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考虑到她家境极其艰难,任何经济处罚对她都是雪上加霜。
于是何雨柱代表组织买了些慰问品去医院探望了郭小刚。
此时后者因为大量失血处于昏迷状态,躺在重症病房内。
后来他又去了厂办找到正在向高层汇报的秦淮茹,实际上就是在讲自己家庭面临的困境希望能够获得同情。
虽然几位主管都很清楚她背后隐藏的问题,却也为该如何解决而头疼不已。
注意到何雨柱来到之后,上级便将此事交由其处理。
面对两难情境下,他也感觉棘手得很。
见他出现,秦淮茹立马抓住他的手臂泣不成声地求饶:“傻柱啊,无论如何都别让我丢了工作、受到处分或者扣工资!我家全指望这点收入维持生活……拜托一定要为我说句公道话,我真的没有想害他,绝对不是故意推倒对方,请相信我。”
听到她如此称呼自己,在场的人无不皱起了眉头。
挣脱开对方拉扯,何雨柱语气平淡地回答道:“关于郭小刚的家庭状况你也知道吧。他是整个家庭的支柱,负担比你还沉重得多。如果你站到他的位置上去感受一下,你觉得你会怎样应对呢?”
“要想让领导们手下留情,就得先得到伤员的理解。想达到这个目的,你得先正视自己的态度,明白自己哪里错了,这样才有商量减轻惩罚的空间。”
领导们对于何雨柱这番公道话表示赞同。
假如秦淮茹的态度不正确,不能深刻认识到自己的过错,那么她所受到的惩罚只会更严重。
陈副厂长对着秦淮茹说“秦淮茹同志,这是你的责任,没法推给别人的。你现在先回去吧,暂时停止手头的工作,等我们处理的结果吧。”
秦淮茹却没打算离开,可怜巴巴地望着会议室里的各位领导:“领导,我真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我想提前下班,是因为得给我婆婆看病。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求求你们再考虑一下吧。”
何雨柱注意到几位领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马上插话说“秦淮茹同志,你的处境我们都知道。我相信领导一定会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后再做决定。你现在先回家去吧,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大家对你的印象。”
其实,在观人脸色这方面,秦淮茹并不逊于其他人,甚至还比一般人更敏锐一些。
只是一时之间情绪过于激动和担心,没有注意到罢了。
这时意识到之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便匆匆离开了。
秦淮茹临走前看了一眼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与不解。
心里非常生气对方居然如此决绝地抛弃了多年的情谊。
何雨柱冷漠的话语让她心如刀割。
此时此刻,她完全没感觉到这是傻柱的好意提醒。
这一刻,秦淮茹内心感到无比冰冷,好像全世界都在背离自己。
原本心中还有一点儿对傻柱残存的感情,现在也荡然无存了。
以后即使还有联系,恐怕也是出于各自利益考虑。
不过秦淮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那里才是她真正感到安心的地方,也是促使她提早离开工作的真正原因。
折腾到这么晚已经让她比原计划晚了许多,还有一些事情未办完。
厂方邀请何雨柱代表厂共青团,参加关于生产安全问题的会议,并让他分享看法。
这件事很快就在四合院里传开来了,引起了众人议论纷纷。
大家一致认为秦淮茹应该为此承担责任,没人能为她辩护或转移责任。
身体有所恢复的贾张氏得知情况后十分焦急。
虽然她对儿媳不满,但她清楚家庭开支还是需要靠秦淮茹。
为了治病花光了自己的私房钱。
要是秦淮茹失去了这份工作或者工资被扣减,家里的日子就很难过了。
于是她找到二大爷请求帮忙向工厂说好话。
由于疾病未愈言辞含糊不清。通过手势交流后,二大爷终于明白了个中意思。
他带着一丝疑惑问“怎么没见小秦过来?”
这让贾张氏回过神来。
确实奇怪啊,按理说早该回来才对啊!
是不是被病人家属强行留下了解释什么?
刘海赶紧出去打听了一下消息。
听说秦淮茹出了厂门后直接朝着西街方向走去。
去西街干嘛?
记得那边并没有她的亲朋好友居住。
接近傍晚时刻,何雨柱陪同几位同事前往医院照顾郭小刚一家。
厂里对于工伤有一套既定的流程,他也只能在旁边帮帮忙而已。
何雨柱刚到家,二大爷就带着贾张氏找上门来。
何雨柱没有向他们透露领导如何处理此事的具体细节,只提了秦淮茹提早回家的理由,然后请她们回家静候通知。
听完何雨柱传达的‘理由’后,贾张氏顿时愣住了。
就连二大爷也是一脸迷茫。
秦淮茹去的是西街方向,跟她的婆婆有什么关系呢?
