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保福和保禄也开始入朝办事。他们也没有干什么要紧的活儿,不过是在各个部跑跑腿,办一些案子。
皇上似乎也不急着给他们安排重要的事务,只是让他们都转一转。
保禄没几天就不耐烦了,跑到了皇上面前发牢骚,跳着脚说要跟着直郡王去军营。
文鸳所出的这几个孩子是皇上看着长大的,每个人性子如何,他自然心中有数。
“你以为去军营是那么好玩的?你身上没有军功,怎么能令人信服?”皇上被他吵得脑袋疼,揉了揉眉头,沉声喝道:“别闹了!滚回你的屋子去。”
要是待会儿把他额娘招来,这事可就闹大了。
保禄已经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了,力道大得叫他胳膊都晃了起来,一滴浓墨滴到了奏折上,皇上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保禄故作凄惨地叫道:“皇阿玛!您就让我去军营吧!就算是当个小兵,我也愿意!要是每天到衙门跟那些老古板打交道,儿子会憋死的!您忍心看额娘伤心吗!”
搬出额娘的名头比什么都好使。这可是保禄从小到大的致胜妙招。
皇上抬脚踹了踹他——没踹动,淡淡地说:“办差闷不死人。你的哥哥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个儿子一身牛劲,也不是个能坐得住冷板凳的,的确适合到军营去。“当真不怕吃苦?”
“不怕不怕,吃苦能锻炼人。我最爱吃苦了!”保禄一听有戏,肖似文鸳的脸庞顿时笑成了一朵花。
说话间文鸳就已经来了。她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欢喜地说:“皇上,保禄要去军营?这多好啊,俗话说外甥像舅,以后肯定也能为我们大清开疆拓土!你就让他去吧!”
这实在是好心办坏事。皇上低头睨了保禄一眼,示意他赶紧滚蛋。
保禄满怀期待地看了文鸳一眼,等着额娘给自己说情,麻溜地出去了。
皇上优雅地理了理袍子,重新坐到了位置上,重新执笔批阅奏章,神色辨不清喜怒。
文鸳来到他的身后,殷勤地替他揉肩膀,娇声笑道:“保禄打小就爱骑射,不爱读书——这点像我。没准以后当真是个将才!你就让他去试试吧!”
皇上不搭话,想起刚进宫时她说的最爱读书的鬼话,扭了扭脖子,悠哉悠哉地开口道:“力道再大些。”
文鸳卖力地按了好一会儿,简直使出了最大的力气,牙都咬紧了。
皇上原本是要晾晾她,没成想被她按痛了,只好强忍着好一会儿,握住了她的手,无奈地说:“好了,别忙了,坐下来吧。”
文鸳乖乖坐到他身边,有点讶异地问道:“皇上,你的脸色怎么不大好,我再帮你按按吧。”
皇上发现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他无奈地笑了起来,连忙将她起来的身子按回去。“不用忙活。刚才你按的那一会儿已经够解乏的了。”
文鸳以为这是在夸她,美滋滋地靠在他的肩膀,笑盈盈的眼睛就这么望着他,一眨一眨好似摇曳的风铃花,说:“那我有空的时候都替皇上按一按——皇上还没说答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