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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水里捞银子

    靳山已经知道谭彩哲已经崩溃,只不过当地都有这个习惯,就是死不认错。哪怕证据十分确凿,也不认错,可能一直到死,都坚持自己的意见,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这样的人十分顽固。

    “怎么样?你打算坐几年牢?”

    “大人,别吓唬小的,小的怕官,别看风里来雨里去,掌舵船只走南闯北,那是和天地斗,手到擒来,小的就是怕人,因为人心难测,比风云变化还难预料。要是让小的开船可以,要是让小的整人,肯定不行。小的也没有那个胆子。”谭彩哲说。

    “你的这点小把戏瞒得过别人,但是瞒不过我,你说,银子是不是在码头?”靳山问。

    谭彩哲一听,吓得一激灵,本不想承认,避免看靳山的眼睛,不过,还是忍不住看了,本想摇头,可是看到靳山的样子,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就点了点头。

    “是的,大人,大人果然厉害,知道小的在何处藏银子。”谭彩哲说。

    “来人,去小北门码头打捞银子。捞到银子的有赏。”靳山吩咐道。

    靳山懒得带谭彩哲去,就将谭彩哲投入大牢,听候发落。

    靳山和李力组织人打捞银子,果然在小北门码头捞到一个小箱子,小箱子离开水的时候,一直往下滴水,直到打开箱子盖,看到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

    石富德一看箱子就兴奋了,喊道:“是的,就是这个,是这个箱子。”

    打开看到了白银,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其他同船的商贩也都开心极了,毕竟案子破了,和自己没关系,可以放心大胆地走,该咋生活就咋生活,该咋做生意就咋做生意。

    这些都是好的。

    石富德更是开心,非要拿十两银子出来给李力。

    李力不收,他就给靳山,靳山更不收,没办法,石富德将十两银子给了捞到银子的人作为赏金,这个靳山和李力都没意见,等于替靳山出了赏金,皆大欢喜。

    谭彩哲被李力判处十年徒刑,刺配三千里,因为谭彩哲做的这起案子,被害人是石富德,在这里发现了,在其他时候,谭彩哲也做过多次,有的记得,有的忘记,不管咋样,他名义上是跑船的,实际上他盗窃不少银子,得手后,都是沉入码头水下,等客商全部走了之后,他再找机会收回来。

    他就凭这一项收入,远远超过跑船的收入,比挣得的工钱多得多,他有这个生财之道后,赚了不少钱,等做完最后一笔,也就是石富德这一笔,这是一笔大单,这一单做完,就金盆洗手,不再做以前年少轻狂做的事了。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算来算去,最后竟然大意失荆州,大部分都完成,就剩一点就告全部完成,谁知道最后竟然满盘皆输。

    这就是功亏一篑。

    他的人生从此改写,损兵折将在襄阳小北门。

    还有,以前大风大浪都经过,走过汉水长江,结果在小小的码头,无风无浪,竟然翻了船,真是丢人。

    他的所有的银子,都是赃物,都要没收,除此之外,还要罚款,这叫又打又罚。

    李力将他家的银子,只要是采取这个手段获得的,都是赃银,都要没收入库,如果能找到受害人,就发还给受害人,不能找到的,就交给国库。

    这个作法存在很久了,就是基本上没有钱赚,没收了自己偷来的银子不算,还要倒要拿出自己的本钱,也就是辛苦在汉水上跑船得到的辛苦费,也要拿出来交罚款。里里外外算下来,算是亏大了。

    李力非常开心,这个案子算是彻底破了。

    刚要放松放松,有人击鼓告状。李力忙升堂,问击鼓人道:“下跪者何人?”

    “小民苟建福。”

    “哪里人?”

    “襄阳人。”

    “状告何人?”

    “告邻居吕茂岱。”

    “告吕茂岱什么?”

    “大人,告他偷食小民的看门狗。”

    “怎么回事?”

