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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强大后援,大智若愚(加更求数据)

    晋王府邸。

    因为大婚之期还有一段时间,此时的晋王府邸也只盖了个前殿和库房。

    “晋王殿下,汤帅和徐大将军呢?”

    见四下除了营造司的工人,根本看不到汤和、徐达的影子。

    刘伯温自知,自己又被朱棡这小子给骗了。

    “晋王殿下,微臣身子孱弱,现在已经到了该饮药的时候。

    请容微臣告退。”

    “不急!”

    朱棡一把拽住刘伯温的胳膊,随即装模作样给他把起脉来。

    实际上,朱棡哪里会把脉。

    只是看刘伯温整天咳个不停,跟几十年的老烟民一样,自然知道他是肺上出了问题。

    “晋王殿下还懂医理?”

    “略懂,略懂。”

    语罢,朱棡将清热解毒的胶囊递到了刘伯温手上。

    “刘大人,此药早中晚三次服用,每次两粒。

    待一月后,本王再给先生开些新药。”

    看着手上五颜六色的胶囊,刘伯温很难不怀疑这是毒药。

    只是思来想去,他老朱家还没有到杀害自己的时候。

    就在刘伯温准备再次告退的时候,汤和、徐达径直走了进来。

    “臣汤和,叩谢晋王殿下。”

    “汤伯,您是长辈....”

    “臣拜的不是晋王,更不是臣的子侄。

    臣拜的是淮西将领的恩人!”

    语罢,汤和单膝跪地,冲着朱棡重重一拜。

    见徐达还杵在原地不动,汤和连忙拽他的衣角。

    “大哥,他是咱女婿,你不能让咱拜他吧。”

    “跪下!”

    闻言,徐达扑通一声跪在了朱棡面前。

    没办法,汤和是他的老大哥。

    汤和的话,他也不能不听。

    见大明朝最有权势的两名武将都给朱棡下拜,刘伯温站在那里,多少觉得有些突兀。

    “要不然我也....”

    “刘先生就算了,毕竟你不是淮西人。”

    朱棡说着,将汤和、徐达扶了起来。

    “殿下为了淮西那些个兔崽子,劳心劳神,咱老汤敬重你。

    今后但凡有用的着咱老汤的,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汤伯言重了。

    就算侄儿不用探马军司当由头,父皇也不会对淮西那些兄长,叔伯们如何。”

    “那老汤也敬佩你。

    给了他们一个体面的台阶。

    要是这群兔崽子敢不识抬举,不用你动手,咱老汤亲自打上门去!”

    和徐达不同,汤和是清楚朝堂中的弯弯绕绕。

    他也了解当今陛下,所以明白,如果没有朱棡搞出探马军司这一出。

    陛下不一定怎么严惩淮西那些人。

    因此此时他才这般敬重朱棡。

    几人正说着,门外突然有人禀告。

    “殿下,诸位大人,韩国公李善长求见!”

    “快请!”

    李善长敢走进大门,远远看见汤和、徐达、刘伯温都在朱棡身边,心中也是不觉一颤。

    这些个家伙聚在一起,颠覆大明,造反成功都不是不可能。

    见朱棡出门相迎,李善长作势就要跪拜。

    “多谢晋王殿下。”

    “老相国,您这是做什么。

    你这一拜我可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

    老臣管教无方,家奴侵占百姓田产。

    多亏殿下用探马军司替老臣遮羞,要不然臣真的是晚节不保啊!”

    虽然此时李善长表面一副忠厚模样。

    可他原本的打算,是准备带着厚礼,多少敲打一下朱棡。

    只不过一看到汤帅,徐达还有自己的老对头刘伯温都被请到了这里。

    自然也就不敢妄动。

    “四位叔伯里面请,本王设有薄宴,想听听几位叔伯的意思。”

    等四人坐定,朱棡盯着李善长沉声说道:

    “老相国,今日当街杖毙的那十二人中。

    五人是因为侵占田产,剩下的七人都是北元的细作。

    老相国几日前新纳的小妾,元名查娜海日,也是北元齐王麾下的探马军司。”

    哪个勋贵府上的探马军司都有谁,分别是什么职务,汉名叫是什么,朱棡事先就归纳成了册子。

    还不等朱棡将那册子递到李善长面前,李善长连忙拱手。

    “此事事关重大,老臣不看,老臣不看!”

    “无妨。

    今日是想请问诸位叔伯,虽然本王给淮西勋贵们都找了个体面的台阶。

    可按照父皇的脾气,若是不处罚,恐怕也说不过去。

    本王年幼,也不知轻重。

    诸位叔伯看,罚三年的俸禄可好?”

    闻言,李善长不由瞥了眼自己带来的礼物。

    自己一年俸禄四千担,三年便是一万两千担。

    若是将一万多担全换成金银珠宝,没有三五辆马车根本装不下。

    “殿下,三年俸禄是否有些多了。

    毕竟大臣们还要生活,日常开销总要有的。”

    刘伯温虽是伯爵,但一年才两百多担粮食。

    加上他也清廉,挨饿受穷的滋味,他自然是清楚。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像那些原本俸禄上千担的侯爵,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奢靡。

    即使如此他们还侵占田产,家中定然有不少积蓄。

    “刘先生此言差矣。”

    听到刘伯温的话,李善长出于本能反驳道:

    “既然犯错,自然不是归还违法所得即可。

    予以严惩,才能让众将不敢再犯。

    殿下,老臣觉得三年的俸禄可以。”

    朱棡等的就是李善长这话。

    等他说完,朱棡顺势道:

    “既然这样,那就请老相国给淮西的兄长、叔伯们都通个气。

    最好在三天之内,将补偿送来。

    如果老相国方便的话,还请您主持勋贵归还百姓田产,以及补偿百姓的相关事宜。”

    闻言,李善长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和刘伯温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一旦抓住机会,自然是想反驳刘伯温一下。

    可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句话,竟然被朱棡钻了空子。

    “老臣是愿意,只是年事已高....”

    “李先生,咱侄儿还小,镇不住淮西那些兔崽子们。

    要我和徐达能算的明白,我俩肯定不劳烦你。

    你就算卖我一个面子,帮帮咱侄儿。”

    见汤和都发话了,李善长自然不敢再推辞什么。

    整场宴席下来,李善长吃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再说错话,别朱棡抓住。

    等离开晋王府,李善长竟突然回过神来。

    一晚上下来朱棡倒是没说几句话,可每句话都能摆他一道。

    手法看似拙劣,但都直击要害。

    属实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物。

    意识到这点,李善长也顾不得被老朱猜忌,连夜让手下给胡惟庸送去书信。

    其意大抵是让淮西那些家伙老老实实,千万不可忤逆了朱棡。

    只不过李善长不知道的是。

    永嘉侯朱亮祖,此时已经纠结一群人,正在前往蓝玉府邸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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