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上已经恢复如常,目光炯炯,温和威严,甚至没有了之前的阴郁和沉闷。
好像昨晚的一壶酒,已经涤荡了他的头脑心灵,叫他焕然一新了。
他重又燃起了对政事和生活的热爱,带着大家一起住到畅春园避暑。
文鸳见到他这样子自然也高兴。他们一同住进了清溪书屋。
清溪书屋的书房中,文鸳当年给他画的肖像一直都挂着,和文鸳的油画相对而立。
一个潦草抽象,一个栩栩如生,衬得美的那方更加脱俗惊艳。文鸳每次来都要驻足欣赏一会儿。
皇上提议说:“这两幅画已经挂了多年,想必娘娘也看腻了。不如让画师画了新的挂上去。”
他可骗不了文鸳——她睨了皇上一眼,警告道:“就算画了新的,这两张也不能撤下来。”
皇上无奈地笑着点头。他们没有穿龙袍、凤袍,而是各自挑了一身常服。
如今正是夏日,清溪书屋前的芭蕉树繁茂昌盛,海棠树也生得极高,院子一派阴凉。傍晚的时候凉风习习,很是舒适。
文鸳拿着团扇靠坐在摇椅上,皇上执着书卷站在她的身旁,就像是富贵人家的恩爱夫妻。
在他们的不远处,长着一把大胡子的西洋画师正在不停挥墨,用他的引以为傲的艺术郑重地记录了这一对大清帝后的五十岁和三十九岁。
文鸳举得手都酸了,脸上的笑容僵得不能再僵,画师的一声“完成”在她耳中犹如天籁。她这才一下子坐直身子,跟皇上抱怨道:“手都累断了。”
皇上将她手里的扇子拿过来替她扇风,又替她揉手腕。在他年轻的时候,他还顾忌着规矩,不会当众做这种亲近的事。现在年已五十,他反而从心而为了。
他们一同凑过来看了画,已很有样子。文鸳喜爱这样温柔恬静的味道,等到彻底画好上色之后,就和皇上一起将这幅画挂在了书房的正中间。
这样屋子里就有三幅画了。她嘀咕道:“再多挂几幅,岂不是有点像是祠堂。”
皇上倒不忌讳,笑着说:“那便是我们二人的祠堂了。几百年后还能供子孙瞻仰。”
她听了就笑起来,不再想这个事。
因为太子一党的垮台,朝堂上的结党之风肃然一清。
皇上依旧兢兢业业地完成着帝王的职责,将有能力的官员放到适宜的位置上。
因为太子之前结交了不少武官,甚至从这些人手里拿到了火铳,皇上重视起各地军队的建设,于是便发现了八旗子弟日趋疲弱的苗头,开始重严军纪,整肃军队。
太子垮台,高兴得最明显的是直郡王。他又开始以皇长子自居,开始效仿太子,拉拢官员。
皇上从来不属意他,所以非常不客气,将他劈头盖脸训了一顿,明言老大鲁莽愚笨,不可为太子。
这一骂直接将老大骂蔫儿了。
保禄听说之后笑得打跌,他可还记得小时候老大也干过这样的事,被皇阿玛一顿申饬。这还是当时他跟皇阿玛告的状。
没想到老大如今还是死性不改,来这么一出。这下好了,直接出局了。
有话说:姐妹们,好消息是我进面了,坏消息是只是第3名,所以我的备考时间又得延长一个月,5月中才考完。下星期开始我就得埋头复习了,更新的话可能会不那么定时。不论是开太子卷还是乾隆卷,都只能等到考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