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真理报》编辑部,坐落在徐汇地区的一栋洋楼内。《真理报》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老牌报纸,起源甚至可以追溯到清朝晚期。这里不仅是新闻工作者的聚集地,更是申城无数重大新闻事件的发源地。
清晨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和资料,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张主编,你来看看这个。”一名青年编辑拿着一份报纸,小心翼翼地走到张嵩的办公桌前,声音低沉而紧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似乎这份报纸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张嵩,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编辑,他的目光如炬,总是能洞察到新闻背后的深层含义。
他看着眼前鬼鬼祟祟的青年,微微皱眉,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他轻轻放下手中圈圈改改的文稿,目光停留在那篇关于批判《寻秦记》的文章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深思。这篇文章经过他反复审阅,每一个字句都经过了仔细的斟酌和修改。
自从《寻秦记》在申城报业刊登以来,《真理报》的销量就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降。虽然《真理报》一直以报道政治时事为主,而《新申日报》则更偏重于市井民生,两者看似走的是不同路线,但《新申日报》的崛起无疑对《真理报》产生了不小的影响,《真理报》旗下还有几家小的报纸,因为《新申日报》的崛起快要卖不动了。
申城报业的市场就这么大,蛋糕有限,一家的大卖必然意味着另一家的份额被蚕食。
作为《真理报》的主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他开始了对《新申日报》的狙击战,策略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昨日,《寻秦记》已经停更,这是他狙击战的初步成果。
先是找到报纸文章的小问题,然后再大肆渲染,联合其他报纸一起发声,共同抵制。
对于这一套策略,他已经驾轻就熟。几年前,申城几家销量不错的报纸就是被他用类似的方法搞垮的。他深知,报业的竞争不仅仅是内容的竞争,更是策略和手段的竞争。他必须确保《真理报》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屹立不倒,哪怕这意味着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张嵩翻开报纸一看,直接翻阅到版块。
“《寻秦记》居然又更新了,真是好胆。”张嵩不屑地笑了。自从发动攻势以来,《新申日报》并没有针对各大报纸的问题进行回复,但舆论的力量不是“冷处理”就能解决的。随着问题的不断爆出,民众已经开始有了抵制《新申日报》的倾向。
“不是这版,是另外一版。”青年编辑继续说道。
“嗯?”
张嵩心想难道《新申日报》开始回应了?
翻开《新申日报》第二版,上面红色字体加粗写着,作家玉衡最新史诗巨作《全球通史》开始在《新申日报》和英国《泰晤士报》同步发行。
第二版偌大的板块仅有这几个字。
尤其醒目。
“呵,还全球,好大口气。”张嵩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语气中满是轻蔑。他随手拿起一份《泰晤士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他心中暗想,这份报纸竟然声称要在全球范围内发行,但至今为止,有哪位华国人在这份著名的报纸上发表过文章呢?
“是谁给了他们如此胡编乱造的勇气?”张嵩自言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质疑。
他继续翻阅报纸,目光落在了第三板块上,那里是正文所在。张嵩一开始还是带着轻松的心态翻阅,但随着的深入,他的心情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震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甚至有些困难,仿佛空气突然变得稀薄。
“世界史不仅仅是世界各地区史的总和,若将其分割再分割,就会改变其性质,正如水一旦分解成它的化学成份,便不再成其为水,而成了氢和氧……”
报纸上的文字仿佛化作了一把把利刃,直刺他的心窝。
“小儿不懂历史……”、“史书怎么可能被一个演义家来书写……”、“罔顾历史,害人害己……”这些他曾经对林易之的批评此刻在他脑海中回荡,如同一记记重锤,不停地敲击着他的神经。
他回想起自己曾经对玉衡的一次次批判,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如今却像是一个个回旋镖,飞回自己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
“噗!”
张嵩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溅在了报纸上,染红了那些让他心痛的文字。
“主编!主编!快找医生啊!”《真理报》报社内突然乱成一团,同事们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有人急忙去叫医生,有人试图扶起张嵩,场面一片混乱。
……
“唐英,唐英,你快来看,《寻秦记》又更新啦。”
任秦秦兴奋地从门口冲进一栋装饰典雅的洋房,手中挥舞着一份最新的《新申日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你之前还说《寻秦记》不会再更新了,你看,我的项少龙又回来咯。”
“你别跳了,先给我看看。”唐英不得不伸手打断任秦秦,无奈地说道。
“继续更新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她知道,一个文人如果写的东西被大半个申城报业抵触,那他再才华横溢也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在她看来,这场风波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不同阶级的利益纠葛。
抢过报纸翻开,她本想快速翻开里面,寻找一些和解的内容,但令她失望的是,并没有找到。
不过第二版的内容很快引起她的注意。
《全球通史》,作者玉衡?
难道又开了一本新的?
唐英的目光迅速扫过报纸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字,她的眼睛随着的深入而逐渐变得明亮。手指紧紧抓着报纸的边缘,仿佛害怕一松手,这些文字就会消失不见。
不是,是史书!
“研究的是全球而不是某一国家或地区的历史;关注的是整个人类,而不是局限于西方人或非西方人……”
一本讲述全球历史的史书!
她瞬间明悟,既然你们都说我不懂历史,但我就写本历史告诉你们,整个申城,没有人比我更懂历史。
“哇!”唐英终于看完了整篇报道,惊讶地发出了一声感叹。
原来,才华是可以冲破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