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近,原来是山体发生了轻微滑坡,石块和沙土雨点般落下,有的砸在车顶上,有的直接进了车厢,路面上也散落着几块巨石。
估计司机是被突然而来的滑坡沙尘迷了眼,或者被吓得不知所措,幸亏他及时打方向,让车侧面撞上了山壁,避开了更严重的后果。
这条路平时车辆就很少,此时更是半天都不见个人影。
车停下了,司机却已昏厥过去。
如果当时司机选择的是另一侧打方向,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禁望向深不见底的悬崖,光是想象都让人不寒而栗。
拉开驾驶室的门,哎哟,原来还是个女司机?
只见这位女司机歪倒在座位上,显然已经昏迷,额头还肿了个大包。
何雨柱啧啧两声,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不系安全带的结果。”
他小心翼翼地把女司机抱到自己车上,又取了件厚棉衣给她盖上。
随后迅速处理那辆受损的卡车,把它挪进一个特殊的空间再释放出来,卡车便稳稳当当地恢复了原状。
接着,他又把昏迷的女司机搬回她的卡车上,并对她进行了初步的急救检查。
还好,脉搏还算正常,似乎只是被震晕了,应该没大碍。但是就这么把她丢在这里也不行,毕竟是一位年轻女子。
于是,他启动了自己的车,蹭着那辆受损的卡车前进,没想到这车还挺结实,竟然还能继续行驶。
何雨柱在路边等了好一阵,却不见有其他车辆经过。
无奈之下,他把自己的卡车收入那个神秘空间,忍受着牛群的痛苦叫声,驾驶着女司机的卡车掉头,向着山外的医院驶去。
今天的运气真是背,刚开出不到五里地,车窗前就被一层沙尘笼罩。
何雨柱心里一紧,猛地加大油门向前冲去。ot咔哒、哗啦、哐哐ot几声巨响,似乎是大块山石砸在了车顶和车厢里。
紧接着,又是滚滚而来的砂石泥土,完全遮蔽了他的视线。
驾驶室的顶部不断传来撞击声,路面也被滑下来的泥土堵死,卡车动弹不得,发动机也发出了抗议的轰鸣,山体滑坡的趋势愈演愈烈。
情急之下,何雨柱想要带着卡车一起瞬移进那个空间里,却不料这关键时刻,一向可靠的瞬移能力竟然失效了。
他仍旧被困在车内,卡车继续承受着滑坡带来的冲击。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糟糕透顶了。
与此同时,远在北京四合院门口,严妮正迈步而来。
刚放学的郭小兵一眼看到她,立刻飞奔过去。
严妮从随身携带的军绿色挎包里拿出一颗糖果递给小兵。
郭小兵接过后剥开放进嘴里,口齿不清地问:ot阿姨,你是想听我们四合院的故事吗?告诉你,这几天我们院里可热闹了。ot
不等询问,郭小兵就一股脑儿把他所知的事情全盘托出。
严妮听完心中有了计较,摇了摇头说:ot阿姨不是来听故事的,而是要找你说的那个耳背的老太太。ot
近来,她几乎摸清了这个杂院的种种情况,什么三大爷、傻柱照顾聋老太太啊,许大茂和小寡妇的那些风流韵事,小寡妇与一大爷合伙算计傻柱之类的,她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她不仅弄明白了傻柱的为人和现状,也搞懂了关于他的各种流言蜚语。
她一直在寻找机会,希望成为傻柱的好兄弟或是好朋友,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学到柱子哥的手艺。
如今,她对高超的烹饪技术和京城官员的身份产生了莫名的执着。
郭小兵又拿了好几颗糖,随意揣进口袋,开心地拉着严妮往胡同深处走去:ot阿姨,那老太太人特好,经常给我们零食,就是耳朵有点背。你声音小了她就听不见,还会胡乱应答。你说东,她能回你西,特别逗。ot
两人走进前院,三大妈看到生面孔,警觉地问:ot同志,你找谁呀?ot
不待严妮回答,郭小兵就急躁地说:ot这是我阿姨,我们要去找聋老太太。ot
ot你哪来的阿姨?我怎么不知道?ot
ot我妈那么多姐妹,你能认得全吗?ot
郭小兵的话让三大妈一时语塞。
她转过身往水池走去,嘴里低声咒骂:ot没家教的小东西。ot
一路遇到的人,多是郭小兵代为解释。
严妮非得说话时,总是先展露一个微笑,然后用还算地道的北京腔,轻声道:ot我找聋老太太,您忙您的。ot
再追问,她便只笑不语。
来到何雨柱家门前,见一老太太正在扫地。
郭小兵跑到聋老太太耳边大声喊道:ot老太太,有人找您。ot
老太太其实早已注意到了严妮,虽然心里有疑问,却没有显露出来。
她直起身说:ot闺女,稍等一下,我这就好了。ot
严妮机灵,连忙上前接过扫帚帮忙。
郭小兵向屋内挥挥手,一溜烟跑了。
聋老太太去脸盆架取了脸盆,给清扫过的青砖地洒水。
忙碌过后,聋老太太给严妮倒了杯茶,笑眯眯地看着她,却不出声。
严妮无奈,只好靠近说:ot老太太,我叫严妮,是柱子哥的朋友,在红星饭馆上班。我来找柱子哥。ot
聋老太太点点头:ot这就对了,我还纳闷呢。你们认识多久了?ot
ot老太太,我们认识有三个多月了。ot
她没敢说实情,也没敢说太久。
聋老太太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般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ot好,好,真是个好孩子。我说呢,他怎么突然间开窍了呢。呵呵,你是个懂事的丫头。ot
严妮压根没搞懂聋老太的意思,但她知道是好意,便回应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老太婆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看起来挺满意的,点点头说:“闺女啊,大院里不少人对我家柱子有点意见。一会儿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远方侄孙女。你说话口音不像本地人,老家在哪儿呢?”
