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朱常洛,魏忠贤气喘吁吁的,到把朱常洛吓了一跳。朱常洛惊心的问:“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陛下,”魏忠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行皇帝西去,陛下您应该守孝啊,怎能离开?”
一听守灵,朱常洛一脸不高兴,“知道了,朕去换件衣裳就去。这大热天的,朕在这都一整天了,还没好好休息呢!”
“陛下,其实您不必亲自去,有皇长孙在那呢,皇长孙替陛下守灵,也不失为孝。”魏忠贤眉开眼笑。
朱常洛眉头一挑,“这可以吗?”
“当然可以,皇长孙是陛下长子,大行皇帝长孙,子为父行孝天经地义!”魏忠贤说完又阴笑起来,向前拱了一拱手,细声阴笑道:“奴婢为陛下物色了几个国色,正要献与陛下。”
朱常洛一听,忍不住的“呵呵”笑起来,轻拍这魏忠贤的肩膀,“好!好!好个忠心侍主,朕不会亏待你的!你去传旨吧!”
“是!”魏忠贤拱手道:“奴婢这就传旨!陛下,您先去沐浴更衣,奴婢这就安排!”
“好!好!哈哈……”朱常洛低沉淫笑起来。
魏忠贤听到朱常洛的笑声,更是得意,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转身去了乾清宫传旨。
朱由校跪在万历皇帝床前伏地默哀,静静的守候在这里,殿内只听到郑贵妃在放声痛苦。万历皇帝的去世对她而言,失去的不仅仅是情感上的依靠。
魏忠贤悄声进来,伏在朱由校耳边细声道:“殿下,陛下让您代行守孝,无旨不得擅离大行皇帝灵前。”
“喔,”朱由校心感不悦,听到魏忠贤口称朱常洛“陛下”,很有点不适应,满脸狐疑,小声问:“这是为何?父王不来吗?”
“如今政务皆归陛下料理,无法分身,所以让奴婢来传达陛下旨意,让殿下您代行守孝。”
朱由校总感觉不对劲,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就点了点头。魏忠贤看到皇长孙领旨,嘴角微微翘起,转身回去了。
朱常洛沐汤净浴完毕,魏忠贤即刻领着四名貌美如花,风姿绰约,穿着轻薄,曼妙**依稀可见的美人进来。朱常洛仅一张纱巾围住羞处,见到这四个如此美妙的人,再也抑制不住欲望。自朱由校出走,被万历皇帝几顿训斥后,不敢再近美色,如此一年光景,早已忍耐不住。魏忠贤欲上前禀报,怎奈朱常洛早已等不及,看都不看魏忠贤一眼,直接甩手示意快快出去。魏忠贤知趣,关好门窗在外守候。不久便听到屋内****之声。
万历皇帝棺椁被运到奉先殿,离开乾清宫前,朱由校让人将床前那个木箱存放起来。在奉先殿,朱由校和郑贵妃在侧跪孝,下面并排的是万历皇帝生前的一些嫔妃。
如今,整个皇宫处在治丧期间,白帆孝衣,炎热的夏天,远看皇宫如同茫茫白雪般覆盖。
朱由校不由自主的向跪着的人看了看,想在人群中寻找阔别一年之久的母亲王才人。朱由校伸长了脖子,也未见王才人,更奇怪的是太子的妃嫔没一个来吊孝的。这让朱由校心生疑虑,感到怪怪的。朱由校想去慈庆宫看看,可这个时候又不敢去,在这个将孝道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时代,如果这个时候回去,不仅给他人留下诟病,更会给朱常洛留下不孝之名,想到这,朱由校只得忍了忍。三天后,便可走出这大殿了。
至此,朱常洛如同狂放的野马,倾斜与后宫之中,凡是有点姿色的,朱常洛一个也不放过,有时一夜竟幸七女,直到筋疲力尽方可作罢。
三日后,朱由校拖着困意绵绵,浑身汗臭味的走出奉先殿,这三日对守孝之人来讲,是多么的长久,多么的难熬。朱由校活动了一下筋骨,揉了揉肩,此刻,朱由校最想的就是先美美的泡个澡,然后就舒舒服服的睡上一天一夜的觉。
朱由校不多想,快步走回慈庆宫,见一见自己的母亲,然后去休息。
“母妃,我回来啦!”朱由校踏进慈庆宫的大门,兴奋的喊道。无人回应。朱由校感到不对劲,慈庆宫怎么变的这么冷落,院内竟无一人。他在院内稍楞了一下神,缓缓的,一个人从偏殿中走出来,身后还探出一个小脑袋。
是刘才人和朱由检。
“是太孙殿下回来了。”刘才人笑的不太自在,向朱由校行了个礼,又将朱由检推出来,“快,见过你皇兄。”
朱由校双手恭敬道:“是刘娘娘,校儿见过刘娘娘!”
刘才人笑了一下算是回礼,又催促朱由检给朱由校行礼。朱由检如今已是十岁孩童,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了朱由校,上前叫了一声“皇兄”。朱由校笑着摸了摸朱由检的脑袋,“一年不见,五弟长这么大了。”朱由校转而又问刘才人,“刘娘娘,慈庆宫怎么这么冷清了,人呢?”
刘才人眼睛闪烁,很不自在的说:“哦,先皇驾崩,如今你父王已是天子,这宫中的人都搬了出去,如今就剩我跟检儿在这里住了。”
“哦,原来如此,那我母妃呢?”
