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翻了祺贵人三夜的绿头牌,第四天,苏曼召幸了丽嫔,这把费云烟喜得想要烧香拜佛,曹贵人得知后,酸溜溜地来贺喜,心里愤愤然,不是个滋味。
养心殿,苏曼大马金刀地坐着,看着卷在锦缎被子里的丽嫔,稍微松了口气,她总算没有化太浓的胭脂,安静了许多,此刻正含羞带怯地瞅了皇帝一眼,表情满是期待。
“云烟,你觉得曹贵人怎么样?”
苏曼若有所思地问道,心里打着算盘。
丽嫔被皇帝口中喊的“云烟”恍惚了一下,禁不住眼圈绯红,自从失宠后,她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皇上有多久没有这样柔情地称呼她的闺名。
她鼻子哼哧了两下,乖顺应道:“曹贵人…除了闷了点,其他还好。”
奇怪,皇帝问这个做什么?
丽嫔心有疑虑,但不敢张嘴多问。
苏曼暗自摇头,丽嫔还是那个没什么城府的糊涂蛋,原本她是想把温宜抱给丽嫔抚养,稍微敲打一下曹贵人,但现在想想,还是算了,费云烟压根不是曹琴默的对手。
一夜无话,丽嫔在幻梦模式感受了无限的春情。
翌日,苏曼上完早朝,拟了一道圣旨送往永寿宫,晋封明贵人博尔济吉特氏为明嫔,奉旨抚养温宜公主,另一道口谕则吩咐人传达给启祥宫的曹贵人,还给她送了一个精奇嬷嬷,好生学学规矩,谨言慎行。
明嫔原本在吃羊肉串,撒着孜然粉,跪下听旨后起身,擦了擦手,接了圣旨,还有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娃娃,愣了好几秒,旋即跪地谢恩:“嫔妾博尔济吉特氏谢主隆恩。”
同住永寿宫的淳常在闻讯,立即赶来恭喜明嫔,看着还有点懵懂的公主,不由疑惑道:“好端端的,皇上怎么把温宜公主送给姐姐抚养了?想必是看姐姐膝下寂寞吧。”
明嫔不以为然,她进宫前就熟读了后宫的规矩法则,嫔位以上的妃嫔才有资格抚养孩子,曹贵人至今是个贵人,养了这么多年了,已经是隆恩浩荡了,皇帝这样做合乎情理,没什么好意外的。
她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朵拉给温宜倒了半碗奶茶,还有给奶糖吃,表演着滑稽的小把戏,把原本有点惴惴不安的小公主哄得破涕而笑。
启祥宫的曹贵人眼睛却哭肿了,为此老嬷嬷又给她讲了一遍规矩,疾言厉色的,好似地狱访客,没了女儿在身边,她的日子虽然还能过下去,但到底没了盼头,还有应付这样难缠的老婆子,烦都烦死了。
丽嫔见她伤心过甚,念在多年相识的情分上,不由过去看曹贵人,安慰了两句:“妹妹还是不要伤心了,明嫔她终究是蒙古贵女,身份高贵,依照皇上对她的看重,日后封妃都是有可能的,温宜跟着她,总比跟着你有出息些。”
曹贵人压根没有被安慰到,她惊疑不定地看着丽嫔,想到丽嫔突然被召幸,次日她的温宜就被人带走了,两下联想,不免心生疑窦,不由厉声质问道:“费云烟,你是不是对皇上说了什么?不然皇上怎么会这样对我,你嫉妒我有女儿是不是!”
丽嫔被曹贵人拉扯地有些生疼,立即变了脸色,用力推开对方,气呼呼道:“曹琴默,你发什么疯魔,我用得着嫉妒你吗?也不屑于使这样手段,温宜又不是抱在我膝下抚养,让你们母女分离,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你少红嘴白牙地污蔑人!”
曹贵人愣了愣,是啊,丽嫔也没有这个本事,皇上这样做,到底是为何?
她心酸地不禁潸然泪下,想起温宜,想起自己的前程,越发无望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四月天,人间一片芳菲,朱红墙垣爬满了丰茂俏丽的蔷薇,枝叶蔓蔓,宫苑角落的簇簇桃花开得粉红烂漫,惹来蜂蝶结伴流连。
安陵容的四公主在这个季节降生了,小小的婴孩比桃花还要喜人,她的母亲林秀前不久被接进京城,进了宫。
林秀看着女儿住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如今还有了孩子,虽然不是她所期望的小阿哥,但皇帝看重四公主,她彻底放了心,一叠声地感叹:容儿到底是有福气的。
四公主满月的时候办得十分热闹,苏曼亲自给小闺女拟定了公主封号为怀乐,常怀欢喜,一生安乐,小名则唤作玲珑,这孩子和她额娘格外相似,小巧玲珑的玉人儿般。
安陵容旋即被册封为妙嫔,其母林氏在京城的宅子里安置了,有仆妇照顾,无需回去面对安比槐那个薄幸人。
她感念圣恩,对皇帝越发柔情蜜意,看着床畔安睡在锦绣摇篮里的女儿,生产时所有的辛劳都荡然无存,只余无限的欢喜和幸福。
各宫贺喜的礼物堆了景阳宫的库房,沈眉庄前来探望时,又是一阵唏嘘,陵容早已非昔日所比了,如今见了她,自己还要恭恭敬敬地行礼,念及还在碎玉轩苟延残踹的甄嬛,她心里又酸又涩。
沈眉庄强忍住心头的万千感慨,和安陵容说了两句话,留下礼物就起身走了,漫步长长的甬道之上,她望着碎玉轩的方向,轻叹了一声: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一晃两年时间过去了,苏曼一直观察着祺贵人,没有皇后的怂恿,她倒是挺安分的。
既然安分守己,苏曼不介意多宠着她点,年轻曼妙的女孩子,在跟前柔声婉转地奉承,也是很不错的视觉和听觉享受。
看在祺贵人这么殷勤的份上,最近一次侍寝后,苏曼吩咐系统给祺贵人下了生子丹,一个月后,启祥宫便传出了喜讯。
祺贵人高兴地手舞足蹈,景泰看得心惊胆战,忙不迭把小主扶着坐了下来,欢喜不已道。
“小主终于有喜了,老爷和夫人若是知道了,肯定会特别高兴的,听说后妃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可以接自家额娘进宫探望,那时候,小主又能见到夫人了。”
祺贵人何尝不期待,她自小在阿玛额娘膝下娇养着长大,挨到十八岁还未许配人家,就算为了等待进宫的机会,好让家族争一份荣光。
进宫前,她有一份雄心壮志,准备投靠皇后,尽快坐上妃位,这一年来,后宫的局势虽然纷杂,却无波无澜,皇后是真正的贤德宽和,华贵妃虽然说话不中听,但也不敢闹事,更不提其他的妃嫔了,养娃的养娃的,沉默的沉默,没有刀光血影的厮杀,也没有所谓万千宠爱急于一身的宠妃。
正如阿玛所说,皇帝是明君,杀伐果断,眼里容不得沙子,要她万分小心,明哲保身,争取到一席之地即可。
祺贵人深以为然,自从见识到皇帝是如何惩治不安分的妃嫔,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消散的差不多了。
皇后果然是个大好人,没有骗她,皇上最喜欢懂规矩的妃嫔,她一直安分守己,乖顺得很,得到的宠爱有增无减,如今连龙胎都怀上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有所倚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