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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再次失约

    初夏林野一片葱茏,午后的阳光明亮但不刺眼,一缕一缕,透过参差不齐的树叶间隙,洒在林间草地上,形成错落有致的淡金色剪影。

    “注意看。”散兵在给她演示中级灵符的使用方法。

    诸如此类:如何利用符咒构建法阵,布置隐形陷阱和精怪诱捕器。修习复杂的咒文,提升灵力,尝试操纵山中百鬼。

    中级灵符奈奈没接触过,看不懂奇形怪状的复杂图案,散兵就只好一遍又一遍给她演示灵符画法。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奈奈感到了不安。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教我阴阳术吗?”

    “奈奈,”散兵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为什么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因为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你这位执行官大人,为什么会关心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孩的一切……”

    散兵不知如何作答,索性将目光越过她,望向不远处的树梢,那里有几只白色的鸟扑棱飞过。这栖川奈奈,也不算特别弱智,至少还知道怀疑他的动机。

    午后的树林很静谧,偶尔有细微的簌簌风声,树叶坠地时发出的窸窣声。

    空气中漂浮着属于初夏的花香,被太阳微微炙烤着,散发出甜而宁静的气味。

    散兵不自觉一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这些看似渺小却能让人心情愉悦的事物。

    “栖川二小姐,也不是小人物啊,”散兵抬抬帽沿,将目光重新凝聚在她如夏花般生动的脸上,“在稻妻城,你与神里绫华的名声都甚好。说是不相上下,但其实坊间对你的赞许更甚于她。”

    奈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摸摸额角:“我可什么都没做。”

    “是吗?”散兵不禁在心里嘲笑她说谎,“稻妻城附近有些贫民院子里总会莫名其妙出现狸猫叼来的摩拉袋子,人们砍柴下山的路两边不知何人种满了可口的树莓,放有烤好的堇瓜,遭到精怪破坏的田地边上很快就会被人布置上简易却奏效的五芒星法阵……”

    “??好了好了。”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完了露出鸡脚了。

    “同样的事情做得多了,总会被大家发现的。尤其是某些不太聪明的人,”散兵收敛起笑意,抬起手动动手指,地上随即出现了几个若隐若现的六芒星法阵,“过来,教你用灵符布置隐形陷阱。这种陷阱抓到精怪的效率远远超过你惯用的初级五芒星。”

    奈奈抿抿嘴,不再继续盘问。散兵似乎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但是又好像什么也没回答。

    一个小时过去。

    中级灵符的画法她学会了,也练习了几遍布置隐形陷阱。咒文背会了,但操纵百鬼,她的灵力还差了一大截。

    “先别尝试这个,”散兵拉住她,“等灵力足够了再说,否则容易遭到恶灵反噬。”

    奈奈应了声,正要问散兵老师接下来要学什么,忽然见他脸上闪过一丝惊疑。

    “怎么了?”

    接下来,她吃惊地看到,空中随风飘来一抹金色,形成一道金符,散兵伸手接住,面色忽的凝重,随即转身离开。

    “我有点事,先走了。”

    “去……去哪?”奈奈感到诧异,上前一步叫住他,“你的上司冰女皇给你安排新任务啦?”

    “不是,你别问了。比这些都重要很多。总之,我会离开稻妻几天……”他转身看向奈奈,停顿了一下,伸手随意理了理她额间被风吹乱的刘海儿,“我不在的这几天,你给我乖乖呆着,别乱闯祸。否则被欺负了,可没人救你。”

    “胡说!我可从不闯祸!”奈奈生气一闭眼,哼哼几下,发现对方没再搭理她。

    睁开眼,眼前只剩下了一片空寂静谧的树林。

    已经走了吗?比一阵风还快呢。

    奈奈低头看看手里的几张中级灵符,画得歪歪扭扭,也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光靠她自己捣腾这些符咒能不能生效。

    回到神里家,看了看时间,正好是午后四点。

    她满心欢喜地去洗个美美的热水澡,还非常小心机,往洗澡水里加了香喷喷的各种花瓣,幻想着神里绫人靠近时被她的体香勾引过去,逐渐失去控制,开始对她……(嘻嘻嘻嘻)

    花了一个小时终于挑好了称心的裙子,撇脚的化妆技术险些把自己整成一只小花猫。终于在六点之前,一路狂奔抵达木漏茶室。

    行人来来往往,她小心翼翼地站在边上,生怕忽然一阵风吹来弄乱了头发和裙子。

    茶室很热闹,有不少年轻的情侣已经在排队开始入座。

    奈奈不停地左右张望,仔细在人群中搜寻熟悉的身影,时不时又回头看看茶室大厅的时钟,直到指针从12又绕回到12,绫人还是没出现。

    应该是社奉行有什么事耽搁了吧,算了,再等等好了。兴许就是迟到一会儿,他一定还是会赴约的。

    奈奈站在街边,等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木漏茶室逐渐从热闹变得冷清,直到客人走得稀稀拉拉,茶室也挂上了打烊的木牌。绫人还是没有来。

    站累了,她蹲下来,环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眼泪渗透在脸与手臂的皮肤间,黏糊糊的,很难受,快要喘不过气。

    就算她又笨又好骗,神里绫人他就能随随便便对她失约吗?

    不过……似乎也是,跟她的邀约比起来,社奉行的公务远远更重要。

    想到这里,心口猝然一疼,那股腥甜的味道从喉咙涌上来,她咬牙憋了回去。

    旧疾又发作了。

    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时候,所以她一开始就跟自己说好了一辈子都不要谈恋爱。

    所以,当发现内心出现奇怪情愫的第一天,她就决定把这件事永远烂在肚子里,不要表现出来,更不要说出来……徒劳无益的事,她不想做。

    况且,她的病,永远好不了的,她的心脏,早就变得像玻璃一样脆而易碎了。

    别人总说伤心欲绝,是夸张的说法,可她是真的会因为这个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