    “小民家贫,居住在吕茂岱家旁,是他家的邻居,没有什么值钱的,民生艰难,也没什么手艺,没有多少钱,没钱也怕贼来,贼不走空,就养了这么一条看门狗,就是要保护小民家仅有的一点粮食,没有粮食,就会饿死。这些粮食还是给人打工才得到的。”苟建福说。

    “你能确定是吕茂岱偷吃了你家的狗吗?”李力问

    “确定。一定是他,小民的狗只在家看门护院,从来不到别家去,和别的狗不同,小民的狗十分忠实,让它在家,它哪儿都不去,最有可能去到邻居家,吕茂岱就起了吃狗肉的心,就趁机捉住了小民的狗,杀掉,剥皮炖肉吃。”苟建福说。

    “那你确定吕茂岱家没有狗吗?”

    “确定。他家的狗养不好。”

    “为什么养不好?”

    “因为他媳妇特别厉害,厉害的女人养不好狗,结果,他家养了很多次狗,结果都以失败告终。他很喜欢狗,对狗很了解,小民的狗,他肯定熟悉,并且引诱小民的狗到他家,然后杀了吃。”苟建福说。

    “他家没养狗,没有公狗也没有母狗,拿什么来引诱你家的狗去他家?”李力问。

    “启禀大人,咱家的狗温顺老实,对熟人是会这样的,对生人会很凶猛,这是都知道,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或者手段,将小民的狗引入他家的院子的。”苟建福说。

    “胡说,你这个证据不成立,无法说服本官,还有什么证据?速速讲来。”李力说。

    “大人,还有,小民到处很早狗,闻到了隔壁吕茂岱家飘出来肉香,令人垂涎欲滴。”苟建福说。

    “瞎说,邻居不止他一家,谁家做肉,都会有肉香,你单单说他家的,有什么证据?”李力问。

    “大人,还有证据,就是小民到处找我家的狗,到处都找不到,路过吕茂岱家,不经意间看到了吕茂岱家的院子大门紧闭,平时不是这样,平时这个时候都是开着门的,小民知道,吕茂岱一般起得早,然后打扫院落,单独今天异常,小民就敲门,果然开门,一看,就看到了小民的狗的狗皮在地上,锅里还在翻滚着狗汤。小民一看,就知道了是小民的狗,当时就心疼不已,感觉对不起我家的狗狗,是小民的疏忽大意让狗狗成了人家锅里的肉汤。真是太惨了。”苟建福说。

    “你当真看到了狗皮?”

    “当真。”

    “看到了锅里的狗肉?”

    “看到了。香着呢!”

    “那当时吕茂岱有什么反应?”

    “禀告大人,当时他十分慌张,看到小民,他就显出愧疚之色,小民问,是否看到了小民的狗?他指了地上的狗皮和锅里的狗肉。说,就在那里。小民一看,就急了,问,是不是你杀的?他点点头,承认是他所为。小民生气了,就抓住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说他也没办法。小民问他怎么没办法?他说他老婆要他这么干的。”

    “糊涂,难道他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事吗?”李力问。

    “是的,小民也这样说,他说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明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屠杀邻舍看门护院的狗,是法律禁止的,如果犯了,要从严惩处,因为违法了,杀掉了法律保护的对象。”苟建福说。

    “那后来怎样了?”

    “他承认了偷杀了小民的狗,找他赔偿,他也没钱赔偿,小民无可奈何,只有击鼓告状,请大老爷为小民主持公道。”

    “你想怎样做才显得公道?”

    “大人办案经验丰富,手到擒来,不在话下。小民只图得到公正的判决就行。”

    “好,来人,去捉吕茂岱。”李力吩咐道,扔出一支令签。

    捕快领了令签,火速赶到吕茂岱家,吕茂岱一看公差,身子开始颤抖不已,想要逃,却无从逃起,到处都是官府批文,通缉令捉人,估计插翅难逃。

    与其这样,不如束手就擒,他很聪明,知道要来人抓他,也就十分配合。不过,还是吓得不轻,颤歪歪被带到了县衙公堂。

    “下跪者何人?”

    “小的名叫吕茂岱。”

    “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吗?”李力问。

    “知道。”

    “因为什么抓你?”

