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很有闲情逸致地陪着文鸳在廊下赏灯,其实没什么可看,只是有文鸳一同,他便多了几分耐心。
皇上说去更衣,结果久不见人。而珍嫔的位置上也是空空如也。
贵妃关注皇上,这些自然都被她留意在心,她心情不悦,低头喝了一杯酒。
穆克劝道:“娘娘病体未愈,如今正在服药。实在不好饮酒。娘娘还是少喝几杯吧。”
贵妃叹了口气,放下了酒杯。她并非不识好歹之人,自然不会作贱自己的身体。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文鸳才和皇上从外边回来。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方才珍嫔是在和皇上独处,不由气得暗骂一句狐媚。
文鸳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得宠,是紧随着皇上回来的。她得意地坐回位置,在众人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中悠然自得地吃点心。
好不容易到了子时,皇上赏下了馈岁。大家都能回去睡觉,只有皇上还要忙活别的事,他又被人簇拥着匆匆走了。
文鸳也得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外面用金丝勾勒出十分繁复的花纹,可比她自己做的精致多了。
打开一看,里面装的全是金子。这实在送到了文鸳的心坎上。得益于皇上明里暗里的补贴,她如今又是一个小富婆了。
她回到了永寿宫,便开始给正殿伺候的人发赏赐,外边伺候的奴才发的是十两。
她的大宫女景泰也得到了她准备的荷包,里面有整整一百两,文鸳还放上了她刚得的馈岁里的一块金子。除此之外,还有两套新的夹袄,一套银制首饰。
“今年咱们的日子还不富裕。要是明年我真的运道更好,攒下的银子更多,我再给你一个大荷包!你平时也不要省吃省穿的,丢了咱们永寿宫的脸面!”
文鸳豪气冲冲地说,宝光璀璨的杏眸跳动的是勃勃野心。她要一直当最得宠的那个。
景泰听了感动又好笑。她也不矫情地辞来辞去,干脆爽利地谢了恩。
“奴婢一定好好佐助娘娘,一直独占鳌头。”
文鸳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算计和野心撑不到景泰说完这句话,便掩着嘴打了个呵欠。
“好了,快收拾收拾睡觉吧。守岁真是困死人了。明早还得请安呢。”
景泰替她卸了钗环,又用珍珠粉替她敷脸,轻柔地按摩。文鸳闭上眼睛,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开了年之后,皇上忙着祭祀和宴请宗室、蒙古之事,一直没有召幸妃子,一直过了正月十五,才开始翻牌子。
他先去了贵妃宫中,听贵妃说起乌雅氏即将临盆的事。
乌雅氏因祖父被削职,又突然失宠,最近沉寂了许多。
皇上对乌雅氏近来很是淡淡,拍着贵妃的手温声说:“由你安排就好。”
以前乌雅氏是很得宠的。贵妃对皇上的变化也有几分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如今皇上是更喜欢珍嫔这样性格活泼的女子了吗?
贵妃点了点头,笑着说:“皇上放心。稳婆和奶娘都已经物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