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爱丽丝他们匆匆告别后,我在幸运儿的带领下去了房间,而卢卡则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环境还算不错,装修得也十分温馨,基础的家具也是有的。
据幸运儿所说,还有些家具在来的路上,天黑之前能安装完毕。
这么一看,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活动活动手脚,我动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将所有的衣物拿出,两张机械图纸出现在我面前。
沉默了几瞬,我匆匆合上手提箱的盖子将其塞入床下。
若日后能平静地生活下去,当这么个公职人员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大概等我收拾完后,卢卡抱着一堆零件推门而入:“让让,麻烦让一下。”
高高摞起的零件使他看不清前方,抱着零件的手臂也有些酸痛。
走到较为深处的床边,他将怀中的零件一股脑地倒在地上。
看着那些零件,我不禁皱起眉头,心想:怎么都是些和电磁有关的,他不能把公寓炸了吧。
眼看着卢卡哼着小曲又要出门,我问:“还没收拾完吗?要不要我去帮忙。”
我说着,换了件耐脏的外套。
兴许是行李确实太多,他没有拒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你啊,嘿嘿……”
看着对方唇间露出的虎牙,我有种想将其拔下来的冲动,但仅有一瞬。
想象了下那虎牙整个出现在我面前模样,我就失去了些许兴趣。
虽然很俏皮可爱,但作为收藏品似乎有些不够格。
来到政府,我们没有去员工宿舍,而是七拐八拐地来到一间仓库前。
来仓库做什么?难道他在里面布置了个实验基地?我心中疑惑,随着他走了进去。
仓库内杂乱无章地堆满了废弃器材,在其深处放着一张缺了条腿的小床和一张摇摇欲坠的书桌。
书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有把木箱做的“板凳”。
而在这些设施的周围,则堆满了各种废物再利用的电磁零件。
这里难道是有人住的吗?是街上的流浪汉趁看管不严溜进来吗?还是说……
我在心中猜测着,不自觉发出疑问:“这是……”
“我的房间。”卢卡不以为然地介绍道,从地上捡起些零件。
“你就住这儿?!”我不禁惊呼出声,这政府比我想象的要黑心。
而卢卡,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态度:“一开始我就在这,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对于一个……”囚犯来说,能找到一个保证温饱的工作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什么,赶紧收拾东西吧,等下天黑了。”卢卡转移话题道。
难怪他那时会欢呼一下。我这般想着找来了个箱子,用此搬运零件。
那些零件多半由金属制成,我搬运他们耗了不少气力;所幸威廉他们路过,这才没把我的老腰累断。
当我们将最后一批零件运到房间时,最后一件家具也搬进了屋子。
“您好……”其中一个搬运工人十分拘谨地朝我打招呼,“我是查尔斯·霍尔特,如有需要可以到新开发区的工地或索诺拉飞行俱乐部找我。”
只不过是普通的推销自己而已,我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而且如果真有什么重物要搬运,我更愿意去找威廉他们。
微微点头,我微笑着将他们送走,而后转过头看着卢卡床边一地的电磁零件。
而卢卡正十分熟练地将零件分门归类。
“你打算怎么处理它们?”我皱着眉头问,“总不能一直堆在地上吧?”
那俏皮的笑容僵了一瞬,卢卡略带尴尬地回答:“不能吗……”
天,他的生活习惯简直是像从监狱里出来的。不过也是,能在那种环境居住也只有流浪汉和罪犯了。
好在,他并不是那种素质低下的人,应有的边界感还是有的——所有的零件都离我的床有些距离。
不好再说什么,我叹口气躺在床上休息。
可还没休息多长时间,一阵爪子挠门的声音响起。
是谁家的宠物吗?迷路了?
我这般想着,前去开门。
门后,一只体型较小的斗牛犬出现在我面前。
见到我出门后,那斗牛犬俯下身子后退几步,一封信从它背上的背包掉落出。
这座城的邮差是条狗吗?我心中开玩笑地想道,捡起信封。
还不能我拆开信封,一个青年男声从楼梯处传来:“威克!”
转头看去,一个正当年轻的小伙子穿着邮局的制服快步走来。
一把抱起那斗牛犬,他朝我道歉:“抱歉,威克经常这样乱跑。”
说着,他从我手中拿过那封信。
我早已和亲戚决裂,生活中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大概不会有人给我写信;那封信应该不是我的。
见他拿走信,我也不再多留,随便嘱咐了两句客套话便转身回房了。
而那个叫做威克的斗牛犬则不知为何一直在邮差的怀中挣扎。
或许是这么被抱着不舒服吧,我这般想着,没再留意,继续躺到床上休息。
车转船船转车,我这么奔波了好几日,自然得好好休息一下,解解疲乏。
可还未等我将身下的床铺暖热,敲门声响起,门后传来那个邮差的声音:“那个,墨普德斯先生在吗?”
休息再次被打扰,我脸上露出些不耐烦,眉头习惯性地皱起。
打开门,我露出礼貌性微笑:“我就是墨普德斯,有什么事吗?”
紧张的神色浮现在邮差脸上,他结结巴巴道:“那,那个,刚才那封信确实是您的……”
他说着,将一封信递给我。
不知是不是紧张,他将信封用双手递上,紧攥着信的手指指尖有些发白。
他貌似在害怕。
我有那么可怕吗?他害怕不能放楼下信箱吗?
心中疑惑,我接过信件匆匆道谢后关上了门。
“维克多。”正在整理零件的卢卡抬起头,“他叫维克多·葛兰兹,是附近的邮差,好像就住在楼上。”
“是吗?”我随口问着,又躺回了床上。
仔细端详着那封信,信封上没有写收信人和寄信人,也没有邮编;只有一个用作封口的火漆,火漆上有着缪斯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