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阿箬还在外头跪着,身形摇摇欲坠。弘历说看着碍眼,命她到角落跪去。
沐浴完之后,他便搂着文鸳,脑子里在想这段时日宫里的事。
他原以为后宫之事交给皇后管着会很稳妥。她是满洲大族出身,在王府里管了这么多年中馈,从来没出过太大的岔子。
所以登基之后他仍将六宫之事交由皇后全权负责,专心朝政,力图迅速掌控朝局。
如今朝堂尚算安稳,后宫却是波折不断。一个宫妃怀孕竟引起这么多波澜。御膳房、慎行司、太医院都被人渗透了,有人算计,有人顺水推舟。这一切若不是皇后无能,便是皇后默许。
有这等能力的人,宫中又有几个?太后、皇后、贵妃总有一个脱不了干系。
事到如今,真相已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趁此机会剜腐去疾,大刀阔斧得整饬后宫,把这些腐蚀后宫的害虫全都清理出去。皇后既然不能掌控后宫,那他就要自己将这前朝后宫都攥在手里。
弘历低头对文鸳说:“文鸳,朕在宫里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有个忙让你帮帮,做不做?”
文鸳把手上的话本翻了一页,头也不抬地说:“不做。”
弘历一梗,用力揉了揉她的脸颊,抽走了她手上的《国色天香》。
“那要是朕说封你做贵妃呢?做不做?”
她顿时眼睛一亮,殷勤地靠了上来,抚着他的胸口,绵绵道:“皇上有什么忙要人家帮呀?人家一定竭尽所能。”
弘历冷笑道:“看来咱们之间没什么情意可言的了。”
文鸳哧哧笑道:“有的呀!情意不能用在这上头。要用在——”
她眼波流转,扯开弘历的衣襟吻了吻胸肌,含含糊糊地说:“这才是咱俩的情意。”
弘历觉得麻麻痒痒的,忍不住哼了一声,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胸口,哑声说:“继续。”
文鸳啮了啮他的胸口,吻过他的胸膛,顺着喉结缓缓往上,含住了他的嘴唇,缠住他的唇舌,勾勾连连,热烈亲密。
她气喘吁吁地靠回他的胸膛,雪团似的脸颊飞上一抹娇红。“好了,快说吧,有什么忙让人家帮的。”
弘历便说:“如今永琏患了哮症,皇后分身乏术,对后宫的事也懈怠了。所以今后你要帮朕把后宫的事管起来,不然是个人都能被害了。这还像什么样子。不要怕难做,朕让毓瑚来帮你。”
想起今日他不得不亲自保下阿箬的事,他便觉得耻辱和烦躁。堂堂皇帝竟被逼到如此地步。
这能叫帮忙吗?她要掌权了!文鸳笑眯眯地一口应下。“皇上你放心吧,我一定用心管。保管这后宫稳稳当当,一点儿浪也没有。”
弘历摸了摸她的头,笑道:“那这一切就都仰仗祺妃娘娘了。”
文鸳有多少能力他还不清楚吗?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性子也不是沉稳的。可他更看重的不是能力如何,而是能不能与他一心。何况他也愿意让她掌管后宫之权,把她送上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