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
派蒙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龙蜥手下那歪歪斜斜、犹如蚯蚓爬行般的字体,一边看一边不停地摇头,嘴里还嘟囔着:“这字也太难看了吧,简直比我画的画还要糟糕!”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冷哼,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然而至。派蒙连忙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石台之上,旅行者正静静地坐着,双眼紧闭,似乎仍然处于入定状态。
但是刚才那声冷哼分明就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
“哟,你终于醒啦?”旅行者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冷漠而深邃,直直地看向派蒙。
派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旅行者突然手臂一挥,将派蒙的迅捷剑和招架匕首扔到了她的面前。同时,他伸手指向四周,说道:“看看这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战斗过的痕迹。怎么样?对于你的杰作,还满意吗?”
派蒙低头看着地上的双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脑袋一歪,脸上露出一个可爱又调皮的笑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撒娇似的说道:“啊哈哈哈旅行者,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呀?”
说着,还故意眨了眨眼睛,做出一个“诶嘿”的表情,企图用卖萌的方式蒙混过关。
然而,面对派蒙这种小把戏,旅行者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目如幽冰、酷似烈日,紧紧地盯着派蒙。
在旅行者如此冷酷的注视下,派蒙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没过多久,她就再也支撑不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瞒不过你,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派蒙便将自己昨晚所经历的一切,包括那群神秘出现的小人以及其他各种诡异的场景,原原本本地讲述给了旅行者听。
两人仔细地分析着每一个细节,相互补充、印证,最终大致还原出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那些所谓的小人,就是地上这些被派蒙削成筛子的小蛇,最后与她战斗的旅行者,则是幻境与现实的重叠,就是现实中的旅行者。
“这么说,情报是假的喽!根本没有什么月下少女?!”
“不,情报不会出错,只是鱼儿没咬我们这边的钩罢了……”
旅行者揉搓着手中取自死蛇尸体上的蛇蜕,仔细观察下这些蛇蜕边缘长满不易察觉、微小的细毛。
也就是说,满地的死蛇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有毛种,这些小毛就是致幻的关键。
派蒙身为仙灵,感应自是优于常人,故而最容易中招,旅行者受过反精神打击训练,自是无碍。
至于小光,或许幻境还没有它的铁锅重要。
“对了,先撇开这个不谈,派大师……”旅行者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围着派蒙转了两圈,“你不介绍介绍自己的师承么?”
“或者说,刺绣圣体会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吆阿,这个哈……”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派蒙摊开双手,如实告之。
某段时间搬家后的派蒙为了更快的融入集体,曾积极参加新社区邻里举办的联谊活动,不意外或者说正常的结识了住在新家隔壁、开着刺绣店的独居枫丹美妇。
在仙灵某些天然呆性格影响下,一来二去,派蒙便和美妇熟络,甚至发展到义母女的地步。
某天,美妇表示要教派蒙一些手艺。
“然后呢?”旅行者问道。
“然后?然后我就学会了迅捷剑剑法。”派蒙无奈的笑道。“顺带一提,我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竟然是刺绣圣体会成员。”
“确实,枫丹那混乱的政府外加政治暴力的确减投降界限和稳定度的同时,还减政治点产出,抱歉抱歉,不好意思,串台了。”
“沫芒宫害怕教会性质的工会壮大,从而导致的政治迫害确实使不少人外逃……”旅行者点点头。
“走吧,我们去看看其他钩有没有钓上鱼……”
“唉?!!!”
“别乱叫,处理这件事又不只是来了我一个人,还有别的夜叉猖兵。”
…………
“目标是——蕈兽大师!”似乎有一股令人怀念的音乐在在场的夜叉猖兵耳边响起。
“哦,不玩斗坤改玩斗蕈兽了?”旅行嘴中叼着根枯草,身边站着鼓着腮帮子、像仓鼠一样啃食苞米的魈。
“呃……我不清楚……”魈轻声道。
二人面前一火一岩两只蕈兽正在角力,周围围着十几号人,皆是夜叉散仙、魔兵战鬼,其中不少旅行者还认识。
“大姐头,这帮神军军纪涣散,你不管管?”旅行者双手呈喇叭状,对着崖边枯树上的火红人影喊道。
火红人影捏捏怀中派蒙的脸,语气轻挑道“管什么管?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危害百姓的事,适当放松放松也好。”
“仙师大人,疼!”
“叫什么仙师,叫应达姐姐。”火红人影安慰派蒙道,手上可没有松劲。
“就是,空兄,别老板着一张脸……”一个夜叉凑过来,勾肩搭背,低声对旅行者说道“就像心猿大将一样,将来讨不到媳妇的!”
“哦,说的你铜雀好像脱单似的……”
“哈哈哈哈!”
“去,一边玩去!”魈鼓着腮帮,拿着啃干净的玉米棒子敲了敲铜雀的头,驱赶道。
“你那边有上钩么?”旅行者问道。
“没有,全是蛇。”
“铜雀呢?”
“笑死,蛇没见到,来的尽是些害虫、毒虫。”
一谈到正事,三人立马恢复正经。
“或许该换个思考方向,魈,你认识这些小蛇的品种么。”
“认识,原产于大赤沙海的亚种毛蛇……”魈略加思索“其头顶三角区域的蛇蜕具有强烈的致幻作用。”
“曾经被阿萨辛派用作麻药的原材料。”
“麻药?”
“他们的叫法,本质上是一种通过透支健康,激发兽性厮杀本能,使人陷于癫狂状态从而无惧伤疼,用于战场的兴奋类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