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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噩梦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能不能撬开。

    我受他们威胁,被迫抱头蹲在一旁,心里没底地看着其中一个撬锁。

    不过这房间平日里没人出入,里面真的不会蒙尘吗?

    许久后,随着“咔哒”一声,门被撬开了。

    屋内不如我预料中那般破败。

    地板桌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价格不菲的实木家具和厚实的地毯展示着房间主人的财力,正对着门的办公桌上还放了块做工精细的怀表。

    见到那怀表,众人如同饿狼见到鲜肉般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那个撬锁得快其他人一步,眼疾手快地拿走了桌上的怀表。

    或许有什么江湖规矩,其他人见此也不去争抢,纷纷去其他地方翻找起财物。

    而那个看守我的家伙见此也坐不住了,丢下一句“别乱跑”,后也加入了洗劫的队伍。

    当然不会跑,等下还要靠你们寻找档案呢。

    大致扫了眼房间和匪徒手上的物品,发现其中最值钱的是地板上的地毯。

    那些匪徒没什么见识,也不管是真是假,看上去值钱的东西就往兜里塞,将房间内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这怀表,怎么这么像奥尔菲斯的?

    看着那块怀表,我越发觉得熟悉。

    难不成奥尔菲斯住这儿?

    摇摇头,我否认了这个想法:大概只是同款吧。

    趁着他们都在翻找财物,我悄悄查看起地上散落的文件,试图从中找到我的档案。

    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个精巧的档案袋内,装着有关我的信息资料——年龄,生平,履历……

    可这时,那些匪徒也翻找完了;他们当然也注意到了我。

    见到我手中的档案,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值钱东西,想要争抢。

    然而,为首的匪徒却阻止了众人。

    这确实个好方法,若我不拿这个档案,他们还真没法处置我。

    现在,我和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其实,还有地方藏了不少钱,是上一任主任留下的……”我开口道。

    上一任主任引起的清查至今仍威慑着各级官员,整个欧利蒂丝城妇孺皆知。

    互相看了看,他们选择相信我的话。

    那个贪官的案例他们也是听过的,传说警方从其家里翻出了好几箱金子。

    若真有他留下的遗产,那岂不一夜暴富?

    一旁的青年将匕首再次放在我的脖颈:“走,你带路。”

    拿着档案,我将他们领到了档案室内。

    果然,里面散发的寒气仍未散去。

    因为我的主动,他们对我戒备放下了许多,那个青年已经开始和我勾肩搭背。

    “……保险箱就在里……”我话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月光下那个高大臃肿的身影瞳孔渐渐放大。

    怎么,又是它!

    曾经的恐惧在心中升腾,加重;我不顾一切地挣脱那个青年,发疯似地朝逃跑。

    “砰”身后传来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我身后掠过。

    若再慢那么一瞬,我就可能丧生在枪口下。

    转过身,我赶忙锁上门。

    确定他们没有追来后,我松了口气。

    现在,只要逃走就好了……

    “咔哒”,档案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高大臃肿比例奇怪的身影渐渐将周围笼罩。

    缓缓回头,一个身材奇特的女性正蔑视着看着我。

    “哼。”口中发出一声冷哼,她掂了掂手中的手杖,而后向这边挥来。

    不知为何,我只能呆愣在原地。

    一颗汗珠顺着鬓边流下,落地;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柯根。”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那声音,竟和奥尔菲斯有些相像。

    缓缓睁开眼,那手杖悬停在我额角旁,蠢蠢欲动。

    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高大驼背头发茂密的瘟疫医生打扮的男人出现在不远处。

    “把他留下。”瘟疫医生再次开口。

    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我,柯根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杖;而后抱着一沓文件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瘟疫医生将其叫住:“等下,那些人死了吗?”

    没有回答,柯根只是冷哼一声。

    趁着二人交谈,我本想偷偷溜走,却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恶寒。

    回头看去,瘟疫医生面罩眼睛的部分散发出淡淡紫光,死死地盯着我。

    心虚地将档案往身后藏了藏,我试图转移话题道:“时间不早了,你要不先去睡……”

    “上来喝杯茶吧。”他说着,将我手中的档案夺走,而后朝楼上走去。

    要不,就此离开?

    看着仍未消失在视野内的柯根,我默默放弃了这个想法。

    面对埃米尔或奈布我都毫无胜算,更别提这种身形魁梧的不可思议之物。

    因为其体型的原因,我时不时地加快脚步才能追上对方。

    一路上楼,我们来到那间常年上锁的房间;遍地狼藉的一幕也随着映入眼帘。

    “不是我干的……”我小声辩解道。

    尽管整个房间近乎无处下脚,但瘟疫医生还是为我找了个椅子:“此处设施不全,还请多担待。”

    “谢谢。”我十分拘谨地坐上了那把椅子,“请问您是……”

    “叫我噩梦就好,我是这座城的城主之一。”他说着,将角落里的橡木桶放正,接了两杯葡萄酒。

    “好在他们没有损坏这个。”噩梦庆幸道。

    匪徒们并不是没注意到那个酒桶,而是在各自喝了些酒后便去翻找财物了。

    当然,他们没有用酒杯——全都是含着水龙头喝的。

    漏出的酒液多半掉在了地毯上,看样子噩梦没有注意到。

    看着优雅的高脚杯中摇晃的酒液和周围的狼藉,我只觉荒诞。

    加上身边如此高大的噩梦,我更觉这是一本魔幻荒诞的。

    浅抿了一口酒,噩梦低头看了看我:“不合你胃口吗?还是说,酒精过敏?”

    出乎意料的发言,我扬了扬眉毛:“你怎么知道?”

    闻言,噩梦发出一阵令人发怵的笑声:“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是不一样的,但同一种病的气味相同,你身上有酒精过敏的气味。”

    是吗?我抬起胳膊仔细嗅了嗅,并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

    噩梦那令人发怵的笑声再次响起:“大部分人是闻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