何雨柱没心情跟他们多作解释。
在去郭家探访之前,他在办公室接到闻清从外面打来的电话。
听说上级团委似乎有意让他调过去工作。
回想秦淮茹之前提到的话,没想到还真应验了。
如果这事成真,自己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好呢?
他的内心很是纠结。
他知道,即便是在级别较高的上级团委里,青年干部数量太多,
进去后很难晋升,得慢慢积累经验才行。
而在轧钢厂里的团支部,虽然没有大权,但在这里晋升干部级别的速度相对快些。
并且更容易获得提升的机会。等到他的职级提升了,到时候再调整岗位时,可比一般的基层干部强多了。
按他这个年龄,三十岁才升到副科长位置上,起步算是比较晚的。
现今许多地方,三十岁的正科级干部已经很普遍了。
据说有内部消息称,他先在团委待一阵子,可能会被派往某个区域担任团委职务。
以他的直率性格与作风来说,可能并不适合那样的环境。
这种性子能应对好人,却难以防备坏人的算计。
相比之下,工厂里的环境相对简单一些。
既然如此,倒不如继续在轧钢厂内闯荡吧。
下定了决心之后,他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回到家后的秦淮茹面对着婆婆严厉的质问,长久以来累积的不满终于爆发出来。
她对着婆婆大声反驳:“我去西街难道是为了什么好玩吗?不都是为了给你们家搞点儿粮票吗?”
“就咱们家那点粮食定量,够谁吃啊?我不换点粮票回来,你们拿什么填饱肚子?”
话虽说得很冲,可语气里还是有些许不安,目光飘忽不定。
想到即将面临的惩罚,以及随之减少的工资收入,还有这一大家子人的拖累,秦淮茹顿时怒火中烧。
她扯开嗓子叫嚷:“为什么我整天跑东跑西?为什么会有人欺负我?为什么我要提前下班回家?我是为了谁啊!”
“身为寡妇,谁都能欺压我,个个都想在我身上捞好处。为了每个月多挣那么点钱,我和男人一样干重活儿。”
“难道我喜欢和别人争执吗?是我想故意撞人不成?跟人起了纠纷,又关那人什么事?干嘛多管闲事啊!”
“我一个月才赚二十多块钱,全家每个人平均下来也只有五六块。孩子们的口粮根本不够吃。还得上学交学费、买本子和文具用品。衣服破旧得不能穿了就得添新的,你老人家还需要经常买药吃。这些哪一项不需要花钱?”
“你把安葬费和救济款藏起来就不说了,可你连儿子的赔偿金都偷偷藏起来。你还骗我说,都被我娘家的人拿走了。呜呜,他是你的儿子没错,但他也是我的丈夫。我凭什么不能花这些钱?”
“你就这样看着我去讨好那个愣头青,去糊弄他家的吃喝用度。我是你的儿媳妇啊,靠嘴皮子得来的食物,你怎能下咽?你怎么吃得进去?”
“你平时不是常说,这个东西不干净,那个东西是脏货吗?那你吃傻柱给的米面肉菜时,怎么就不嫌脏了?你花他的钞票时,又怎么不说三道四了呢?这些都是我这做儿媳不要脸面换来的。你自己私房钱那么多,你给我分过一毛没?你们谁为我想过?有没有人问过我饿不饿?冷不冷?有没有关心过我过得好不好?我心里太难过了。”
秦淮茹越说越委屈,火气也越来越大,直接挥臂把桌上的碗碟全掀地上了,“吃吧,让你们吃个够!”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情绪似乎有点失控了。
棒梗紧紧抱着两个妹妹往外走,想趁机逃出这个令人恐惧的环境。
两姐妹刚只勉强吃了几口饭,肚子就饿了,哥仨儿的小肚子一起发出了阵阵声响。
现在该咋办?
看来暂时回不了自己的窝了,因为傻柱把家里防得密不透风。
没办法,只能另寻落脚之处。
刚好大爷老俩口正坐在桌前用餐,贾氏三娃推开大门进来后也不吭声,眼睛死死盯着饭桌上那些热气腾腾的食物。
大妈依旧自顾自吃着,并未理会他们;老大爷被瞪得不好意思,最后还是起身给这几个小孩儿端了些饭菜来。
毕竟之前他曾向妻子说过,想要依靠贾家孩子为自己养老送终的话语。对于这样的承诺,大妈却从来都不相信……
棒梗带着两妹子吃完饱饭后,听到家里还有砸东西的声音传出来,更不想回去挨打受骂。
但是没钱又该怎么找乐子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