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十一年元月,皇后乌拉那拉氏产下一女,是为九公主。
传闻九公主出生之日,紫禁城东方飞来上千只朱雀,在皇城上方盘旋许久;祥云瑞霭齐聚,百鸟争鸣,傍晚时分更有金龙于云海中若隐若现,震撼了整座京师。
九公主被皇后亲自取名为“璟崇”,取“鸿钧一气转混茫,相吉崇璟何足方”之意。
既然这个小家伙的生父是宋朝宗室之后,名字遥遥照应“姚崇宋璟”一下,也算是偿还那点精血了。
几日之后,多贵人厄音珠产下一子,是为十阿哥,取名“永瑜”,和九阿哥正是一对“怀瑾握瑜”。
明珠找来系统,把历史上豫妃的文武双全的才女人设赋予了厄音珠,又以生子有功为名,将她晋升为豫嫔。
皇子出生,众嫔妃咸去庆贺,留下四公主璟婧和八公主璟如在翊坤宫陪伴坐月子的皇后。
看似一大二小,实际上是两个成年人和一个青少年。
六岁的璟婧公主在三年前被证实是一名倒霉的理工科穿越女,而两岁的璟如公主则是被上一任穿越女夺舍的乌拉那拉·青兰。
至于可怜的汪芙芷……系统告诉明珠,喜塔腊·念儿肚子里怀着的那个就是,等出生以后接进宫里把话说清楚就行。
如懿的女主光环消散后,被扰乱的一切以明珠为中心重新恢复了秩序。
假期还有两年半的时长,明珠决定再让弘历苟活一会儿,自己在前朝动用各种方式厉兵秣马,在维稳地方统治的同时发展民生经济,并效仿武皇,鼓励民众们上报祥瑞,尤其挑着皇后和七阿哥九公主的生辰搞“祥瑞大批发”。
民间隐隐有了传闻,传言当今皇后乃是真命天女,帝皇之气远远胜过昏聩荒淫的乾隆皇帝,南巡路上是真龙遇水而动,引动天神下凡,这才有了九公主这一祥瑞之胎,注定要以女儿身执掌天下。
开放通商口岸,改良农具,推广摊丁入亩与改善后的青苗法,实行简化字,完善监察制度,在各地建立育婴堂、医药局与识字启蒙班,加强边防,命士兵们在不训练的时间里开荒耕种,用收获的粮食补贴军款……
明珠特地在江南等地设立了女子织造司,用她们的生产成果进行对外贸易;同时推广立女户制度,动用官府力量保护投入社会生产的女子们,每年举办选拔考核,用真金白银嘉奖其中佼佼者,树模范以教化众民。
以目前的生产状态,中国对外贸易能获得的最大收入便是茶叶、丝绸、瓷器,明珠减少了流放去宁古塔的人员数量,而是将这些犯属派去从事相关的基础劳动,为工匠技师们提供便利,并额外拨款培养他们的女儿与姊妹。
若有特别出色的,也可作为未来的大师教养。
钱,钱,钱,明珠的眼里只有银子,所有的计划和安排都围绕两个字来展开——赚钱。
如果只把女人困在后院里生儿育女,那就等于是浪费了整个社会一半的劳动力,这种情况下生出来的下一代质量也高不到哪里去,无法在继承现有成果的同时及时革故鼎新,照样会被拖入农业文明的深渊。
乾隆十一年五月,和敬公主及笄,不久后遵循皇后的旨意,以大清固伦公主和正一品外交使节的身份,前往俄罗斯访问并留学,待五年后学业有成时,再归家报国。
临行的饯别礼上,璟瑟抱着生母富察琅嬅的遗物哭个不停。为了缓解她的思乡之情,明珠不仅找郎世宁复刻了富察皇后的画像,还把长春宫里供奉的遗物赏了一半与她随行,可到头来,被璟瑟抱在怀里哭的却是那只赤金莲花翡翠珠镯。
有点地狱。
正当明珠准备劝慰几句时,璟瑟却突然助跑几步,一下飞扑到她怀里:
“五年后本公主就回来了,若你没有努力尽好一个皇帝的本分,本嫡公主定要将你这个继皇帝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
说完,也不敢给明珠留下反应的时间,披着霞帔向宫外等候的轿辇奔去。
这一扑太过突兀,明珠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这妮子……是猜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最终却决定原谅吗?
