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位一脸严肃的管事之人实在听不下去这嘈杂混乱的场面了,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都给我安静下来!这里可是命案现场,谁敢再喧哗扰乱秩序,休怪本官不客气!”
这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人群中炸响开来。
人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时间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惹恼了这位管事大人。
此时,夏清皖静静地听完刘二详细的汇报之后,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和把握。
只见她步伐沉稳地走向那名管事之人,微微躬身行礼后说道:“大人,小女经过一番查看和思索,已大致知晓这名女子是如何将死者谋害致死的了。”
管事之人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饶有兴致地问道:“哦?既然如此,那就烦请贵人为下官解惑吧。”
夏清皖轻轻颔首,缓声道来:“大人您看,经查验,死者身上并无明显的外伤痕迹,而其真正的死因乃是体内大量出血所致,造成这般状况极有可能是某种毒性强烈的毒物侵蚀了死者的气管所导致的。而且据我推测,此毒应当只有在溶解于水或是其他液体之中时,才会具备如此强大的腐蚀性。”
说到此处,夏清皖伸手拿起放置在桌上的那个酒壶,继续分析道:“大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死者生前最后饮用之物便是这壶中的美酒。然而经过检验,这酒本身并没有被下毒。那么由此可以推断出”说到关键之处,她忽然停顿下来,目光缓缓移向站在一旁神色略显慌张的粉衣女子,然后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说道:“定然是有人事先在这酒壶的壶口处涂抹了致命的毒药。当死者举杯饮酒之时,毒药便随着酒水一同进入了口中,最终酿成了这场悲剧。”
粉衣女子听闻此言之后,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许惊慌之色。
看其模样,想必是被人猜中了关键之处!
“哎呀呀,竟会有如此神奇之事发生?”一个满脸惊愕的男子惊呼道。
另一个人则摇着头表示怀疑:“谁知道呢?说不定她只是随口胡诌罢了,这可怎么能够证明啊?总不能仅凭她几句话就抓人吧。”
此时,那位负责此事的管事之人也是一脸为难地开口说道:“这位贵人呐,凡事都得讲究个证据不是?咱们可不能光凭您的一番猜测就轻易抓人啊。”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夏清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对着站在一旁的店小二说道:“小二哥,还烦请您帮我取来一壶酒。”
那店小二闻言,不敢怠慢,立刻手脚麻利地从桌子上拿起一壶酒递到了夏清皖的面前。
夏清皖接过酒壶之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粉衣女子,轻声说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种毒药具有强烈的腐蚀性。所以嘛,如果真如我所料,那下毒之人的手上定然会沾染到一些。只要用这壶中的酒冲洗一下,真相自然也就大白于天下了,您说是吧?”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夏清皖特意加重了语气,并将视线牢牢锁定在了粉衣女子身上。
只见那名女子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地磕着头,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认罪,我认罪”
周围的人们见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哇,真厉害啊!这么快就让凶手认罪伏法了。”
“可不是嘛,没想到真的如她自己所说那样啊”
“哎呀呀,居然是这个女人杀的人,也忒狠了点吧。”
而此时的夏清皖却对这女子为何杀人毫无兴趣,因为此刻的她实在太过引人注目了,必须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于是她连忙向身旁的楚榆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着那位负责此事的大人拱手施礼道:“大人,既然案件已然侦破,那我便先行告退了。”说罢,她伸手拉起楚榆,转身要走。
那位管事之人见状,满脸感激之色地道谢:“多谢二位贵人出手相助,若不是有你们帮忙,此案恐怕不知何时才能真相大白呢。”
夏清皖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随后便带着楚榆快步登上楼梯,进入到一间房间之中。
一进房间,楚榆便忍不住开口赞叹道:“姐姐可真是厉害啊,如此复杂棘手的案子竟然能在转瞬之间就给破获了。”
夏清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回应道:“不过只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而已,算不得什么难事。”
“可是妹妹心中一直有所疑惑,姐姐身为名门闺秀,怎会懂得如此之多?而且还精通破案之道呢?”
听到这话,夏清皖心头微微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唉,说来话长。自从家道中落之后,为了生计,不得已才去学习了一些赖以糊口的本事罢了。”
楚榆心中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说错话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
为了避免尴尬气氛继续蔓延,她连忙转移话题道:“哎呀,咱们也别再管什么案子不案子的了,我倒是突然想起公主来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一旁的夏清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接口说道:“可不是嘛!公主的病也不知道好点没?我们这次外出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是时候该回宫了。”
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
“是啊,是时候回去那个牢笼一样的地方了。”楚榆附和着夏清皖的话,目光不自觉地望向窗外。
现在的她在夏清皖面前不用在避讳,想说什么也喊说出来了。
紧接着,楚榆缓缓地站起身来,朝着窗边走去。
她伸出手轻轻推开那扇紧闭的窗户,一阵清新凉爽的风立刻迎面扑来。
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丝丝凉意,也让她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