子上既然能写,那便不算空穴来风。只要我们买通太医,说确实是有这种先例,那么就算到时沈砺川怀疑,那他也说不出什么。”阮凝香一心解决问题,说话也毫不避讳。
“而且,这个话题不能由我们说,必须是艾草在沈砺川面前被激怒后说出来,而且还要说,原本你也不知,只是和刘小姐在一起后,才发现的。”
“刘小姐也要配合艾草。”
刘婉婷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再看艾草时,心静又突然变得与众不同。
楚煜听明白了阮凝香的意思,人又不能杀,艾草的身份又始终是个隐患,若是能趁此机会,把艾草的事,解释清楚,也不为是一个下下策。
“就按照阿香的法子,御医的事,交给我就行。”
吃过饭,阮凝香怕沈砺川见到楚煜会太激动,也怕万一哪句话说得楚煜不高兴,又动了杀心。
她没让楚煜跟着,带着刘婉婷和艾草,去了关押沈砺川的地方。
暗牢,在地下,台阶湿滑。
墙壁的烛火,亮着微弱的光。
沈砺川隐在幽暗的光线里,手脚被铁链子拴着,此刻坐在地上,听到动静望过来。
“沈将军。”阮凝香手里拿着一壶酒,“对不住了,我们暂时还不能放你离开,我带我酒水,和饭菜。”
“是不是煜王威胁你,所以,你才不得已留在他身边?”沈砺川坐在这里,想了很多,刚刚阮凝香想要救下他的急切心情不是假的。
沈砺川还抱着一丝的奢想,就被阮凝香无情地戳破了。
她道:“不是,我从北疆回来,就是为了和他团聚,我承认我那个时候,是利用了你的权利,但我绝对没有,愚弄你的感情,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你。”
“是我自作多情了。”沈砺川自嘲地冷笑了下。
空寂的暗室,湿气极重。
阮凝香提着裙子,在沈砺川面前蹲了下来。
倒了两杯酒,自己先喝了一杯,表示这酒没问题,又将另一杯推给了沈砺川,
“我虽是利用了你,但我也帮你揪出了你父亲当年战死的真相,你也为你父亲报了仇
沈将军,我们之间的种种纠葛也算是扯平了。
至于你憎恨煜王,是因为我也好,还是因为朝廷的对立关心也罢。
我还是想说一句,当年能顺利揪出真相,是因为在太子身边办事的煜王帮忙。
就连当年我们攻打天域,那张私下里的真诏,也是煜王帮忙弄来的。”
沈砺川重情义,阮凝香希望以这种,恩是恩,过是过的方法,将两这件事摆在明面,一次算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