“老奶奶,我是西都来的,爸妈都在那边。我二姨在轧钢厂上班,姨丈在武装部做事。”
“嗯,了解了。我这老太婆姓孙,你就喊我奶奶吧,待会儿可别露馅了。”
严妮听话地点点头:“奶奶,我记住了。”
俩人还没聊几句家常,二大妈和梅姐一块儿走了进来。
聋老太给两边做了介绍,那两人眼神里明显透露出失望。
严妮从包里抓出几把瓜子和糖,摆在桌上请大家吃。
有了零食,几个妇女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正聊得热火朝天,秦淮茹进来了:“哎哟,老太太,我就离开一会儿,您这就把屋子收拾干净了?瞧您多勤快。”
“哎呀,来客人了?老太太,您先招待着,我收拾收拾房间就来陪客。妹子别介意啊,我这马上就来。”
秦淮茹进了傻柱的房间,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都撇撇嘴摇摇头。
山路那边,塌方的情况越来越危急。
何雨柱正琢磨为啥卡车刚才进不了空间,是不是因为多了个外人?
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女声:“别发呆了,情况不对,可能有大石头要滚下来,你赶快跳车。”
何雨柱扭头一看,原来女司机醒了,话刚说完,就开始干呕,像是轻微脑震荡的样子。
山里司机都说情况不妙了,他还磨蹭啥?
何雨柱推开驾驶室门挤出去,转身抱起女司机,在落石扬起的尘土中奔跑起来。
好在他记得自己有空间能力,跑到车头前,用脚轻轻一碰车,卡车瞬间就被收入了随身携带的空间。
运用起轻身功法,一阵狂奔,总算逃离了危险区。
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两人回头一看,只见漫天尘土中,几块山顶的巨石砸在了滑坡上,随即又滚下了悬崖。
女司机只看到一团黑影呼啸而下,惊叫了一声:“我的车。”
回过神来,连忙对何雨柱说:“快跑,这里也不安全。”
何雨柱一听,哪还敢耽搁,继续抱着她往远处跑去。
拐过了两个山弯,怀里的人才说:“行了,听动静应该是安全了,不用再跑了。”
何雨柱放下女司机,心念一转,一个挎包出现在了他怀里。
两人坐在地上喘了半天气,相互对视了好一会儿。
此刻两人都是一身灰尘,看不清面貌。
女司机缓过神来,居然还笑出声:“哈哈,老娘真是命大,这都没挂。哈哈。”
何雨柱心想:这女人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他好心提醒:“你的车和你拉的牛都没了。”
女司机摆摆手:“没事,人没事就好。我们林场最看重人身安全,财产安全还在其次。卡车掉下那么高的悬崖,再被泥土埋了,挖出来也不可能用了,就算能挖出来,还能开吗?”
“再说怎么弄上来?那车牛,摔的摔,砸的砸,肯定全死了,一片血腥,我不敢看。等出了山,给林场打个电话报告损失就成了。人没事,就是万幸,还想啥自行车啊?”
何雨柱听了女司机的话,感到惊讶:“哦?卡车和那么多牛,上报损失就行?上面不会派人来调查吗?林场放牧的数量不影响吗?”
女司机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这样的山路,有几个领导愿意常来?那些不得不来调查的普通人,看了今天这场景,哪个不怕得一身冷汗?”
“我们按规矩办就是,我会让人来拍照记录现场。”
“林场在深山放牧,是上面批准的,算是林场职工的福利。”
“放多少,报多少,全看领导的本事了。外面的林场会小心点,面上的功夫要做足。深山里的林场可不同,一般报的数量都会少一半。反正上面规定,林场自养的牲口不能卖给外系统。
上交的牲畜,不是被领导送人,就是被系统内其他单位分了。这批牲口,本来也是要交给林业局内部分配的。”
何雨柱叹气:“唉,我们工人想吃点肉都难。你们倒是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