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山说的,让李力顿悟,他明白是得罪了妾,没有亲近妾,妾对妻子的嫉妒加上恨,让她铤而走险,要鱼死网破,不想过了。自己得不到,也让妻子也得不到。
李力感到后背阵阵发凉,这个真要不得!
“那么,仁兄,依你之见怎么办才好?”李力问。
“以静制动,不要声张,秘密查找即可。千万别慌。”靳山说。
“多谢仁兄,此计甚妙!”李力说。
“这个也不是什么计策,不过是常识而已。速去办理吧!”靳山说。
李力道谢后退去,回去后,依计而行,很快就找到了官印。
一早来的公差,要加盖印章的,李力先安排到馆驿安歇,稍等片刻,始终没说官印丢失的事。因此府中无人知道丢了官印的事。连来办公差的也不知道,认为是正常的安排。人到了,心安即可,不必急躁。不完成任务,就无法交差。
他就耐心在馆驿等待,然后安排妻妾去南山赏花。他以公务繁忙为由,推掉不去。
这样就等于调虎离山。
他的妾十二分感动,自己做了坏事,表面上镇定自若,让人看不出,丝毫不怀疑到她头上,实际上李力经过靳山指点,早已将其列为怀疑对象。
然后,李力看着两顶轿子渐渐离开远去,就立马安排捕快和衙役在府衙内仔细查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包括猪圈茅厕和厨房灶屋灶台灶灰等,说到灶灰,捕快还真的在灶灰堆里找到了官印。
李力听说找到了县官印,高兴极了,这一下好了,保住了官位,还不至于掉脑袋,立马让人去找公差来,将加盖好印章的公文,交给他,他领命而去。
李力知道官印是他的妾所藏,从此也不声张,妥善保管县官印,放置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锁了,钥匙随身携带,想必就是他的妾再想做坏事,也找不到官印藏在哪里,即便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打开盒子,这盒子的锁是暗锁,根本不知道锁眼在什么地方,即便找到了锁眼,没有钥匙也绝对打不开。
李力心里还是你不放心,想要休掉他的妾,心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给她一次机会,现在也不说破,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最好。再说,他的妾也没再犯错,因为李力也慢慢改变对她的态度,他清楚,如果对她不好,肯定有问题,对她好,她自然会感激,这样的女人,既然嫁过来,也没打算再改嫁,会死心塌地地过日子,不会胡吃海喝,也不会破坏到底。
李力佩服靳山的计谋,不声张,悄没声息地将事情解决,遇事千万小心,不必慌张。如果慌张,弄得草木皆兵,他的妾就有可能铤而走险,将县官印彻底毁坏,那么,李力就有可能人头落地。
这是有惊无险的小插曲,靳山和李力相互帮助,相得益彰。
襄阳县在汉水之滨,一条汉水将襄阳县一划为二,汉江也是汉水,起源秦岭南麓,到汉口与长江交汇,流入长江,最后奔流到东海。
汉水是重要的水上交通河流,在襄阳,汉江码头一座挨着一座,商旅云集,船来船往,很是热闹。
这个地方很是热闹,船上的船工也多,家在岸上住,常年跑水路,基本以船为家,在岸上住的时候少。
一天,秋高气爽,一只小船离开丹江口,赶往襄阳,途径老河口。船上的货比较多,吃水量就大,船身重,速度就很慢。商人们很是开心,因为不久就要到襄阳了,再过一个晚上就能到达目的港。
然后,当货卸了之后,交给了买家,货变成了钱,数钱的感觉真好。
有人唱歌,有人作诗,有人下棋,饮酒作乐,大家都期待着数钱数到手抽筋的那一刻到来。
其中,一位商人姓石名富德。
石富德看到自己带着钱,要去襄阳进货,带了银子不太方便,船上人多,不小心就可能丢失。
船行进得很慢,他的货刚好在船尾,是上好的陶器。这些东西,很受南方人欢迎,南方又将这些陶器销往海外。
到了襄阳,再走陆路,从茶马古道运走。
石富德还带有银子进货,想从南方进货,主要是茶叶,销往北方。陶器结算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不闲着,可以购买茶叶,这样打算,是最省钱的。
他趁着他们喝酒猜拳之际,到了船尾,船尾是掌舵的船夫。他是谭彩哲。因为水势平缓,他掌舵的工作不是很繁重,但是不能离开船舵,否则,船就会偏离正确航道。
