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明显吗?我在内心笑道,脸上也露出些难看的笑意。
见我状态实在不对,老板关心道:“如果您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
“不,只是有些心事而已。”我说着,将修好的桌子立起,上去试了试它的承重。
单我自己踩在上面的话,还是没问题的;脚下的触感格外扎实,让人安心。
见此,老板掀起围裙的裙摆也站了上来。
在上面随意舞了两下,老板欣喜道:“比以前结实了诶;何塞,你来试试!”
大副听此也不再客气,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同老板一起跳起舞。
我并不会跳舞,但为了测试承重还是随意蹦了两下。
嗯,这下不用担心了。感受着脚下的桌面,我跳下了桌子。
不过按几人这个跳法,桌子迟早有一天会塌的。
看着不断震动的桌子,我竟有些心疼它。
“你们就不能下来跳舞吗?”我问二人。
听此,二人停止了舞步,坐在桌子边缘看着我。
“可以,不过这张桌子要放在哪呢?楼上没有地方,而且我也不想扔掉它。”老板回答。
“您如果感到麻烦的话,我可以搬走。”一旁沉默许久的奈布开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了,即使不住在酒馆这张桌子也不可能丢掉的……”老板转过头安抚对方的情绪。
不会丢掉,难道这张桌子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我心中疑惑。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旁的大副给我讲起这张桌子的来历。
这桌子同酒馆和多夫林一样,都是老板的哥哥留下的。
就像一些地痞流氓喜欢结伴出现,坏习惯也喜欢扎堆——以前的酒馆有不少赌徒。
一开始是老板哥哥和朋友在这桌上聚会打牌,后来哥哥失踪后,就只剩赌徒来这桌上打牌。
因哥哥的离去,酒馆有段时间生意惨淡,直到后来老板重新调配出多夫林才渐渐好了起来。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酒馆仍叫波本酒馆,可那些老客与朋友却各奔东西;赌徒也不知被何地吸引走,这张圆桌就这么闲置了下来。
直到后来何塞和牛仔的到来,这张桌子才又焕发了活力。
但明显焕发过头了,甚至有些透支。
这张桌子承载了老板太多美好回忆,她自然不会丢弃。
而关于这有些伤心的过去,老板表现得十分豁达:“说起来,那些赌徒还是何塞来之后才走的呢,还真是缘分啊……”
何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并试图转移话题:“这在桌上跳久了,在地面上跳还有些不习惯。”
“我也感觉有点……”
看着交谈甚欢的老板与何塞,我思考着要不要为他们做一个铁制的桌子,眉头习惯性地皱起。
老板见我这副模样,跳下桌子来到柜台后三两下调制了一杯酒。
将酒放在我手边,她开口:“给,黛米特供多夫林,感谢你为我们修好了舞桌。”
把酒往一旁推了推,我婉拒了她:“不了,我就不喝酒了;来杯橙汁吧。”
“一醉解千愁嘛,我今天看你一直愁眉苦脸的。”老板不死心地劝道。
摆摆手,我始终不可喝下这杯酒。
见此,老板将酒端给了奈布:“那就交给你解决吧。”
一言不发,奈布将那杯多夫林一饮而尽,兜帽下冷峻的脸庞微微发红。
又为我做了杯橙汁,老板劝我:“别那么愁眉苦脸的啦,有什么事和我们说说,说不定能给你想想办法。”
仔细想想,那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事,便将我与卢卡的事说了出来。
“政府贪污吗……”老板嘟囔着,陷入了沉思。
从那个伙食情况来说,贪污现象肯定是有存在的;但我很想搞明白卢卡为什么不反抗。
“算了,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我说着,喝了口橙汁打算放弃此事。
但转念一想,自己以后就要在一个十分吝啬高傲的上司手下做事,我就感到一阵不爽。
“嗯……我倒是有个方法。”老板若有所思道。
闻言,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什么方法?!”
“卢卡的话,将他灌醉再套他话就行了;至于贪污,你们得去调查,然后举报什么的……”何塞替老板将方法说了出来。
看向何塞,老板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沉默的奈布开口:“还有个更简单的方法——雇佣我把那个贪官杀掉。”
不用这么暴力啦……我谢绝了他的方案,思考起另一方案的可能性。
应该……能成吧?
心里虽然没底,但目前貌似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又在酒馆留了一会,我等到快要晚餐饭点时离开。
“多谢你们了;何塞先生,波本小姐。”我挥手同他们告别。
“黛米·波本。”老板突然说。
怔愣了一瞬,我意识到她是在说她的名字。
脸上露出轻笑,我回道:“班德森·墨普德斯。”
“何塞·巴登。”何塞举起一杯多夫林道。
套索突然从门外伸进,牢牢捆住房梁。
牛仔就这么从门外荡了进来:“凯文·阿尤索!”
凯文精准无误地落在柜台上,抢走了大副即将入口的那杯酒。
反应过来的何塞立刻去追牛仔。
我与老板笑着看向追逐打闹的二人,随后又十分默契地看向了奈布。
感受到目光的奈布一开始不明所以,怔愣了几瞬后才开口:“奈布·萨贝达。”
柔和的夕阳光洒进酒馆,奈布看着周围的一切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心想:这里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起码不会像战场上那样,只有一个代号。
我注定看不到这场追逐赛的结局,只好默默离开。
来到食堂,我等待着卢卡的来临。
等了许久,直到食堂即将关门时,他才匆匆闯入:“抱歉,我来晚了!电路那边临时有些事……”
看到我的出现,他貌似很意外。
犹豫片刻后,卢卡面露愧疚:“今天中午的事……对不起,我话有些重了,你也是为我着想……”
他这人真是……
暗自为他叹了口气,我搂过他的肩:“我才是要说对不起的那个;为表我的歉意,今天请你吃晚餐!”
“真的?!”
他一开始表现得很兴奋,而后又蔫了下来:“这不太好吧……”
“那有什么好不好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