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抱起襁褓笨拙地哄了哄,吩咐人把小弟弟抱去喂奶了。
而四爷早已像一阵风似的进了产房,连生出来的孩子是男是女都顾不上看一眼。他还记得文鸳说的话,要马上就见到他。
瓜尔佳夫人坐在床边, 替文鸳擦汗。她温柔的替女儿拂开汗湿的头发,哄道:“是个可爱的小阿哥。已经让人抱去给王爷看了。”
话音刚落,四爷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门口,大步走了进来。
文鸳躺在床上精神萎靡,困呆呆的,像是打盹的水豚,脑子都要转不动了,对耳边的话已经无动于衷。
瓜尔佳夫人一见他进来,便起身要行礼,却被他止住了,温声说:“快免礼。今晚多亏有夫人坐镇,如今文鸳已经生下孩子,夫人也去歇一歇吧。”
瓜尔佳夫人知道他是想和文鸳独处,于是从善如流,笑着出去了。
四爷摸了摸文鸳的脸,紧紧握住她的手,放轻声音问道:“困了吗?”
文鸳望着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嘟囔道:“好困。”
四爷便在这里守着她,一夜不曾合眼。等到第二天一早文鸳醒了之后,就抱着她回了卧房。
洗三那天宾客如云。文鸳的朋友都来看她,给四阿哥带了贺礼。无外乎就是田氏、刘佳氏和呐喇氏几人。
后边几个阿哥所纳的妾室和他们并不熟络。关系也一般。所以送个礼也就走了。
除了田氏,刘佳氏和呐喇氏的长子都要在今年的选秀中娶福晋了。她们很快就要成为祖母辈的人,不过她们对此接受还算良好。儿子娶妻,便意味着真正长大成人。她们的后半辈子不就更有保障了吗?
至于男人,今日他的心在他们身上,明日便不知道在谁身上了。总归是靠不住的。
见到这样一个鲜活娇嫩的小婴儿,她们都很是喜爱,围着他看来看去。
文鸳因为怀孕许多不去各家赴宴,便听她们三个人七嘴八舌地讲起各府的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等到九月初,选秀便正式开始了。皇上精挑细选,终于叫皇孙们的婚事已经有了着落。
他钦点的皇孙福晋全是满蒙军旗的贵女,个个都是大姓。官职或许不高,但是家族渊源却长。
太子的二阿哥弘皙娶的是姑母端静公主的女儿,喀喇沁右翼旗多罗郡王之女乌梁海济尔默特氏,在诸位皇孙福晋中家是最高最好。
不过却是来自蒙古。不免让众人犯起了嘀咕。皇上之前最为不喜来自蒙古的妃子。可是却给太子的长子选了蒙古出身的嫡福晋。这其中难道不是大有深意吗?
连被圈禁在宗人府的大阿哥的嫡长子弘昱,娶的都是正黄旗满洲赫舍里氏,其父乃是工部尚书,和太子的母家系同族,身份显赫自不必说。
诚亲王世子弘晟娶的是博尔济吉特氏,其父四格乃是伯爵之位,又任都统之职,家世十分出众。
而雍亲王的嫡长子弘晖定下的是镶红旗满洲董鄂氏,其父乃礼部尚书席尔达,曾任川陕总督,是当朝炙手可热的人物。
弘昇、弘曙也都娶了满洲贵女,可谓是皆大欢喜。
然秀女中有一年氏,却叫皇上一时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