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你个该死的树妖,看个热闹你也打?!”
哮天犬不敢懈怠,骂骂咧咧地向吕家村的方向狂奔而去。
法明听到后方传来的犬吠声,其中夹杂着浓烈的妖气,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心头一紧,随后高声大喊:
“法觉,你带上法远快走,我在这里拦着祂!”
法觉闻言,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如果自己带着法远离开,法明就很难脱身。
但同样,如果自己不走,他们三人迟早会因为灵力耗尽,到时候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看到法觉犹豫不决,法明显得有些焦急:
“快走!回去请师兄帮忙,我们必须除掉这个树妖。”
“现在清风观已经覆灭,我们得尽快占据他们的地盘,收割香火。”
法觉一咬牙,毅然背起法远,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全力抵挡树妖攻击的法明,然后转身就跑。
咻咻咻……
树妖见状,树干一晃,无数片树叶如同锋利的刀片,朝着法觉逃窜的方向飞去。
法明心中一颤,连忙凝聚起全身的灵力,朝着树妖发起猛烈的攻击,试图将它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自己身上。
“我必须牵制住树妖,否则它的树根还会去追击法觉!”
想到此处,法明手中的水磨禅杖舞动得更加猛烈,仿佛要将周遭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次日清晨。
程权领着几个胆大的村民,远远看着挂在树上、生死未卜的法明。
“村长,这个和尚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一个村民好奇地问道。
“村长,我怎么感觉现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往咱们村里钻啊?要不咱们还是赶紧逃吧?”
另一个村民神色慌张地提议。
程权眉头紧锁,听着村民们的话,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反驳:
“逃?咱们能逃到哪里去?庄稼不要了?难道要全村出去要饭吗?”
尽管心中愤怒,但他此刻也是无计可施。
他已经去过县衙,也请来了镇魔司的人,可崔胜刚到村里就死了,他都不知道镇魔司得知此事后会如何处置他。
“村长,要饭总比死在这里强啊!我反正是已经决定带上老婆孩子,去我丈人家避难了。”
程权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阻拦村民逃难。
如果不是万般无奈,谁会愿意离开自己的家园,成为难民,四处乞讨呢?
正午时分,临河村的村民们开始三三两两地收拾行囊,携家带口地离开。
“天不佑我临河村啊!”
程权望着村民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与哀伤,他喃喃自语道。
这时,刘壮实带着香兰和娃子走到程权身旁,目光望向村口那些渐行渐远的身影。
犹豫片刻后,他开口说:
“村长,你怎么就不相信土地神大人会真的显灵呢?”
程权瞥了刘壮实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如果土地神真能显灵,那个年轻人又怎会抛下我们独自逃跑?”
刘壮实还想争辩,却突然看到村口那些已经离开的村民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
程权一脸困惑,随后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村民们看到程权,纷纷大喊:
“村长,快跑,有土匪来了!”
嗡的一声。
程权的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怎么又有土匪来了?我们临河村这是犯天条了吗?”
见势不妙,刘壮实毫不犹豫抱起娃子,拉着香兰,拔腿就朝吕家村奔去。
一些村民见状,也连忙带上家眷,紧随其后。
人们似乎都有一种从众心理,很快,就有上百人跟在刘壮实身后,一同向吕家村逃难。
路上,刘壮实看着身后越来越多的人,心中不禁有些茫然。
与此同时,程权在村中来回踱步,最终鼓起勇气,跑到树妖下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树妖大人啊,我们临河村世代相传,说您是当年村里那位修士从别处移栽至此的。”
“今日我村遭遇此等劫难,求您看在我们老祖宗的份上,保佑我们度过此难关吧。”
说完,程权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哼,真是愚蠢!”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一声不屑的嘲讽。
程权猛地回头,只见一个鹰钩鼻、枯瘦如柴的和尚带着十多个和尚匆匆跑来。
“阿弥陀佛。”
“我们是得知临河村有妖物横行,特意赶来为你们降妖伏魔的。”
鹰钩鼻和尚双手合十,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
“你去把村民们召集起来,等我们铲除这个树妖后,还有事情需要你们去做。”
说完,和尚的目光从程权身上移开,冷冷地望向树妖。
“趁着现在烈日当空,树妖的树根不敢轻易从地下冒出,我们一鼓作气,将它消灭!”
在十多个和尚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晚匆匆逃离的法觉。
此刻,他看到法明被高高吊在树上,眼眶瞬间泛红,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悲愤。
他挥舞着手中的戒刀冲向树妖,想要解救下法明。
咻咻咻……
树妖听到和尚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只见树干缓缓晃动,树叶如同锋利的箭矢,密集地爆射而来。
程权原本还想再观望一下,但看到漫天飞舞的树叶,只觉头皮发麻,一股恐惧感涌上心头,他连忙踉踉跄跄地跑开。
嗡!
鹰钩鼻和尚见状,手中的鎏金禅杖猛地一晃,发出一阵蕴含着无穷灵力的轰鸣声。
空气中顿时荡起层层涟漪,将他周围的树叶全部击落在地。
“一起上!”
鹰钩鼻和尚一声令下,十几个和尚同时发动灵力轰向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