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四爷要是在衙门里留宿,总会派人回来告知一声。今天却一声不响,却又迟迟不归。
文鸳的心脏突然剧烈跳了起来,叫人赶紧去打听。
可是畅春园里头的事外面的人又怎能探听得清楚。下人回来说畅春园外都是侍卫把守,闲杂人等进去不得。
她便去寻福晋,匆匆问道:“爷还没回来,他近日可有没有传什么口信回来?”
福晋本来准备歇下了,却又被瓜尔佳氏闯进来,心情不大美妙,冷冷讽刺道:“怎么,他有消息不给你?”
文鸳不耐烦和她吵架,打断了她的话,“到底有没有?爷还没回来,听说畅春园被封了,难不成他被关里面了?”
福晋一听也担心起来,紧张道:“到底有什么大事?”
文鸳翻了个白眼,她要是知道还过来问什么?
见福晋也不清楚,文鸳便回去了。她们向来话不投机半句多。
一直到了深夜,文鸳坐在桌边,两眼直愣愣地盯着烛光,因为担心而困意全无。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她才如梦初醒,急忙起身相迎。
文鸳一推开门,晚上的冷风携着归人一同进来了。
她眼泪簌簌的,扑到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腰,叫道:“爷可算回来了,可把我担心坏了!怎么也不叫人带个口信回来,害我等了这么久。”
四爷神色疲倦却又夹杂着极力压抑的兴奋,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快步来到榻上坐下。
他让文鸳躺在他的怀里,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脸颊,伸出拇指抿去她的泪珠,低头哄道:“乖乖,今日事出从急,来不及叫人传信。”
原来是今天皇上等所有的皇子阿哥都进了畅春园之后,就叫新上任的九门提督隆科多将畅春园的各个门都守住,来了个瓮中捉鳖,把包括太子在内的所有的皇子都捆了起来,在正大光明殿前的花园中站着暴晒。
不远处捆着还有太子的东宫属官和心腹太监。
然后皇上便从殿中出来,大骂太子不仁不孝,德不配位,又历数他的数条罪状,好似暴怒的老虎般威严恐怖。骂完之后太子和这些官员太监便被拘禁在宫中。
而其余皇子虽然只是陪绑,却也结结实实站了一天,双手捆在胸前,等到解开的时候几乎都僵麻了。一直到亥时,畅春园才解禁。
文鸳一听完,赶紧抬手去扒开他的衣服,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幸好只是手臂上有红痕,身上安然无恙。她松了口气,趴在四爷的胸口,悄悄和他嘀咕道:“我还以为你像三王爷之前那样,被皇上关进牢里去了。那我不得天天给你送饭吗?”
四爷忍俊不禁,抬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遮掩住眼底已然熊熊的野心。
太子定会被废,储位又空了出来。皇上这回会选谁呢?
还没等他想到下一步的打算,文鸳便在他耳边聒噪地说这说那,将他的心思瞬间拉回了眼前。
“爷的手臂得涂点药才行。爷用膳了吗?罚站了一天饿不饿?我还没吃饭,现在饿得厉害——我想吃鸡丝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