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板车在不宽阔的小道慢行,四周放眼望去一片枯黄,远处的村庄到弥漫着硝烟,路行的道路时不时出现几具骷髅身,身上穿着破烂的麻布,天空几只秃鹫不停在空中盘旋。
板车已经行走一天了,天空烈日无比毒辣,也没有没有喝水了,嘴唇干裂,喉咙像着了火一样难受。皮肤干燥得起皮,身体虚弱得躺在板车上奄奄一息。身旁的姐姐已经昏过去了,身上伤痕在烈日下愈发严重了些。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不禁想起了家人和朋友,他们的笑容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这一刻在浑身的疼痛下意识逐渐消散。
一股清凉席卷全身,瞬间刺激着自己不清晰的意识。睁开双眼,只感觉像散架了一般,看着湿漉漉的麻衣,环顾四周,那百米开外,数处熊熊燃烧的篝火如此耀眼。
看着身旁的姐姐,浑身冰凉,伸手探查一下鼻息,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流动,抓住双手,把脉时已经心脏已经没有如何律动!
看着那皮肤干裂,满头污垢的头发,永远再也不会睁开双眼的身躯。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痛,仿佛有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了灵魂深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仿佛是心中的痛苦在流淌。
一道鞭子甩打在已经没有气息的身躯之上,只见轻薄的麻衣裂开,在满是伤痕的双肩之上又添上了一道显目的血痕。
只见那粗犷的男子拿着鞭子挨个对着板车上尚未清醒过来的人进行鞭打,不少在疼痛下艰难的呻吟,也有不少跟身侧的姐姐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结果可想而知!
只见从篝火散发的晃晕中缓缓走出几人,将板车上不再有任何气息的人顺着地面拖走,好似垃圾一般。
男子对着刀疤脸喊到:“大当家的,这半死不活的怎么办。不然做成肉干吧!”
刀疤脸道:“先叫老郭过来瞧瞧,随便上点草药,洗干净,给点吃的养两天,活不过来就宰了吧!”
转头继续道:“老四,去乡里叫牙婆过来先把这精神好的拉走。”
只见白日骑马领头的男子与手下商议之后,便走向远处的板车,黑夜之下看不见那面色下的邪淫。只见双臂夹带两个女子便越来越远,直至被篝火的荧光遮蔽。
看着满是繁星的天空,顿时不再觉得美好。只能无力的躺着,夜晚的清风有些清凉,却驱散不了内心的阵阵阴霾。这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世界?
今夜不知为何,只感觉时间好似停止了一般,只感觉全身无比疼痛,双眼很少困倦,却如何都闭上双眼,脑间那停止气息的面容一直挥散不去。
满是繁星的夜空渐渐被云雾遮蔽,慢慢只剩一片漆黑。远处的火光中走来几人,其中最显眼莫过于头发已经花白,有些稀疏,戴着一块头巾,身材已经有些佝偻。
只见老叟打量道:“嗯~货色不错,抢来的就是比被卖的质量好。这小脸嫩的!”
叫老四的男子道:“这当然了,不过大当家说了,这次的价可不能跟之前一样了,得提点!”
老叟奸笑说到:“老四,这不行啊,虽然这次质量好,不过现在这情况可不好处理啊!不少地方都爆发流民了,可不缺孩子,而且这次距离有点远,这一来一回,可能遇到的变故。都是银子啊!”
老四讨价还价道:“王婆,这不行啊,这次可是连我们三当家的性命都搭进去了,折了不少兄弟呢。而且这些孩子可跟流民不一样啊,看!多精神,如果是流民的孩子,到时候怕是没到地方就死路上了!”
老叟装无奈说到:“做生意哪有一本万利,不亏损的,你们折人手那是你们的事情,我老婆子只看货。你们还卖不卖,不卖别耽搁老婆子时间,这夜间忙着赶路呢!”
只见刀疤脸在远处呼和一声,“好了,就按以前价格吧。老四,你先下去吧!”
