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皖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楚榆,只见她神色自若地走上前去,与那些身着官服的人们低语了几句之后,便将手中的军令郑重其事地交予了他们。
其中一名官府人员接过军令后,迅速转身小跑着来到管事之人面前,双手将其呈上。
那管事之人原本还一脸严肃,但当他的视线触及到这份军令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紧接着,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脚步匆匆地小跑到楚榆身旁,躬身行礼道:“敢问这位贵人与纪将军是何关系呀?”
楚榆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乃是纪将军的好友。此处发生如此重大的命案,而恰巧我的身边正好有精通刑侦破案之术的能人,可以协助你们查明真相、侦破此案,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听到这话,管事之人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应道:“甚好甚好,若能得贵人相助,实乃我等之幸事!在此,在下先谢过贵人了。”说罢,又是深深一揖。
得到管事人的应允后,楚榆面带微笑地朝着夏清皖所在的方向走去。
行至近前时,他轻轻地眨了一下那双明亮的眼眸,轻声对夏清皖说道:“快去吧。”
夏清皖微微颔首,表示明白,随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放置尸体的地方。
就在这时,周围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哎呀,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居然敢靠近尸体!”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好奇地嚷嚷道。
“谁知道呢,瞧她这副模样,难不成真能查出什么线索来?”另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妇人也跟着附和道。
“嘿嘿,这下可有好戏看喽!”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引得众人纷纷哄笑起来。
然而,对于这些嘈杂的声音,夏清皖仿若未闻一般,她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眼前的尸体,仔细地观察着死者的每一处细节。
经过一番认真查看后,她发现死者的体表没有任何明显的外伤存在。
只见死者面色惨白如纸,表情痛苦而显得格外狰狞扭曲,让人一眼便能断定这是中毒身亡所致。
夏清皖神色凝重地取出一方洁白如雪的手帕,小心翼翼地隔着它将死者的嘴巴轻轻扒开。
刹那间,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死者口腔内那一片骇人的漆黑之色,仿佛被墨汁浸染过一般,由此可见此毒毒性之猛烈,着实罕见。
“你们的仵作在哪里?”夏清皖眉头紧蹙,目光凌厉地扫向四周问道。
一旁的管事之人赶忙应声,并迅速招手唤来了一名身材瘦弱、面容憨厚的男子,毕恭毕敬地介绍道:“这位便是我们这儿的仵作,名叫刘二。”
夏清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刘二,随即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能否看出此人究竟中的是何种毒?”
刘二略作思索后,摇了摇头回答说:“小的方才已经用过银针试探,但银针并未变黑,所以对于这种毒药,小的实在也是所知甚少。不过依小的经验判断,此毒应当源自西域一带。”
夏清皖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紧接着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开始仔细琢磨起下毒的手法和途径。
她先是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酒壶,里里外外认真检查了一遍,却未发现任何暗藏的机关装置。
接着,她又毫不犹豫地揭开了酒壶的盖子,然而里面同样没有丝毫下毒留下的蛛丝马迹。这下可让夏清皖感到有些困惑不解了,既然酒壶没问题,那么这剧毒到底又是从何处而来的呢?
思忖片刻之后,夏清皖猛地转过头去,将视线定格在了不远处那位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子身上,冷声问道:“可有对她进行搜身?”
“回大人的话,有的。我们在她身上搜到了一个盒子,只是盒子里面空空如也。”旁边立刻有人回应道。
“把盒子拿来给我瞧瞧。”夏清皖伸出手示意道。
那人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精致的盒子递到了夏清皖面前。夏清皖接过盒子后,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那盒子外表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接着,她轻轻凑近盒盖,用鼻子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味道钻入鼻腔。
ot这个就是你用来装毒药的盒子吧?ot 夏清皖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开门见山地问道。然而,那女子只是冷冷地白了她一眼,双唇紧闭,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夏清皖并未因此而退缩,她继续观察着这名女子。只见其身着一袭素雅的衣裙,身上整洁干净,一尘不染,甚至连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完全看不出一丝慌乱之色。
如此镇定自若的表现,让夏清皖心中不禁暗自思忖:看来这场谋杀绝对是经过精心策划和预谋的。
既然确定是中毒身亡,那么下毒之人必然需要用手接触毒物。
想到此处,夏清皖果断吩咐身边的人将女子的双手抬起来。
她靠近女子的双手,仔仔细细地闻了一遍,果然,那股从盒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淡味道若隐若现地萦绕在女子的指尖。
可是,究竟是如何下毒的呢?夏清皖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她脑海中浮现。
ot刘二,麻烦你去帮我查一下死者的衣服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尤其是衣领、袖口这些容易沾染毒物的地方,一定要着重检查!ot 夏清皖语气坚定地对刘二说道。
ot是!ot 刘二领命之后,迅速行动起来,他如疾风一般穿梭于案发现场,开始认真细致地搜查起死者的衣物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都焦急地等待着刘二的检查结果。
终于,刘二快步走回夏清皖身旁,摇了摇头道:ot启禀大人,死者的衣服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味道。ot
“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呢,结果折腾了这么久,居然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真是让人失望透顶啊!”一个满脸不屑的男子撇着嘴说道。
“可不是嘛,就凭她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另一名男子附和着,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就是就是,女人嘛,无非就是靠脸蛋吃饭,真要论起本事来,哪能比得上咱们男人!”旁边又有人跟着起哄道,众人哄堂大笑起来,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他们共同认定的事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