算了,只要她好好的,自己也就没有辜负富察琅嬅临终前的嘱托。
……
乾隆十一年九月,一等承恩公那尔布在任上去世,其子讷礼袭爵,是为一等承恩侯。
同年,皇后在宫中修建内府衙,设立内阁与内六部制度,在九至五品女官中选拔合适人员以充塞内阁,并开设女子科举,以考中头榜者为内六部官员,皆在内府衙处办公,有专派宫人在宫道上进行往来的公文传送,与真正的六部别无二致。
听起来有模有样,实际上,每年能参加女子科举的不过百余人,由于没有成建制的科举选拔流程,能考中的更是寥寥无几。
若是真想组成一支像模像样的女官班底,起码得过个十年八年才能勉强成型,还是大半只能当基层官员的那种。
没关系,慢慢来,她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信心。
……清朝的紫禁城实在是太小了,只有七十二万平方米,而唐朝时期足足有五座皇宫,连面积最小的兴庆宫都有一百三十万平方米,更遑论上阳宫的恢宏气势。
为了能够得到足够的使用面积,明珠用减少一年假期为代价——反正她这个假放了等于没放——将紫禁城于无形中扩建了一倍,配套格局设施也大大改变。
起码后宫嫔妃们不用住大通铺了。
……
乾隆十二年三月,皇帝病危,夜里忽有群蛇至养心殿,将其啃啮至死后悄然离去,无人知晓其踪影。
民间对此众说纷纭,未几,以“群蛇迎帝归天,为真龙天子皇后让路”的诡异传闻占据主流,之后又不知怎么的和人首蛇身的上古神话“女娲伏羲”扯上了关系,虽也偶有人提出质疑,但这些质疑的风声总是传不了几里地便烟消云散了。
与此同时,黄河捞上一数尺长的河蚌,打开后,蚌中有一颗拳头大小的明珠,珠身下压着一片素绸,上有“女主代国”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三日后,民间的传闻被整理成册,呈贡至金銮殿上,恭请皇后登基为帝,再振国纲。
皇后乌拉那拉氏大为感动,经过三辞三让后,决心接受百姓们的情愿,遵循娲皇与宋朝刘太后旧事,认先帝为兄,以皇妹的身份改朝换代,登基为帝。
既然黄河中捞出明珠一粒,有“珠辉洛浦”之意,皇后便为自己改换姓名,以“明”为姓,以“珠”为名,以“辉”为国号,以“凤仪”为年号,拟定于四月份荣登大宝,昭告天下。
先帝爱新觉罗·弘历按庙号被追封为清高宗,谥号为“清灵帝”,乱而不损曰灵。
在灵帝的葬礼上,愉妃、玫妃、容贵人伤心过度,竟当场撞棺而亡。女帝感其忠贞,特追赠为皇贵妃,与仪嫔、哲悯皇贵妃、慧贤皇贵妃、孝贤纯皇后一起合葬裕陵妃园陵。
而在裕陵地宫里安葬的,除了灵帝自己的尸体外,还有金贵人和秀妃,以及暂时不能直接填进去的惇妃——明珠特意给如懿追封的,嘿嘿。
凡灵帝所留后宫女子,位分不足贵人的皆封为皇考太贵人,纯妃封纯太妃,庆嫔封庆太嫔,寿嫔封寿太嫔,婉嫔封婉太嫔,舒嫔封舒太嫔,豫嫔封豫太嫔,恭贵人封恭太嫔,德贵人封德太嫔。
有子女的随子女出宫居住,新皇会钦赐府邸与宗室子弟的待遇,没子女的便迁居寿康宫,由新皇负责养老。
其余种种,不做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