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些家伙能不能撬开。
我受他们威胁,被迫抱头蹲在一旁,心里没底地看着其中一个撬锁。
不过这房间平日里没人出入,里面真的不会蒙尘吗?
许久后,随着“咔哒”一声,门被撬开了。
屋内不如我预料中那般破败。
地板桌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价格不菲的实木家具和厚实的地毯展示着房间主人的财力,正对着门的办公桌上还放了块做工精细的怀表。
见到那怀表,众人如同饿狼见到鲜肉般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那个撬锁得快其他人一步,眼疾手快地拿走了桌上的怀表。
或许有什么江湖规矩,其他人见此也不去争抢,纷纷去其他地方翻找起财物。
而那个看守我的家伙见此也坐不住了,丢下一句“别乱跑”,后也加入了洗劫的队伍。
当然不会跑,等下还要靠你们寻找档案呢。
大致扫了眼房间和匪徒手上的物品,发现其中最值钱的是地板上的地毯。
那些匪徒没什么见识,也不管是真是假,看上去值钱的东西就往兜里塞,将房间内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这怀表,怎么这么像奥尔菲斯的?
看着那块怀表,我越发觉得熟悉。
难不成奥尔菲斯住这儿?
摇摇头,我否认了这个想法:大概只是同款吧。
趁着他们都在翻找财物,我悄悄查看起地上散落的文件,试图从中找到我的档案。
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个精巧的档案袋内,装着有关我的信息资料——年龄,生平,履历……
可这时,那些匪徒也翻找完了;他们当然也注意到了我。
见到我手中的档案,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值钱东西,想要争抢。
然而,为首的匪徒却阻止了众人。
这确实个好方法,若我不拿这个档案,他们还真没法处置我。
现在,我和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其实,还有地方藏了不少钱,是上一任主任留下的……”我开口道。
上一任主任引起的清查至今仍威慑着各级官员,整个欧利蒂丝城妇孺皆知。
互相看了看,他们选择相信我的话。
那个贪官的案例他们也是听过的,传说警方从其家里翻出了好几箱金子。
若真有他留下的遗产,那岂不一夜暴富?
一旁的青年将匕首再次放在我的脖颈:“走,你带路。”
拿着档案,我将他们领到了档案室内。
果然,里面散发的寒气仍未散去。
因为我的主动,他们对我戒备放下了许多,那个青年已经开始和我勾肩搭背。
“……保险箱就在里……”我话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月光下那个高大臃肿的身影瞳孔渐渐放大。
怎么,又是它!
曾经的恐惧在心中升腾,加重;我不顾一切地挣脱那个青年,发疯似地朝逃跑。
“砰”身后传来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我身后掠过。
若再慢那么一瞬,我就可能丧生在枪口下。
转过身,我赶忙锁上门。
确定他们没有追来后,我松了口气。
现在,只要逃走就好了……
“咔哒”,档案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高大臃肿比例奇怪的身影渐渐将周围笼罩。
缓缓回头,一个身材奇特的女性正蔑视着看着我。
“哼。”口中发出一声冷哼,她掂了掂手中的手杖,而后向这边挥来。
不知为何,我只能呆愣在原地。
一颗汗珠顺着鬓边流下,落地;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柯根。”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那声音,竟和奥尔菲斯有些相像。
缓缓睁开眼,那手杖悬停在我额角旁,蠢蠢欲动。
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高大驼背头发茂密的瘟疫医生打扮的男人出现在不远处。
“把他留下。”瘟疫医生再次开口。
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我,柯根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杖;而后抱着一沓文件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瘟疫医生将其叫住:“等下,那些人死了吗?”
没有回答,柯根只是冷哼一声。
趁着二人交谈,我本想偷偷溜走,却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恶寒。
回头看去,瘟疫医生面罩眼睛的部分散发出淡淡紫光,死死地盯着我。
心虚地将档案往身后藏了藏,我试图转移话题道:“时间不早了,你要不先去睡……”
“上来喝杯茶吧。”他说着,将我手中的档案夺走,而后朝楼上走去。
要不,就此离开?
看着仍未消失在视野内的柯根,我默默放弃了这个想法。
面对埃米尔或奈布我都毫无胜算,更别提这种身形魁梧的不可思议之物。
因为其体型的原因,我时不时地加快脚步才能追上对方。
一路上楼,我们来到那间常年上锁的房间;遍地狼藉的一幕也随着映入眼帘。
“不是我干的……”我小声辩解道。
尽管整个房间近乎无处下脚,但瘟疫医生还是为我找了个椅子:“此处设施不全,还请多担待。”
“谢谢。”我十分拘谨地坐上了那把椅子,“请问您是……”
“叫我噩梦就好,我是这座城的城主之一。”他说着,将角落里的橡木桶放正,接了两杯葡萄酒。
“好在他们没有损坏这个。”噩梦庆幸道。
匪徒们并不是没注意到那个酒桶,而是在各自喝了些酒后便去翻找财物了。
当然,他们没有用酒杯——全都是含着水龙头喝的。
漏出的酒液多半掉在了地毯上,看样子噩梦没有注意到。
看着优雅的高脚杯中摇晃的酒液和周围的狼藉,我只觉荒诞。
加上身边如此高大的噩梦,我更觉这是一本魔幻荒诞的。
浅抿了一口酒,噩梦低头看了看我:“不合你胃口吗?还是说,酒精过敏?”
出乎意料的发言,我扬了扬眉毛:“你怎么知道?”
闻言,噩梦发出一阵令人发怵的笑声:“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是不一样的,但同一种病的气味相同,你身上有酒精过敏的气味。”
是吗?我抬起胳膊仔细嗅了嗅,并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
噩梦那令人发怵的笑声再次响起:“大部分人是闻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