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睡醒的时候天都黑了,屋里点起了灯,昏黄的光线显得温暖又让人昏昏欲睡。
她揉了揉眼睛,听到皇上在旁边说:“还困?”
文鸳半睡半醒间被弘历吓着,埋怨地瞪了他一眼,“皇上干嘛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弘历放下书,无辜地说:“朕一直都在。”
文鸳挨过来懒洋洋地趴到他的怀里,继续打哈欠。弘历轻抚着她的头发,凝眉说:“让太医来看看。怕是生病。”
文鸳疑惑地说:“除了总是又困又累,倒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多时太医便来了,皇上向来看重齐汝,这回也是让他来为贵妃诊治。
齐汝替她诊了脉,很快便得出了结果,起身来笑着恭贺道:“恭喜皇上、贵妃娘娘,娘娘这是滑脉,已经遇喜一个多月了。”
弘历顿时满面欢喜,大声说了好,将文鸳紧紧搂住,连声说:“实在是一件大喜事,传朕旨意,昭告六宫,赏珍贵妃黄金千两,锦缎百匹。翊坤宫伺候的宫人统统赏一年月例。”
文鸳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低头摸了摸和之前没什么两样的肚子,还有些回不过神。
她靠在弘历怀里,很快便又笑了起来,仰着脸说:“总算不负皇上所望。”
弘历将手覆在她的手上,温柔地抚了抚她的侧脸。“文鸳,替朕生一个聪明健康的孩子吧。”
文鸳顿时得意地说:“当然了。我和皇上的孩子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
弘历笑了起来,垂眸说:“我们的孩子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
他握着文鸳的手,转头又问道:“贵妃近来嗜睡,身体可有什么不妥?”
齐汝这时候才开口,恭敬地说:“女子怀孕几乎都会有如此症状,只要不曾见红,便无不妥。”
弘历这才放心地全然欢喜起来,摸了摸文鸳的头发,温和地说:“不怕,这几日便让景泰她们将你常用的东西收拾出来,送到养心殿。以后你就住在养心殿里安胎。”
文鸳高兴地点了点头,娇美的小脸团团笑开,枕着他的胸膛说:“那人家住哪儿啊?”
弘历想了一想,便说:“多的东西暂时送到养心殿后的臻祥馆。你继续住在西暖阁即可。”
西暖阁是他日常起居的地方,文鸳在养心殿留宿的时候也在这里休憩。
文鸳抬了抬下巴,得寸进尺地说:“那臻祥馆也得给人家布置好了,要是和皇上住在一处不习惯,吵架的时候我还能到后面去住。”
弘历睨了她一眼,他还没说怕不习惯呢,她倒是先说上了。
以前文鸳是偶尔来,现在变成了日日都在身边,触目可视,触手可及。除了小时候服侍他的嬷嬷,弘历从来没和哪个女子待在一处这么久。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就是这么说了出来。
他也点头同意。要是他们日日待在一处不习惯,分开了还能有个新地儿让她歇脚。
达成共识之后,弘历便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起了身。文鸳笑嘻嘻地说:“我又不是突然间七老八十了,这么小心干嘛。”
弘历好笑地说:“因为朕在意你呗。”
文鸳听了倒是高兴,仰头甜甜地亲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