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坦坦荡荡,没有换上仆人送上来的衣物。
依旧光着膀子和陆风在院子里聊天。
陆风很是佩服。
这几日,气温骤降,估摸着十度不到。
而应天府又异常湿冷。
只能说,常茂体质真不错。
陆风没有一开始那么面黄肌瘦了,也没达到这种身体素质。
心里暗暗羡慕。
看来要多加强锻炼。
旋即,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开口道:“所以说,你去是问了太子?太子知道我吗?”
仆人又端上来两杯热茶。
常茂一拳拍在桌案上,茶水差点翻了出来。
“当然知道,他还说你对大明很重要,让我千万和你打好关系!”
“别激动,别激动。”
陆风轻瞄了一眼桌上留下的浅坑,一阵后怕。
幸好当时在乾清宫时自己机灵,没被他打到。
不然,这一拳可承受不住。
还在想常茂为何这么快就开窍了。
原来是得到了朱标的指点。
“陆公子,老狐狸阴得很,你可得小心了点。”
陆风揶揄道:“你知道他阴得很,那你当时怎么没反应过来是诓骗你的呢?”
常茂挠了挠后脑勺:“这、这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我听说,刘诚意便是他暗中毒死的。”
他口中的“刘诚意”,正是刘伯温。
刘伯温曾被封为诚意伯,故称“刘诚意”。
陆风奇道:“你们怎么都知道刘伯温被毒死的事儿啊?”
常茂看着他:“这不是天下皆知的吗?”
陆风:“……那胡惟庸为什么还活蹦乱跳的?”
常茂深叹了一口气:“这没办法啊!谁让他不是我们这边的呢!”
陆风挑了挑眉。
看来常茂性格耿直些,倒也没傻到家。
官场上那些弯弯道道还是懂的。
朱元璋手下绝大部分开国元勋都是淮西集团成员。
而刘伯温属于浙东集团。
来自不同的地域,决定了各自的归属。
但即便如此,直接杀人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从胡惟庸身上所反映出来的,其实是整个淮西集团嚣张跋扈的缩影。
盛极则衰。
嚣张到这种程度,距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因此,“胡惟庸案”其实也有必然性。
当然,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他只要注意防范胡惟庸的偷袭就行了。
陆风想着,招手让一旁的张龙的过来。
“大人有何吩咐?”
“张龙,你们身上有没有带着食物验毒的银针?”
张龙立即点头:“有的,这是我们的重要装备之一。”
“那就好!以后用膳前,把我的食物都检查一遍!”
他可不想像刘伯温那样,给人莫名其妙给毒死了。
“知道了,大人!”
安排好验毒工作,陆风这才放心。
“陆公子,以后我就跟着您混了!”常茂道。
陆风:“……我一没房二没车三没女人,身上就一千两银子还是圣上刚发的,你跟着我没前途啊!”
常茂摇摇头:“我相信妹夫的话,他的话肯定没错的!”
陆风一阵无语。
“你一定要跟着,我也无所谓。”
“不过我每天除了面见圣上之外,就是在徐府里呆着。”
“你好像也学不到什么啊!”
常茂神情坚定道:“没关系!陆公子你就把我当成自己人使唤就好!”
陆风:“……”
他暗暗有些奇怪,
这个常茂,和史书上记载得似乎不太一样。
“骄稚不习事”,这是史书上对常茂性格的描述。
有些对不上。
可见,史书也不可尽信。
“对了,陆公子,其实我想问问,我这一辈子……真的这么惨?”
常茂对于一辈子都未能建功这一点,完全无法接受。
自己好歹也是战神后人,如果真的如此,那也太丢常家的人了!
陆风看了他一眼。
“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常茂耷拉着头,叹了口气。
“我在军队里呆了十一年,参加的战斗也不少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抢不到军功!”
望向陆风的眼眸间,充溢着希冀的光芒。
“陆公子,你可知道有何办法可以改变这般窘迫境地吗?”
陆风顿了顿,缓声道:“在后世有一个词描述的就是这种情况,叫‘专业不对口’。”
“也许,你换个岗位,可能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