老四见刀疤脸到来,“是~大当家。”
刀疤脸走近,看着老叟说到:“不过王姐,这次我可不要银子,你给换点粮食吧!我知道现在粮价不低,但我知道你我姐的本事,望姐姐帮帮弟弟我,以后你王姐用得上我小奎的地方,我绝对义不容辞。”
老叟老气横秋说到:“小奎啊,你可高看老婆子我了,我现在能糊口都是以前江湖朋友给个面子,我才能有条活路,现在这世道,你也清楚,你这不是为难我老婆子吗!”说话间老叟背负着双手,双眼盯着刀疤脸男子。
只见大当家有些无奈,拍了拍手。身后两人缓缓抬出一个黑色箱子,挥手间,身后箱子打开,在篝火的照耀下散发淡淡银光。
转头看着王老叟,“王姐,小奎我本事低微,这手底下的兄弟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怪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本事,求你看在这么多张嘴的份上,发发慈悲吧!”
老叟打量着刀疤脸,伸出苍老的双手拍了拍刀疤脸男子肩膀。“小奎啊!没想到你对手下兄弟如此重义,行吧,看你叫我一声姐姐的份上,老婆子就豁出去这张老脸,替你想想办法吧!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啊。”
刀疤脸见老叟答复,脸色不禁露出微笑,“谢谢王姐,等弟弟我熬过这次难关,定在山寨搭载宴席,报答姐姐援助之恩。”
老叟转头看了看笼子里的孩子,“嗯~快天亮,我得先走了,白天赶路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见王婆招手、身后走出来几个彪形大汉,腰间悬挂宝刀。夜间看不清面貌,却能深深感受到身上煞气带来的压迫感。
只见男子一手提溜一个孩子,丢进了两匹黑马拉着的木笼当中。很快自己也没逃过那强劲有力的手掌,像小鸡仔一般丢入牢笼。
感受到身旁数道紧张的气息,不由内心也是有些急促,挪移到牢笼边缘,感受到晃动的马车,看着远处的沟壑越来越远。内心也是无比筹措,不知道接下来又要去往何方!
天空渐渐露出白肚,看着四周高耸且连绵不绝的山峰。这地方也不知道是何处,从昨日被马匪抓上板车,在前往乡里半道上就改变了位置。
现在这条路不似官道,看来也是乡间小道。看来也不指望能遇上别人了!
看着马车前后四人,此刻才得以看清面容,看走路时脚步平稳,呼吸极具规律,体内也有那道没有颜色的气流,甚至那气流比村里傅二叔还要磅礴。
看来也是像张爷爷一样的武者,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张爷爷那样厉害。
昨夜的老婆子在有棚子的马车里,看不到面容,不过以感受到他体内气流的流动,跟张爷爷很是相似,虽然很雄厚,但是好似力不从心那种感觉。
看向身旁跟自己一样的几人,不由小声对挤在中间一个稍大的哥哥小声喊到,“喂~哥哥、你是哪个村的啊!”
只见他双眼无力的看了自己一眼,便侧过头看向远处,并未搭话。
其他几人看了一眼马车后面的两个舞者,面带恐惧的地下了头。自己也是不知所措看向沿途的荒山。
太阳逐渐开始升高,只见缓缓跟着前方的马车进入一个山洞,山洞边沿墙壁点着多盏油灯向里延伸,向里看去只有无尽深幽。
没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只见前面领路的马车上所谓的王婆走了下来。这时才得以在相对明亮的油灯下看清面容。
她的身躯佝偻着,仿佛被岁月压弯了脊梁。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刻画出岁月的沧桑。
那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额头缠绕一块头巾,她的嘴唇干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
她的头发稀疏而凌乱,如同一团杂草般缠绕在头上。她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袍,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她的手中拿着一根拐杖杖。
她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叟转头向马车旁边男子喊道:“小五,你们下去休息吧,晚上在赶路。给这些孩子写吃的,喝的,别饿着了,到时候蔫了吧唧的,就不值钱了!”
男子回应道:“是~王姐”
只见这老妪打量了众人一番,便走进山洞深处。送完食物的几人提着刀向山洞入口走去,在不远处便铺地而睡。
暂时没了压迫,内心也放松了不少,一天一夜没进食的肚子,看着眼前的食物不禁泛起了酸水。
不再等待,拿起就开始干啃,此时饥饿的欲望恨不得一口就将食物吞入腹中,尽管口中的饼干硬的跟石头一样,但已经觉得美味无比。
看着身旁的众人相互拥挤的侧躺在不宽敞的牢笼之中,自己累乏的身躯也不在顾太多,与大家相互簇拥在一起,在油灯那微弱的荧光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