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弗雷德里克一起,我们来到波本酒馆,像何塞说明了一切。
而何塞则表示他会处理好一切,让我不要担心。
为了弥补没能为卢卡带些中餐的遗憾,我在酒馆为了他买了些餐食,接着便回到了德罗斯公寓。
无力再去负担一间房的房租,我依旧是睡沙发。
接下来,就等弗雷德里克家里的回信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按部就班的上班;但卢卡下班或休息时总会悄悄溜走,似乎在暗地里忙些什么。
又是一个休息日,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此前常看的那家报社因资金不足倒闭了,我迫不得已换了家。
市面上多以桃色新闻或八卦报纸为主,要么就是像科学周刊这样目标群体较小的报纸,像那样较为普通正经的报纸已经很少见了。
在试了无数家报纸后,我选择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
虽然文章有些过于正经,以至于枯燥无聊,但整体还算可以;更重要的是他家的报纸竟然有不可思议之物专栏。
而此项专栏的负责人竟的爱丽丝·德罗斯小姐。
桌上的烟灰缸空空荡荡,我喝着新出品的橙味汽水看着报纸;而弗雷德里克则占用了我的书桌,在上面谱写着曲子。
我不懂乐理,甚至看不懂那些线谱;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个安静的环境。
一阵凉风袭来,我微微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自己的外套起身去关窗户。
秋天来了,高层人们不能像从前那样肆意地打开窗户了。
现在的气候对我来说刚刚好,还没有蚊虫。
夏天的余威仍在,我一时贪恋这凉爽的秋风,不顾身上的凉意欣赏着楼下的风景。
还未等我欣赏多长时间,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闲情逸致。
反正再吹一会就要感冒,我便关上了窗子去开门。
听到敲门声,在房间内苦思冥想作曲的弗雷德里克也探出脑袋。
这时间,谁会来呢?难道是大副的调查有进展了?
一边猜测着,我一边打开了房门。
门后竟是卢卡,他斜挎着个包,正蹲在门口收拾掉落的信件。
见到他,我十分意外:“诶?你怎么……”
将收拾好的信件塞回包内,他挠着头不好意思道:“啊,因为要攒钱买仓库嘛,所以这些天一直在邮局帮忙……”
说着,他自顾自地走进屋内,到厨房拿了些吃食。
从包中翻出一个包裹和数封信件,卢卡将其放在了餐桌上:“这些都是寄到家里的信件,你们慢慢看,我先走了。”
临走前,他还顺走了客厅那瓶我未喝完的汽水。
“喂!”我不满地朝他离去的背影叫喊着,那可是我最喜欢的橙味汽水。
又去为自己倒了杯橙汁,我帮弗雷德里克拆着信封。
那些信封薄厚都有,较薄的是信,较厚里面则放了些钱币;当然,也有不少信封放的是支票。
没有急着看那些信,弗雷德里克先清点了遍寄来的钱款。
除了他家中寄的信件,还有一封是寄给我的,寄件人是弗雷德·莱利。
展开信件,我粗略了一番。
信件大致是讲莱利如何和房东孙子据理力争,最后将债务降到两万回声左右的。
微微偏过身,我祝贺弗雷德里克道:“恭喜,你不用去打官司了,债务也只剩两万回声。”
清点了遍钱款,他将其收起,去看那些信件。
见此,我问:“一共多少钱啊,够不够这月的房租?”
头也不抬,他将一封信展开:“二十多万回声吧。”
“二十多万……”听着这个数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立刻,马上,搬出我家。”
知道这是玩笑话,弗雷德里克也没较真:“那你帮我去到幸运儿那里找套单人公寓吧,要大一点的,我要放钢琴。”
他并没有想要赖在这的意思,毕竟我也不能一直睡沙发。
“那你等下赶紧去换回声,还款,付房租。”我说着,离开家去找幸运儿了。
德罗斯公寓仍有空房,我将弗雷德里克的要求讲给幸运儿后,他帮我挑选了一间合适的房子。
只是不知道弗雷德里克能不能看上房中的家具布局,我可能还得再睡一晚沙发。
也不是不行,毕竟都睡这么长时间沙发了,也不差这一晚。
因为不知道弗雷德里克的意见,再者他还没有把那些奥地利先令换成回声;所以我并没有给对方肯定的答复。
对此幸运儿并没有异议,反正德罗斯公寓还有其他空房。
和幸运儿沟通过后,我又回到家中。
弗雷德里克仍在餐桌前读信,但眼眶和鼻头明显发红。
他这是……哭了?
这般想着,我悄悄凑上前。
注意到我的动作,他吸了吸鼻子解释道:“信太多了眼睛有些酸……”
肯定不会信他这些随口胡诌的理由,但我也没心情刨根问底。
餐桌上的包裹已被拆开,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矢车菊礼服,胸前的口袋上还绣着克雷伯格家族的家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弗雷德里克有一件款式一模一样的。
“这是……我那个兄弟的,但现在他属于我了。”他说着将那些信封收起,“亲戚们多多少少都给我寄了些钱,够我生活一段时间了。”
微微点头,我将房屋的状况告诉了他。
“我知道了,今晚之前我会搬出去的,这事就不用你担心了;这段时间的开销,等我换好货币就还给你。”他说着,出了门。
“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我试图挽留,但回应我的只有关门声。
叹了口气,我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找些事做。
要去运动吗?
回想起那日在废弃赛马场的狼狈模样,我放弃了这个想法。
嗯……或许我可以帮弗雷德里克去找找搬运工人,或者帮卢卡找找临时工作什么的。
说干就干,我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快步下楼。
刚刚下楼,我便遇到了在楼下发愁的弗雷德里克。
他正盯着我的单车,似乎想搞明白单车的运行原理。
也是,他手中只有先令,司机根本不收;他现在只能骑单车或步行去银行。
银行距此较远,步行估计累个够呛。
但他真的会骑单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