    “因为杀狗吃肉。可是,老爷,小的还没吃,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真没出息,你杀了狗已经犯法了,还惦记着吃呢。”

    “多谢大人指明小的犯的错。其实,小的也不明白,为什么治病救人就错了呢?”吕茂岱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的的老婆生病了,口中无味,可能是身子发虚,冷,需要热补,就要吃狗肉,因为小的家里没有狗,小的也犯难。无计可施。还遭受到媳妇好一顿恶毒之骂。”

    “那是你治家无方,怕媳妇到如此地步,还有脸在此诉说。”

    “大人,这是命哪!小的也没想到会娶到悍妇!以前恩恩爱爱,不是这般,如今变化明显,令人不堪其辱。”吕茂岱说。

    “你的命不好,也该懂得基本国法,难道不知道捕杀别人家的狗是违法的吗?这是三岁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不能偷别人的家的东西,哪怕自己穷死,也不能去当贼。”李力说。

    “这个道理小的懂,只是媳妇是毒舌妇,小的受不了,如果不满足她,她会和小的没完没了地纠缠,要让小的不好过,非常痛苦。”吕茂岱说。

    原来,吕茂岱为人十分老实,是出了名的老实巴交的人,三棒子都打不出来一个屁来的,他花了不少钱,迎娶一个媳妇,却十分欢喜。

    他的媳妇长相俊美,身材苗条,性格泼辣,属于典型的外向型的女人。

    这种情况下,他像是捡了一个宝贝,十分欢喜,好多人说,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的确如此,他是老实的猪,悄悄地拱白菜,自得其乐。

    谁知道娶了媳妇,就没了娘的位置,她媳妇就成了家里的女皇,因为长相俊俏,十分骄傲,相当跋扈泼辣,在家里说一不二,吕茂岱对他言听计从,从不敢犟嘴,从不说说一个“不”字。

    前两天,吕茂岱外出做工,他有一手好的木匠活儿的技术,木匠在哪里都受欢迎,他的活儿一件接着一件,总也忙不完,他人在外面忙,心里总牵挂着媳妇,担心会出什么事,最近老是眼皮跳来跳去的,感到不好,就退掉了几家的活儿,等以后再来,然后回到家,看到媳妇病倒在床上,他很心疼,问长问短,也不知道怎么伺候,心里很是慌张,又很无助,不知道如何是好。

    吕茂岱还有一个技术,就是烧的一手好菜,他忙里忙外,媳妇很是享福,他人在外面,心里想着家里,也就是担心他媳妇没吃的,因为他媳妇很懒,不喜欢下厨房,她怕油烟熏坏了脸蛋,忙家务让自己的腰变粗,总之有一大堆偷懒的理由,因为人长得漂亮,说话好像也很有道理。

    吕茂岱凡事都顺着她,万一不想做饭吃,就去下馆子,无非是他多做点活儿就能挣回一顿下馆子的钱。他也不心疼,他媳妇更是不心疼,反正吕茂岱是长期的饭票,没饭吃,就找到要,饭票有的是,只要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吕茂岱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来伺候老婆吃,他老婆一推碗碟,放下筷子,不吃,说没胃口,说:“这是妇科病,属于伤寒症,需要热量来调和,郎中说了,要吃狗肉这病才得好。”

    “老婆,咱家没有养狗,到哪里弄狗肉给你吃呢?”吕茂岱问。

    “你是死人呐!咱家没狗,你不是常见有狗到咱家来吗?”他媳妇说。

    “是的,那是邻居苟建福的狗。”

    “本来就是,他家的狗,长得多好,很壮,吃了是大补,不吃可能好不了,你一定要给我弄来吃。”他媳妇说。

    “那怎么行?人家的狗,是看门护院的,吃了,是犯法的,如果吃了,咱们都得坐牢。”吕茂岱说。

    “不一定坐牢,因为都是邻居,狗一般跑出去,邻居也不会想到会在邻居家没见的,要知道,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媳妇说。

    “这个不能做,很大的风险,你是要让我坐牢吧!捕杀狗的人要坐牢,特别是看家护院的狗受法律保护,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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