石富德看到谭彩哲没有注意,因为谭彩哲在打盹,石富德有些担心,不过,马上欣喜,因为这个人就是闭着眼睛,船也不会走差得太离谱,因为汉水到了老河口以后,江面宽阔,可以航行的江面很多,随便走,都不会走错。
趁他打盹的时候,石富德将银子夹杂在陶器中间,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什么。这个让他暗自得意,放好了银子,等下了船,卸了货,就可以用来进货,购买一些茶叶,非常紧俏的,可以赚一笔。
商人的头脑很聪明,对钱的嗅觉灵敏,他悄悄将银子放在陶器一起,以为做的滴水不漏,掌舵的船夫谭彩哲知道他要搞一些动作,就假装打盹钓鱼,让他放心去做,谭彩哲一只眼闭着,一只眼露出缝儿,看他认真藏着他的银子。
石富德藏好银子,回到了前面,和他们说笑话,装作没事人。
谭彩哲已经记清楚了银子藏匿的位置,他还没开始行动,因为他很清楚,现在机会还没到。他要掌舵,手不能离开船舵。
他清楚,老河口是一个大港,那里可以停靠,泊船之后,大家都可以上岸去逛一逛,免得坐船时间久了,感到疲累,等船靠岸,上岸去玩,非常好玩,旅途枯燥,除了饮酒取乐,没有其他可玩了,这些商人常年走汉江水路,知道哪里好玩,听说到老河口,都非常开心。因为老河口好玩的地方太多,只恨钱少。
石富德也在其中,他心里惦记着他的银子,上岸后,不敢走远,因为他要让自己的眼睛盯着他的银子。
船上没有别人,就会谭彩哲,他忙前忙后,看起来在打扫卫生。
石富德也就没多想,加上眼前人影幢幢,看不清楚,他心里想着应该没事。等在街上无聊地转了转之后,就又回到了船上。恰在那个时候,谭彩哲将陶器中间隐藏的银子找到,然后做了一些处理。
那些同伴在岸上非常欢弹,高兴得很,像是很久没开荤的,见到了红烧肉,感到特别亲切一样。
等时间差不多,他们一一返回到船上,船继续行驶,谭彩哲将石富德的陶器摆放整齐,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石富德也忽略了这个问题。当晚大家兴奋之后归于沉寂,反倒越接近目的地,反而越冷静,可能快要到了,东边也有鱼肚白,天快亮了。
船总算到了襄阳县小北门码头。
等卸货的时候,石富德突然发现他的银子不见了,他让先卸货的暂停,他去寻找了一圈,没找到,就立马报官,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谭彩哲。
于是,石富德凭隐隐约约看到的银子被谭彩哲拿走。但是不敢肯定,因为最近眼皮起跳得厉害,感觉到要倒霉了,这次丢失了银子,刚好应验,越是紧张,越容易出事。
石富德将船夫谭彩哲扭送到了县衙,刚好李力受理该案。
李力心想,银子如果是船夫所偷,因为船夫的家不在襄阳,要想转移赃银,应该要将银子带回老家藏匿才对。
于是,李力命令,将船从头至尾全部搜查,仔细搜查,一个角落都不要遗忘,甚至船板夹层都仔细搜查,但是一无所获。
李力感到有些为难了,不知道咋回事,最近是不是看书太少,还是因为家事缠累,让他突然感到力不从心,这个案子要想侦破,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想要怎样就会怎样,而是自己想要侦破却毫无进展,真是一筹莫展,无所适从。
他以前的自信心在慢慢减弱,甚至到没有,这个原因是什么,不知道,只晓得自己应该好好学习,多增加经验,从书籍里寻找答案,这个要向卜慧书学习,他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他很会观察,不仅懂办案,更懂人情世故,了解人心,案子就已经破了一半。
再就是靳山,从卜慧书那里学习很多经验和方法,唐律也是,都值得学习,遇到这样的案子,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查出谁是真犯呢?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的内力不够,需要借力,问谁借呢?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找靳山。上次那个案子就是靳山指点迷津,结果破了,这次仍要麻烦他,要知道,靳山的办案能力属于全国前列的,非常厉害。像这案子手到擒来不在话下,只想半点复杂大案要案才过瘾。
现在遇到了瓶颈,不找靳山,无法破案,不得不去,见到靳山,说明来意,靳山说:“先问问船夫吧!”