“啊,这个……这个……”刘才人惊慌失措起来,不知如何回答,朱由校看的明白,感到事情不对劲,又追问了一遍。
刘才人将朱由检深深的揽在怀里,低头沉闷的说:“您还是去问问小翠和小娟吧!”
朱由校从刘才人的表现中看出事情有蹊跷,便焦急的猛然跑到王才人的房间。“咣当!”一声脆响,朱由校用力过猛推开王才人的房间,只见屋内整洁干净,但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人。进入屋内,炎热的天气让人在此感到一丝的阴凉。
“母妃!”朱由校喊了一声,空彻无人回应。“我的母亲呢!”朱由校心燥不安,焦急起来,转身冲出房间,来到还在惶惶不立的刘才人面前。
“我母妃呢!她们去哪了?”朱由校脸色焦躁,甚是骇人,刘才人被皇长孙的大声询问惊的身子瑟瑟抖了一下,朱由检在她怀里也害怕的缩在怀里更紧了。
“小翠和小娟在慎刑司,殿下去那里找到她们就明白了。”刘才人惊恐的回道。
“慎刑司!那婉儿呢?”朱由校心跳在加快,那个地方进去都得人变成鬼,小翠和小娟到里面还能活着吗?朱由校感到事情不妙,也顾不得多说什么,一个箭步猛冲出去,奔向慎刑司。
朱由校一路上飞奔,不知道离开皇宫一年竟会有如此大的变故。朱由校踏进慎刑司,一股霉臭之味扑鼻而来,恶心的朱由校差点吐出来,环顾四周望了望,只见脏兮兮的马桶和一些污秽衣服堆在一侧墙角,十几个宫女在那忙碌的清洗,一个身态稍微富态点的老宫女手拿着荆条在怒骂催赶她们快点洗刷。朱由校呛的咳嗽了两声,捂住口鼻,向内走去。由于穿着孝衣,没人认识他,也没人能认出他,现在整个皇宫在治丧,见到穿着孝衣的也不见怪。
朱由校不放过任何一个宫女,都上前确认一番,仔细看看是不是小翠或小娟。
监管的老宫女看着朱由校凑上前一个个看宫女,拿着荆条指着天齐尖酸的叫道:“哎,你是谁?干什么的?”
朱由校看了一遍没有要找的人,冷眼问这几个老宫女:“你们知道这里有叫小翠和小娟的吗?”
老宫女刁钻的回话,“你是谁呀!没听说过!”
既然没有,也就没必要费什么口舌,朱由校头也不回,向其它地方走去找人,只听到身后传来老宫女不满的嘲骂声。朱由校也无心理会,此时他最关系的是王才人的下落。
朱由校转了一遍,这里到处都是做苦役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他要找的人。朱由校怒了,开始狂躁起来,怒气上涌无法抑制,站在院中撕裂的大声吼起来,“来人!这里谁是管事,给我出来!”
朱由校的大吼声,惊的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向院中看着这个“神经兮兮”的少年,声音洪亮,惊的正在内屋休息的管事太监懒洋洋的,两眼还没睁开,哈欠连天的走出来,向院中张望了一下,极不满的喊道:“谁在大呼小叫?”
“我!”朱由校怒瞪这个还没睡醒的慎刑司总管。
慎刑司总管打了一个哈欠,上下打量朱由校一番,不高兴的问:“你是谁?到这来干嘛?”
“皇长孙朱由校!”朱由校怒目圆瞪,大口喘着粗气回他的话。
“长孙殿下……”慎刑司总管一下子清醒了,睁着老大的眼睛看着这位少年,真不敢相信皇长孙会来这。慎刑司可是宫中的刑狱,是鸟不拉屎,耗子都绕道走的地,几百年了除了罪人谁没来过这破地,如今皇长孙来这,真是大感意外。慎刑司总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以为是梦呢,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哎呦,真疼,这不是梦!
远天齐看到慎刑司总管抽了自己,以为在自罚,气消了一大半。
“奴婢叩见……”慎刑司总管惊骇的跪下行礼。朱由校没时间看这些繁文缛节,直接打断,“免了!告诉本宫,你们这里有没有叫小翠和小娟的宫女?!”
慎刑司总管惊慌的起身弓腰回道:“殿下,奴婢这里没有!”
朱由校不满,叫道:“把这里的所有宫女全部叫来,本宫要一一寻找!”
“是!”慎刑司总管慌张的跑去让她们停下手中的活,都集中到院子来,站成一排排的让天齐查看。
朱由校一一看过,却没发现小翠和小娟,心中不免疑惑起来:难道刘才人欺骗了我?
“去拿你们的名册!”朱由校朝慎刑司总管命令道。
慎刑司总管一惊,“这……”
“本宫的话你没听懂?”朱由校怒视。
“是,奴婢这就去。”慎刑司总管转身要走。
“且慢!”天齐指着一个小太监道:“让他去,你留在这陪着本宫!”
“这……”慎刑司总管面色慌张起来,眼珠子在快速急转,可又没有好办法,抬头看一眼朱由校,只见朱由校满脸肃杀之气,甚是逼人,吓的慎刑司总管又弯下腰来不敢抬眼看。朱由校的为人宫中早已传遍,虽是第一次见,也被他的威吓所震慑。没办法,慎刑司总管一甩袖子,那个小太监进去拿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