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的前一个晚上,文鸳便在深夜发动了。所有人都在为节庆准备,唯有四阿哥和她的母亲瓜尔佳氏,时时注意她的情况。
一听文鸳发动,便都赶了过来。
虽然刚怀孕那几个月她吃得多,但是有李嬷嬷在一旁节制,到底没让她胖得太厉害。
加之四爷在府里的时候,总会陪她一起散步,一走便是大半个时辰, 总算让她的身材体重维持在了一个正常的水平。
文鸳常说再走下去,随便连府里的一块石头她都能知道在哪儿了。有时候她耍赖不去,四爷便会长篇大论,苦口婆心,她从未见过比他还能唠叨的男人。
总之她不耐烦他的时候,就会乖乖跟着他出去。
等到瓜尔佳夫人来了以后,文鸳的生活便更加舒心规律。她不干预女儿和王爷的相处,也不认为怀孕的女子不能侍寝,把人往外推。而是教她如何保护自己和孩子。
瓜尔佳夫人还不忘把外孙女也叫过来。她今年十七,要不是他们二人强留,已到要嫁人的时候了。讲这些闺房之事不需要再避着宝珠。
宝珠到底脸皮比较薄,听了之后还会脸红,躲在郭罗妈妈怀里不出来。不过瓜尔佳夫人并不打趣,只觉得怜爱。
她们这些女子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在未出阁前,不必为家中生计烦恼,不必困于相夫教子。若是可以,她又何尝不想将她的文鸳留在身边更久一点?
好在她的文鸳傻人有傻福,遇到了一个顶好的夫君。不然十三岁便去别人家去受苦,这个苦什么时候能够受得尽。
瓜尔佳夫人熟知文鸳的喜好,总能将膳食安排得妥妥帖帖。
总之托他们的福,文鸳舒舒服服地顺利到了要临盆的日子。
四爷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直接进到产房中。
瓜尔佳夫人正在陪着文鸳,又忙着和李嬷嬷安排人手,准备东西。
文鸳只是阵痛,羊水还没破,由景泰陪着在屋里慢慢走着。
她肚子大得看不到脚尖,圆圆胖胖的小脸上眉头皱了起来,一只手撑着腰,倚着景泰吃力地挪动。
四爷心中一涩,大步过去将她扶住,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慢慢走。
他握住文鸳的手,被她紧紧反握回去。他说:“又要让你受一次苦。”
文鸳望着他笑了笑,乐观地给自己打气,又撒娇说:“我已经有经验了。这次肯定会很顺利。爷到时候可一定要在外面等我。我要马上就能看到爷。”
四爷认真地点了点头。
福晋不紧不慢地过来了,也到了产房外。她看了看,只见到了宝珠,却不见四阿哥的身影,便知他肯定在里头。
果不其然,过了半个时辰他才出来。而屋中很快就传来了女子生产的呼痛声。
四爷并不坐下,而是静静站着,一直望着产房的方向,很久都不动一下。
到了子时,产房里便传来了婴儿有力的哭声。四爷紧绷的肩膀才松了下来。
产婆出来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个——”
而四爷不等她说完,便已经掠过她进屋去了。
产婆讪讪地对着空气把话说完了:“是个阿哥。”
福晋温和地笑了笑,可笑意不达眼底,“是件喜事,照惯例赏吧。”