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病又开始发作了,病情来势汹汹。
柔则身体很不舒服,除了产后没痊愈的小毛病,更多的是被苏曼气的,她即将到手的五阿哥,三日后被抱出了宫,连带着裕嫔也强撑着笑脸,谢恩离开了。
常言说:趁你病,要你命。
苏曼暂时还没那个能耐,也不想这么早把柔则弄死,至少得令她和皇上相见两厌了,消磨掉最后一点儿情分才行,不然柔则死了也还是白月光,还便宜了后来的甄嬛。
趁着柔则病倒的这些时日,苏曼也没有闲着,珍贵的人参燕窝补品轮流送,几乎有搬空自己库房的节奏,不遗余力地扮演着姐妹情深。
当着柔则和皇上的面儿,苏曼泪眼婆娑,哽咽着表示,如果有效,她甚至愿意割肉给姐姐炖汤补身体,皇上感动苏曼的诚心,对她赞赏不已,却把柔则恶心的都不太想见她。
柔则面上强颜欢笑,有点撑不下去,她是想要博取皇上的怜惜,不是在这儿看宜修假惺惺的演戏,她虚伪地表示困了,委婉地把苏曼打发了出去,皇上自然也一起出来了。
苏曼成心想要柔则难受憋屈,不由继续之前的话题,感情充沛道:“姐姐身体这样不好,怎好操心劳累?管理后宫又不是像管理王府,自然是要更加劳心劳力,怪不得姐姐消瘦的那么厉害,病情迟迟未愈,想必是没有时间养病吧。”
皇上深以为然,沉吟片刻后,决定把管理六宫的权力下移到苏曼手中,言语之间不住地感慨她的细心和贴心。
“素日里没见阿柔提过管理宫务累,朕也没想那么多,如今想想,是朕太疏忽了,阿柔这样的情状,的确不适合再操心六宫的杂事了,朕会封你为娴贵妃,赐你管理六宫之权,至于阿柔,也该让她歇歇了。”
苏曼浅笑盈盈,福身谢恩,继而温言恭维道:“皇上日理万机,哪里顾得上后宫这些琐事?姐姐也是要强性子,自是不会主动提出,还得皇上多多体恤才行,您如此看重臣妾,臣妾自当为姐姐分忧,替皇上打理好后宫。”
最重要的是,从柔则手里抢来这管理六宫之权后,苏曼就可以得心应手地安插自己的眼线,扩展自己的人脉,以前很难办的事情,现在稍微动动心思,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办妥。
比如说,不露痕迹地除掉碍眼的敌人。
柔则另一个潜在的帮手齐月宾,避世在披香殿伺机而动的端妃,就是她的磨刀石。
端妃的病的确是真的,病歪歪的看似没有任何威胁,但苏曼知道,她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人虽然病入膏肓,但一时半刻也死不了,原剧情大结局了,齐月宾都活着,可想而知她的生命力有多么的顽强了。
齐月宾即使足不出户,但后宫发生的事情,也能通过心腹宫女吉祥和如意知道个大概。
何况她的心思玲珑,极其能隐忍,在皇上心里多少占据了一个不容忽视的角落,那就是愧疚。
不然,以齐月宾当年污蔑苏曼之后,怎能全身而退,进宫顺利封妃?不过仗着皇上的几分怜惜和愧疚罢了。
作为甄嬛日后的助力之一,端妃看似不显眼,其实分量还是很重的,所以,齐月宾必须提前除掉,越是感觉危险的人,越是应该提前铲除。
再者说,苏曼和端妃早期已经结了梁子,怎能放任她继续活着,将来再反咬自己一口?这是轻敌的大忌!
回到景仁宫后,没多一会儿,皇上封宜修为娴贵妃,代替皇后管理后宫的旨意就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乌拉那拉氏宜修,毓质名门,勤勉恭顺,今册封为娴贵妃,摄六宫之事宜,钦此。”
苏培盛宣完圣旨,恭维地对苏曼躬身笑道:“恭喜娘娘了,皇上真是看重贵妃娘娘。”
景仁宫的宫女内监无不欢喜雀跃,脸上都喜孜孜的,与有荣焉,剪秋最为镇定,她上前几步,把早已准备好的金叶子荷包递给苏培盛,格外客气道:“有劳公公跑一趟。”
苏培盛平日没少接过赏赐,但这一大包的金叶子甚是丰厚,何况娴贵妃也不爱端架子,见了他总是和煦客气,令苏培盛心里颇有好感。
“贵妃娘娘破费了,这是奴才分内之事。”
苏培盛客套道,喜色难掩,虽然作为御前总管,他不缺钱,但谁会嫌弃钱多呢?何况是贵妃的赏赐,这也是他的体面啊。
苏曼依然保持着和婉的笑意,接过明黄圣旨,深深地看了苏培盛两眼,意味深长道:“公公是皇上跟前的得意人,比不得旁人,这包金叶子就给公公喝茶消遣吧,无需多礼了。”
苏培盛笑意愈深,言语越发的真挚。
“多谢贵妃娘娘赏赐,奴才告退。”
苏曼吩咐绘春亲自把苏培盛送出去,捏着圣旨仔细瞅了瞅,这才彻底舒了口气,尘埃落定的事情,想必柔则不想交宫权也是不行的。
看到苏培盛,苏曼忽然联想起和他有莫大渊源和缘分的崔槿汐,甄嬛的确有女主光芒,贵人相助多,身边的掌事宫女崔槿汐就是她的一大助力,若是没有崔槿汐的“献身”,搭上了苏培盛,她想要顺利回宫并不容易。
“剪秋,你去查查一个名叫叫崔槿汐的宫女?她现在何处,找到了,就把她调到景仁宫来做粗使婢女。”
苏曼凝神想了想,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此时的崔槿汐应该受了柔则的恩惠,心里对她感激带德,估计不好收服。
虽然吧,弄死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宫女很容易,但苏曼不想手上沾血太多,毕竟崔槿汐现在什么都没做,苏曼如果暗中把她给杀了,多少有点草菅人命。
苏曼思忖了片刻,决定先把崔槿汐放在眼皮子底下观察一段时间,给予恩惠,看她的表现,如果一两年之内还是无法收服、为她所用,那个时候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永寿宫,自皇上走后,柔则脸色阴沉如水,眼神冷得好似要冻死人,即使是陪嫁宫女春华和秋实都有点战战兢兢,不敢贸然开口说话。
柔则看着皇上离开的方向,禁不住的呵呵冷笑,什么为了她的身体好,宜修是她的妹妹,肯定会替她分忧解难的,全都是笑话!
柔则暗恨:她和宜修早就翻脸了,估计也就皇上是个睁眼瞎看不见,自以为是,觉得她们还是好姐妹!
没了宫权的皇后,没了凤印的皇后,还算是皇后吗?
柔则目眦欲裂,眉梢眼角皆是阴沉如墨的戾气,怨皇上糊涂薄情,恨宜修巧言令色,一阵剧烈的撕裂感再次从腹部汹涌传来,好似抽搐了几下,她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忍不住难受地咳嗽起来。
展开雪白的丝绢一看,柔则禁不住瞳孔收缩,面色大变,咳痰里居然有一丝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