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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土豪与字画

    “大胆刁民,你还行贿本官二十两白银,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公堂之上公开行贿,要置本官于不义的地步,也要让本官背负骂名,朝廷追究下来,本官怕是活不到明天!刁民想要杀本官,就采用这个方式,真是阴险歹毒!”。靳山言道。

    “大人,老爷,这,这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就这么定了,二十两白银收缴入库,警告你,不准再以势欺人,不要为富不仁,如果再有此类事件发生,你绝对要考虑好了,绝对会得到严重的惩罚,决不食言。本官早已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已明白,你要是再欺压乡里,本官定不轻饶。明白吗?”靳山言道。

    “明白了,大人!”冯曲言道。

    “去吧,以后再也不需生事,如果发现,定将你发配边疆,永不返乡。”靳山言道。

    “不敢,不敢,小民一定遵纪守法,安身立命,开仓赈济,帮助弱小,支持贫苦,行善积德,为后代子孙谋福祉。”冯曲言道。

    “你说远了,只要积德行善,你现在就能平安,本官不会发配你去边疆,反而作为优良楷模乡绅进行表扬。”靳山言道。

    听到这里,冯曲高兴了,向靳山告辞,大胆地从县衙门前走过,回家去了,庆幸自己没有被发配,真是舍财免灾。

    靳山这里收拾停当,去后堂休息,读书,赏花,品茶,觉得好久没上街闲逛,最近日常公务缠身,案子一件接着一件,的确忙碌,需要歇息歇息。

    他到街上闲逛,没有穿官服,而是便服。走到茶馆,看到上面有旗帜招展,上面大写一个“茶”字,这里临近河边,河边也有不少船停泊,这里就像水墨画,看起来非常美丽,悠闲,舒服。

    靳山喝了一会茶,正要离开,突然被人叫住。

    这人看起来很清秀,白皙的脸,星眼剑眉,看起来像个书生,嗓门却大,他喊道:“靳大人,怎么有空在这里饮茶呢?”

    靳山一看,上下打量打量,发现这个人穿着华丽,只是衣服不够平整,腰间有佩玉,手上戴着硕大黄金戒指,戒指上镶嵌着祖母绿宝石,又像猫眼,手背上有伤疤,不知道怎么留下的。

    “哦,你是谁?”靳山问道。

    “我是本地富户,名叫包发。”

    “包发?这个名字很有意思。”靳山言道。

    “我是本地绅士,很受人们尊重。”包发言道。

    “是吗?本官咋没听说?”靳山言道。

    “大人,来邓城后,天天办案,处理政务,哪里有空上街,认识的人当然不多,再说,我是绅士,远近都闻名,都知道,大人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告诉。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可以到我家吃点茶,这里的茶不好,我给你准备上好的茶。很值得一喝,喝了就忘不掉。还有,我也有一些珍藏,可以给大人看看,散散心,长长见识。”包发言道。

    “当然好!去长长见识也好。只是不知道是否方便?有没有打扰到你?”靳山问道。

    “没,没,巴不得来看,一个人看多没意思,大人来看,让我的家有光,也让我更出名。”包发言道。

    靳山心想,包发这个人看来有钱想出名,借着县衙县令来抬高身价,估计不是偶然遇到我,是故意说的,可能早就找机会和我套近乎,然后邀请去他家看看,这是他的计谋。

    要看就去看吧。也许会发现什么?

