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码头。
自从姜家宣布停业之后整个码头便彻底没了人气。
而此刻，一个接着一个人民工却是从四面八方涌向码头边。
“柱子哥，你说这老爷到底为啥把我们叫到这啊。难不成姜家码头是要解封了不成？”
“你想啥呢？昨儿个姜老爷才问我们要不要走，要是这么快就能解封，还至于给我们钱让我们自谋生路？”
“嘿，说的也是，不过既然如此，那昨天你咋让我留下来不走？”
两个少年双手互踹在袖子中。
被叫做柱子哥的少年看了一眼四周的其他人，一手拽住比自己小上数月的虎子。
“你小子叫虎子还真虎啊？你没听说工头的后半句话吗，留下来的人江老爷会安排别的事做。姜家是啥，那是淞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家大业大，随便给个工作哪个不比当工人强？”
胡子挠了挠头嘿嘿直笑。
“这倒是。”
毕竟在码头当工人这已经算是最下等的工作了。
其他的工作他们不是找不到。
可是大多都没有码头工人来钱快。
最为重要的是这些年姜家结账都是一天一结，从未拖过日子。
这对于他们而言才是最为重要的。
毕竟有些无良老板，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半载的活，到最后别说钱了，甚至还得被揍一顿赶出去。
这不是少有，而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想说理？官商勾结，人家既然敢这么做，哪里还有能说理的地方？
现如今姜家码头没了活，要是他们这些人能因此调到其他位置上，总归会比现在挣得多吧？
再不济也能保证自己付出的劳动有回报。
江水汹涌，寒风冷瑟。
一月份的寒风携裹着江浪拍击着江面。
数千人抖瑟着身子围聚在一起。
而就在所有人在狐疑为何将他们叫到这里的时候。
忽然看见姜家码头的铁门处涌现数百号人。
一辆车那些人中穿过，自铁门外驶进了码头里面。
就在车辆进来之后，码头的大门被彻底封死。
“姜家的车？”
“这关门做啥子吗？搞的我还有些紧张起来了。”
“你们看，那些的人怎么还背着枪撒？姜家啥时候也有玩枪的了？”
......
议论声四起。
人群之中，不少人看见那些背着枪的人都是面色一变。
一个家族，有枪和没枪可是截然不同的。
在今日之前，所有人都认为姜家只是个经商的普通家族。
可现如今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普通家族能有枪这玩意？
就当所有人惊诧之时，那驶进码头的车辆缓缓停了下来。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近两千号人都是为之一愣。
不是姜天文？
“姜海峰？怎么会是他？”
“这纨绔子怎么来了？”
“该不会是他让我们过来的吧？简直是胡闹！”
......
听着人群中的嘀咕声，姜海峰内心一笑。
自己才刚到，就有人发觉不对开始挑事了吗？
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吧。
怪不得这些人只配被安插到这些码头工人中探查消息。
脑子不够用啊。
“诸位，今儿个能够抽空过来，我先在这里感谢大家了。”
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姜海峰抬起手冲着数千人抱了抱拳。
所有人看着姜海峰，目光都是带着几分古怪。
什么时候姜家这位大公子这么会说话了？
“姜公子，我们是姜家码头的工人不假，可凭你也没能力调遣我们吧？”
“对啊！公子爷这不是胡闹吗？如果没有事我们可就走了啊！”
......
人群中有人开口叫喝起来。
姜海峰闻言一笑：“各位不必这么焦急。该走的人一会我自然会让他走。不该走的人今儿个自然也就走不出去了。”
“昨天让两位工头劝说大家各奔东西也是我的意思，既然你们现在站在了这里，那就不必着急于这一时半刻了。”
说话间姜海峰手指一动，跟随而来的数百号人开始朝着四处分散而去，将手中的枪支端了起来。
近两百杆枪直勾勾的对着人群。
两千余号工人看着那些枪管子正对着自己，都是面色一变。
“姜......姜公子，姜少爷，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打着哆嗦，颤声开口。
枪这玩意谁不怕啊？
那可是一颗子弹一条人命的玩意！
姜海峰呼出一口气。
“大家伙不必担心。我说过，今天该没事的人，一个都不会有事。”
“接下来我会让你们分为三批站，希望大家能够配合一些，事情早些结束，对我们都有好处。”
话落的瞬间，姜海峰指着一个男人笑道：“这位大哥，去码头靠中间的位置带个头。”
男人面色一变，咬了咬牙，转过头看着姜海峰身后那些拿着枪的人，最终低着头朝着左边走去。
“中间。”
“右边。”
......
十几个人之后，姜海峰看着面前一个二十余岁的少年。
“这么年轻，可惜了。去最左面吧。”
可惜了？
听到姜海峰的低语，少年面色顿时一沉。
“姜公子，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海峰摇了摇头：“不该问的别问，等一下你自然就知道了。”
少年咬了咬牙齿，双拳缓缓握在了一起。
看着那些枪手，少年忽然转头朝着身后的人群钻了进去。
“砰！”
就在少年转身的瞬间，一道枪响声忽然响起。
死人了！
所有人看着那横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少年都是陷入到了死寂之中。
“恭喜宿主击杀敌人奸细，获得十点积分！”
十点积分？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但是相比一颗子弹的价值，这奖励已经算是极为丰厚了。
蓦然之间，姜海峰想到一句话。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不过如此了。
“点到名的人按我说的做，别想着跑。既然我今天带了人过来，你们便应该知道。人的双腿是跑不过子弹的。希望大家伙能珍惜自己的性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狠狠打了个寒颤。
不知为何，他们忽然感觉今天的黄浦江边要留很多血了。
有了第一个以身试法的人，下面再划分的时候自然顺利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将两千多号人划分结束，也足足用了近乎两个小时。
“结束了，风雨将至，希望你们喜欢我送给你们的第一份礼物。”
看着面前被分为三个梯队的人群，姜海峰脸上逐渐浮现深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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