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嫔不怕她去找皇上告状。今日这事本来就是她先惹起来的,珍嫔言语刻薄,盛气凌人,自己看不下去才替呐喇庶妃说了几句话。
她本来就是占理的这一方,还巴不得珍嫔告到皇上面前去,让皇上看穿她浅薄尖酸的真面目,顺便在皇上面前留个仗义执言的好印象。
皇上还以为珍嫔多天真活泼,稀罕得不得了,殊不知她不过是装得好罢了。
宜嫔美丽的面容一片冰寒,冷笑道:“那你就告去吧。看看皇上会帮你还是帮我。”
皇上宠爱的两个妃子掐了起来。周围看好戏的就更多了。
荣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整以暇地喝起了茶,半句话也不说。
安嫔和敬嫔都是娴静的性子,所以两不相帮。
胤襸阿哥养在惠嫔膝下,她却少不得要为呐喇庶妃说几句话,温和地说:“珍嫔妹妹,宜嫔说得不错。阿哥病了,哪个疼爱孩子的母亲还有心情打扮呢。皇上宅心仁厚,定然是谅解的。”
僖嫔唯恐天下不乱,好像为珍嫔帮腔,劝道:“好啦,姐姐们。珍嫔年纪小,至今还没有身孕,不能理解也是正常。毕竟我也不懂这些。”
她又扭头对着文鸳,笑吟吟地说:“珍嫔妹妹也不要怪宜嫔,你如今还没有孩子,她说那几句话虽然冲了些,但应是没有妨碍的。”
屋子里没一个人帮文鸳,不过她不在乎。她睨了僖嫔一眼,没理也要硬三分,呛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谁知道宜嫔的话给哪路神仙听了去。她若是不向我赔礼,这事没完!”
这还不算,她还瞪了僖嫔一眼。“谁要你多管闲事。”
僖嫔被文鸳尥蹶子骂了一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忍着气坐下来了。
宜嫔听了更怒,拍案而起,毫不退让地说:“绝无可能!便是你告到皇上面前,也是本宫有理!”
若是她这回向珍嫔低头,那往后她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呐喇妹妹,你别怕。我们一起到皇上面前评评理。有些人得宠了一段时日,就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两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彼此的目光在空中相接,仿佛能激起噼里啪啦的火花。
“怎么,我得宠你嫉妒啊?”文鸳咯咯笑了起来,一张芙蓉面妩媚生辉。她摸了摸耳坠子,讥讽道:
“我当然有这个资本,毕竟皇上可没为你办过生辰宴。看到没有,这是皇上送我的红玉耳坠,满宫里也只有这一份。呐喇氏又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皇上要是为了她罚本宫,那才叫荒唐! ”
“你不要欺人太甚!”宜嫔气红了脸,拿手指着她,眼神恨不得将她戳个洞。
文鸳哼了一声,神色极为傲慢得意。
钮庶妃还在思索要不要替文鸳说话,但是到底没开口。如今她还只是庶妃,为了帮瓜尔佳氏解围而得罪一群包衣出身的嫔位妃子,那也太得不偿失。
何况瓜尔佳氏眼高于顶,刻薄尖酸,心胸狭窄,瞧上去不像是会知恩图报的人。
在场的最高都是嫔位,自然没法劝住她们。端嫔皱起了眉头,吩咐人去请贵妃来。
贵妃其实早已经听到这里的动静了,只是她按捺下来,没有马上过来处理。
等到矛盾越来越激化,场面控制不住了,她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