    靳山的职业敏感度很高,他开始有些怀疑这位乡绅,包发,看来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想要分享他因财富而膨胀的心,因为有钱,所以想要图名,有了名气,自然会带来一些益处,包括财富。他可能没有这个意识,实际上是在这样做了。

    包发邀请靳山前往他的家,说起来是家,其实就是府邸,看起来非常豪华,这是一笔巨款修建而成,看起来金碧辉煌,和靳山的家比较,靳山的就显得寒酸了。这个土豪,包发,怎么这么有钱?这个让靳山突然考虑到包发不简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只是直觉告诉他,包发不是简单的人物。

    包发大笑着说:“大人到我家,我很高兴,真是太好了,刚在在门口,我看到不少人都在看,大人一来,我更有面子。这边请。”

    他说笑着,带领靳山穿过走廊,走廊的墙上,有石刻书法,写的一些名人的脍炙人口的诗句,他们来到大厅,大厅三面墙上,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字画,竟然有黄庭坚的《砥柱铭》,王羲之的草书《平安帖》,南宋佚名的《汉宫秋图》,王蒙《秋山萧寺图》,钱维城的《雁荡图》,八大山人的《竹石鸳鸯》,陈栝的《情韵墨花》等,还有不少是当下名家名画也竟然在包发家悬挂。

    包发十分得意,他看着靳山惊讶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都是小意思了,大人,小人有的是钱,如果大人想要,只管拿,要多少,拿多少,我的这些字画,价值连城,随便一幅画,就能买下一幢楼。大人不要嫌弃我粗鄙,没办法,有钱啊!有钱太爽了!有钱就有一切啊!有一切就肯定有钱!钱能生钱,没有钱的,越来越没钱,像我,有钱!太有钱了!哈哈哈!只要大人开口,绝对不会让大人失望。”

    “是吗?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当官,太有钱了,没办法,天天没事干,钱又花不完,就想做点事,想到县衙里当个捕快也好,可以抓人。那有多过瘾!”包发说。

    “你能跑吗?”

    “当然能,你看,大人,我这一身肌肉,多发达。简直不得了,天天都浪费了,真想某个差事,听大人差遣啊!”包发言道。

    “暂时不谈这个话题,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去县衙值一天班试试,只不过,可以和其他老差役一起,先体验体验,你看如何?”靳山问。

    靳山心想,他就是一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想找点事干,不干别的,竟然还有一个官瘾,这个家伙,形象放荡,行为粗鄙,穿着华丽却不修边幅,真是绣花枕头,外头看着漂亮,肚子里原来全是草莽。、

    这个家伙,拥有这么多明贵字画,和他的言谈举止不怎么相符,就是一谈话就知道这人究竟如何,这个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流氓,不知道怎么弄到这些字画的,是不是花钱买的?是一个喜欢收藏的人?也不像,让他说,也说不出一二三来,他对这些字画,好像并没研究,只是挂在客厅,给客人观看,显得他有书生范儿,也要向人展示一下他自己,表明他是一个风流倜傥的才华横溢的人,借此来满足他的虚荣心。

    他附庸风雅,就是想要进入更高社会阶层。

    靳山问:“这些名贵字画真的是无价之宝,你真有福气!”

    包发一听,高兴坏了!更加不知其可。

    他粗声大嗓,声音响彻大厅,其他佣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大声说话。

    “来来来,欣赏完了字画,请用饭,我已经安排下了,请大人赏脸用餐。”包发言道。

    靳山同意,他点点头,看看包发,他更加得意。

    饭菜非常丰富,靳山平时吃不多,到了这里,也十分控制,没有饮酒,包发喝了几大碗,靳山很清楚,对这样的人,要格外小心。小人得志便猖狂,如果吃了喝了,不给办事,恐怕他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再说,不饮酒就不容易说错话,保持头脑清醒,免得说错话后悔。

    饭后,他去后花园闲逛散步。

    靳山不让包发陪同,刚好包发饭后喜欢睡觉,也就让一个下人去服侍,被靳山拒绝,靳山打发走下人,在偌大的院子里闲逛。

    在园子西南角,有游廊,也有一座亭子,走近一看,上面写着听松亭。

    在亭子里端坐着一位年轻女子,穿着华丽,女子气质不凡,略施淡妆,朱唇,柳叶眉,眼睛如星,亮晶晶,左右一看,眼神摄人心魄。妙龄女子,独坐听松亭,让人感到奇怪。

    靳山观察到该女子带有淡淡的哀伤,长吁短叹,像是有重重心事,根据职业习惯,还有职业的敏感度,他上前去,作揖,行礼,整了整衣裳,让其变得平整光滑,然后彬彬有礼地问:“敢问夫人,可是这里的人?是否是这里的女主人?”