“你叫谭彩哲?”
“正是。”
“家是哪里的?”
“家在船上,四处漂泊。到处都是家。”谭彩哲说。
“那你在岸上的家在哪里?”
“在丹江口。”
“你什么时候回去一次?”靳山问。
“差不多三个月一次,有时候是六个月,这个不好说,要看客户的需要,要是工作忙,就回家少,工作闲下来,就回家勤一些。”谭彩哲说。
“你跑一趟大概能赚多少钱?”靳山问。
“差不多五十两银子。除掉各种开销,能赚三十两银子。”谭彩哲说。
“明白了,你的收入还行,干别的行业怎么样?”靳山问。
“其他行业不行,根本不敢试,因为每天都要工作,如果闲下来,就是犯罪,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要照顾,要是不照顾,早就死了。我是说,小的就不够格,不是家主,也不配作为家主。”谭彩哲说。
“你别说多了,本官问你啥就说啥,别整那没用的。你有压力,谁没有压力?生而为人,就要承受压力,这样才能成人,如果不经历磨难,就不会老练,不会成熟,也就不会进步,也就不能经受考验。你当船夫,就好好当,不要想不义之财,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没有人知道,还以为上天也不知道,你能瞒过人,不一定瞒过天,人有视力上的弱点,上天的眼睛好得很,从不休息,肯定对你所做所为一清二楚,从不冤枉好人。”靳山说。
“那,老爷如何就知道是小的做坏事而不是别人呢?”谭彩哲问。
“且慢,本官还要问问其他几名同船的商人后再说。你先下去休息吧!”靳山吩咐道。
其实,靳山已经确定谁是作案人,为了故意让谭彩哲心悬半空,让他感觉到有一种恐惧感袭上心头,就故意卖关子,让其他几名同船商人来聊聊,至于聊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谭彩哲崩溃。
果然,几个商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了解到一些常识,就是船只停靠的具体位置。知道了详细地点,靳山就不用担心了。
他让谭彩哲出来,问道:“本官刚才已经了解清楚了。”
谭彩哲一听,刚才很多猜测都在心里,现在乱的很,听了靳山一说,马上紧张起来,以为发现了什么,连忙问:“什么都清楚了?”
“对,都清楚了,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看你是否能抓住,如果抓住,证明你还是聪明人,如果不抓,那就对不起了,你就是愚蠢到头了。本官就要从严查办,看你是自己说,还是本官来帮你说。”靳山问。
“大人,小的的确没看到石富德的银子在哪里,如果大人非要说小的拿了,那有什么办法呢?小的只能服从,但是,在没有证据证明之前,对方所做的都是无用功。小的不认可。如果大人不信,大人可以亲自去问石富德,看小的说得对不对。”谭彩哲说。
谭彩哲的态度很明确了,就是还有侥幸心理,他就不信会失败。到底是得逞还是没有,都需要进一步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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