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柒有记得她那天眼里的惊恐,他本来就是想去杀宫门之人,但谁能想到会突然冒出她和她的那个丈夫。
寒鸦柒再想起来,手都不由得紧攥。
她那个丈夫不要命,他几乎是一刀就把他了结,宋鸢脸色苍白,她瘫软在地上,想去看她的丈夫怎么样,又有被他脸上的血给吓到。
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被带出来的?
寒鸦柒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样,脑子里第一下冒出的念头还是这个。
她瞧着真的很弱,即便脸上灰扑扑的,他也觉得她像个沾了泥土的白面馒头,他手里提着剑,想靠近她,又吓得宋鸢往后躲。
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她咬着唇,眼睛还想去看倒在那边的男人的情况。
啧。
到底是夫妻情深。
寒鸦柒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出这句话,他慢慢的俯下身,瞧着这个柔弱妇人凄婉的模样,还觉得自己指腹那有点痒。
想碰碰她。
她看起来真的很娇。
寒鸦柒这会完全忘了自己应该斩草除根。
他喉结暗暗的滚了滚,手想去碰宋鸢,又被她慌乱之下躲避。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看着他手里提着的剑,她也只当他是想杀了她。
“我不杀女人。”
寒鸦柒良久轻嗤出声。
其实他没有这个臭毛病,只是看宋鸢那害怕的眼神,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他不想她怕他,哪怕刚刚他才杀了她的丈夫。
“你走吧。”
他没有再靠近她,原先低下的身子如今站在那里,风有吹起过他耳边的发丝,宋鸢没有看他,只是眼睛一望到那倒在血泊里的男人,泪珠就落了下来。
寒鸦柒:“”
握着剑的手攥紧,他现在再想起来那天的情形,心里还觉得压抑。
茶水倒了又凉,凉了又倒。
坐在他对面的上官浅见他这样,“啧”了一声,手摸着下颌就在想,那个宋家娘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直觉告诉她,她这次的任务完成系数可能很难,毕竟那宋家娘子好像就住在宫门。
后山。
丫鬟端着新熬好的药过来,宋鸢还坐在门口的软椅上。
前面这时候应该新娘已经来了,算算时间,宫远徵那家伙或许都站在山头那里看着。
天色已晚,暮色西沉,有丫鬟从前面回来,说着接新娘的船已经快到河边,宋鸢听着她们说的话,把药喝完,唇齿间还留着苦涩的味道。
“宋姑娘,我又来看你了——”
随着宫子羽的话音刚落,一道闷响就从墙边那传来。
宋鸢闻声望过去,便见这憨傻的人不走前门偏要走墙。
他从墙上再摔下来,注意到宋鸢看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自己的头。
“羽公子,下次你来其实可以直接走门的。”
她看着他这样也不禁想笑,宫子羽从地上坐起来,望着她身后的那个大门,脸上一红,又是抿了一下自己的唇。
“那下次,下次我走门。”
他麻溜的站起来,眼睛甚至都不敢再去看宋鸢。
早知道这么丢人就不爬墙了,在羽宫爬习惯了,到宋姑娘这也就想着爬墙。
宫子羽不好意思,那边的丫鬟倒是都笑他。
她们早就看出来羽公子对宋姑娘有意思,捂嘴在那里笑,还颇觉得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十分登对。
“你不在前面呆着,怎么跑这里来了?”
从上次给他抹药之后,宋鸢与宫子羽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她坐到那软椅上,他就跟着她,眼睛亮亮的,有的时候宋鸢看着他,还会莫名的觉得他有点像那种刚出生的小兽,瞧着就很乖。
“前面都是新娘,我又不娶妻,自然不去。”
他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宋鸢还是觉得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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