    那年轻女子连忙回礼,轻生慢语地说:“靳大人,小女在此有礼了!”

    “免礼,免礼,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靳山问。

    “大人,小女是住在这里的,包发是当家的。”

    靳山一听,觉得话里有话,当家的,其实,是带着不屑的口气的,只不过没有明说,担心隔墙有耳,会传话给包发。

    “看来你有心事?”靳山问,问完了,靳山就有些后悔,他担心说这话会影响到她。

    “靳大人,民女听闻大人为官清正,刚正不阿,聪明智慧,办案神速又准确,百姓满意。”

    靳山一听,越发有些怀疑,看看她欲言又止,知道了怎么回事,就没再问。

    那女子不像十分情愿,也在回避靳山的问题,像是有难言之隐。

    她神态很不自然,可是难以掩饰她的优雅之态,举止比较包发起来,更是文静,与包发相比较,包发相当于癞蛤蟆,她就是天鹅。癞蛤蟆的谈吐举止,令人恶心,天鹅随便举手投足,都是优雅,相比而言,真是大相径庭。

    靳山不想失去这个机会,看看四下无人,就壮着胆子说:“夫人,敢问是否有事相告?是不是不太方便?有没有受到威胁而不敢告发?夫人,有什么秘密,可以告诉本官,如果难以解决,本官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那女子皱着眉,不说话,顾左右而言他,不做正面回答,只是在观察。

    她沉吟片刻,看看左右,再低头看脚,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慢慢地说:“不,不,小女子这厢失礼了。就此告退,就此告退。”

    她迅速离开,眼睛看着别处,靳山不经意发现她的眼角有泪水,晶莹剔透,来不及擦掉,就迅速离开了。

    她一阵风地离开,让靳山凌乱在风中,不知所措,像是一只高空悬着的老鹰,眼睛注释正在细细查看。

    他回到客厅,刚好包发休息好了,赶紧迎上来,满脸含笑着说:“大人,刚才出去散步怎么样?”

    靳山一看,料定他没有发现和夫人对话,就说:“很好,发现不少碑文,看来你很喜欢收藏。”

    “没错,小的从小家贫,没钱,没有什么东西,家里啥都没有,饿得不行,就没办法,有的东西拿去典当了,还可以换点东西吃,没有东西,就换不了吃的,只有饿肚子了,所以,我从小就知道东西的重要,可以用来换吃的,不会饿死。”包发说。

    “没错,你做得对,如果没有收藏,这些东西可能就被破坏了,非常可惜。”靳山言道。

    “本官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靳山说。

    “当然,说吧,说吧,听听有好处。”包发说。

    “就是府上有这么多的珍奇宝贝,收藏需要花费巨资,很不容易吧?即使去找到这些藏品,也十分间艰难是吧?”靳山问。

    “是的。的确不容易。要到处寻找宝贝。”包发说。

    “那你是如何做到的呢?”靳山问。

    “哈哈,哈哈,大人有所不知,现在,现在我有钱,有钱就能使鬼推磨,也能让磨推鬼。只要舍得花钱,还有办不成的事情吗?没有,只要肯花钱,没有办不成的事。”包发言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的确耗费不少金钱,耗费了精力和时间,来做收藏,你的收藏算是博物馆了,这么多,估计天下难找。你达到了事业的顶峰时期。”靳山言道。

    “这个好办,因为我有钱啊!有钱就能买到,再贵,也买得起,把钱给够,甚至还给多,就容易得到了。所有不愿意谈钱的,都是最爱钱的,没有钱,难办事,寸步难行。这个是现在的实际的情况。”包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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