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牛痘已在大清四处普及,民众对于爱新觉罗的赞赏越发的高了。乾小四当下就决定,效仿康熙帝下江南,也好看看各地的风情。
因乾小四近年来励精图治,选了不少的妃嫔和孩子们同自己一道下江南。
恰永琮已经学到了几句江南的故事,缠着琅嬅问个不停。琅嬅倒是很有耐心,同永琮说了各地不同的风情:“如今正好春暖花开,南方风情正好,也没有北京这般寒冷。你若是能瞧瞧,也是极好的。”
永琮点头:“是,儿臣很是盼望。”
不说永琮,绿筠心中也是极其激动的。一别十余年,她再也不曾回到过江南。不同于北京干燥的气候,南方更为温润,更让人觉得舒适。
绿筠搂着锦弦:“锦弦,你也能同额娘一道看看江南的风景了,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锦弦,额娘更希望,你可以多看看不同的风景。”
锦弦如一个肉嘟嘟的圆球一般在绿筠怀中,眼神中尽是迷茫,但看着自己的额娘这般激动,倒也不好多说。
乾小四的旨意一下,后宫妃嫔便动了起来,一时间也不再围绕着乾小四,只是想着搜罗一些有趣的书籍,省的自己到了那边却什么都不晓得。
就连太后,都被乾小四带上了。
福伽一边观察着太后的神情,一面道:“皇上不忘带上太后娘娘,可见一片孝心。”
太后则是冷哼:“孝心?倘若当真孝顺,便不会不听哀家的话了。如今不过是做给百姓看的,瞧着吧,咱们的这位皇上,主意大的很。”
福伽心知因衲亲一事,太后对乾小四更有意见,只能劝着:“太后何故如此?皇上本就是性子倔强的,况且奴婢瞧着,满宫里也没人敢让太后娘娘不开心,也算是皇上的一片心意。如今皇上励精图治,且推陈出新,奴婢瞧着也是极好的。娘娘又何必同自己怄气?”
太后紧闭着眼:“是,他当真算个好皇帝。但是,衲亲之事,哀家始终介怀。衲亲为了他的权利更为牢固,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利刃,对着张廷玉等诸多老臣开刀,不论如何,也算是有功之人。”
“可皇帝却丝毫 不念及旧情,任由和亲王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揍衲亲,事后竟也不惩戒,当真是寒心。”一想起这个,太后便气的面部肌肉都在抖动。
福伽却劝说着:“如今皇上已然独当一面,衲亲大人有时说话也忘了分寸。太后,奴婢知道衲亲大人为朝野做的贡献,也知晓您希望衲亲大人可以在朝野发挥更大的作用,可如今皇上已是说一不二。您同皇上争得母子情分断绝,着实不理智。”
“太后,恕奴婢直言,您先顺着皇上,又有何不可?这般母慈子孝不比如今来的好?皇上也是心软之人,奴婢瞧着嘉贵妃也安分了不少,但皇上还是给了一个贵妃位置。母子之间哪里还能有隔夜仇呢?您这又是何必?”
太后又有些沉不住气:“福伽,你是哀家身边的老人了,难道还不了解哀家的性格么?皇帝此行,不就要给哀家难堪?分明哀家先前还提及让他重用老人,他是如何做的?这般公然,不就在给哀家下面子么?”
福伽只能跪在太后面前:“娘娘,奴婢也是跟在娘娘身边的老人了,陪着娘娘从先帝的后宫中走来,自然是以娘娘为主。可是皇上不似先帝,就连皇后也无法在朝野之事上探讨几句,太后又是何苦?愉妃之事,太后也同奴婢说过,皇上是个爱憎分明之人,难道太后也要同愉妃一样,闹到无法挽回了吗?”
“奴婢心疼太后,也知晓太后的介怀之处,可是这天下毕竟是爱新觉罗的天下,您有事何苦呢?”
太后紧闭着眼,不曾搭理福伽,却也不再说话。
良久,似在喃喃自语:“在中国古老的书籍中,有一句话叫,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先帝之事告诉哀家,一切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放可踏踏实实。哀家不愿做伸手朝上之人,只愿成为伸手朝下。”
福伽心知,太后如今心意已决,只得在寻机会在进行劝导。
毕竟衲亲一事传进宫来,太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堪。
虽说衲亲确实对和亲王弘昼出言不逊,但和亲王行事确实过于荒诞,私下议论的不在少数。谁能想到,和亲王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撸起袖子就揍衲亲。
偏生乾小四还不阻止,还是周边的大臣看不过去了才将二人拉扯开来。而乾小四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指责了弘昼一句,此番才是让太后真正动怒。
讷亲也算是老臣了,如何经得起这般被人按在地上打?更何况乾小四需要讷亲之时,便将讷亲提的极高,甚至超越了张廷玉等臣,也是乾小四蹴就了讷亲的这般野心和胆大。
因衲亲一事,只怕乾小四同太后之间,终究有一个人会先扛不住服软。
满宫都收到了出宫的喜讯,如梦自然也得知这一消息,更是让容佩传了话,让凌云彻跟着自己一同前去江南。
如梦如今也知晓,在皇宫中,有乾小四的包容,有琅嬅的默许,她没有办法将魏嬿婉如何。
但是到了民间,若是能在百姓面前折了魏嬿婉的面子,辱了魏嬿婉的清白,就算乾小四想要包庇,也是万万不能的。
如梦只以为自己的决定做的小心,却并不知这一切都已经落在了乾小四的算计之中。
玉妍本不愿出行,还求到了琅嬅这边,只道自己无愧出行。永琮则是眨巴眼睛:“嘉娘娘同永璇乃是我大清的功臣,若是嘉娘娘无愧出行,那宫中甚多的妃嫔都无言面圣。”
稚子之言,最是动人,玉妍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只得听从琅嬅安排整理行囊。
颖嫔本就是来自内蒙草原,不曾见过江南水乡风景,得知出宫一事,兴奋不已,天天缠着嬿婉问东问西,央嬿婉一道将她的物件整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